日落西山,残阳黄衣铺在港城外郊,低矮的山岭和密林就这么换了颜色。
余青已经追着如同猴子一般在树上跳窜的凌建已然一个半小时,哪怕他的身体素质强悍,如此下来,也不由得一阵气喘。
“不要松懈!那个人快不行了。”旺财在头顶叫唤着。
余青也知道前面的凌建只怕更不好受,因为他在偶尔丢掷石子的时候,看见了凌建苍白的脸,似是强弩之末。
两人树上树下的追逐间,已然来到了密林边缘处,继续往前外面就是一条常见的山间小道,左边上山费时费力;右边下山却有小型断崖,此路不通。他们两人花费了将近两个小时横穿了这一片密林。
一阵树叶击打声,只见树上的凌建冲出树冠,于半空中一个跟头,稳稳落在密林外的小路上。
余青紧追不舍,同一时间跳出了密林,在小路上狠狠落下,掀起了一阵黄土。
他们如今站在一条狭小的土路上,看起情形,周遭必定有人烟,果然,余青落地后一抬头,就看见小路缠绵至远方山岭的尽头,有袅袅炊烟冉冉升起。
余青踏步就要继续追,前面的凌建却忽然回头喝道:“你够了!!”
余青可不管这些,仍旧踏步一蹬,整个人飞射而出。他也看见了此时的凌建面容苍白毫无血色,还不住的喘着大气。
趁他病,要他命。
凌建双眸一张,眼里尽是凶光,想他堂堂一个受人供奉的高手,如今却阴沟里翻船,打斗比不过一个未曾修习真气的人。
但不得不承认的是面前这人的八卦掌造诣实在惊人,无真气催动而内劲勃发。与其动起手来,一时不察,失了先机,一步错便是步步遭受钳制,导致自己浑身真气损耗太甚,一身功夫施展不到五层。
更可恶的是,面前那人犹如不知疲倦的怪物,在密林中奔袭近两个小时,居然还如此生龙活虎。
凌建方才一声大喝,本意是想拖延一下时间,好让自己调息真气,才能进可攻,退可走,却没想到那人不受影响,一言不发就冲了上来。
他深吸一口气,提动真气,迎了上去。
凌建心中也有火,一路上被余青丢掷石子骚扰不停,还被他头顶上那只会说人话的猫骂了祖宗十八代。
初闻奶猫出口言语,心中也是吓了一跳,但连续被骂了两个小时,心中已然见怪不怪,心里暗自猜想那猫究竟是何方神圣,难道是古书中记载的珍兽妖精?这世上有这些东西吗?
听闻这些珍禽异兽浑身是宝,血液有入药效用,而古书相传这种异兽体内还有结晶,食之长寿。
凌建虽然心动,想要抓住那只小猫看看是不是真有传说般神奇,然而现在却无力为之。
两人就在小路上又一次斗了起来,只是这次凌建斗志不盛,而余青施展八卦掌又逐渐圆润,对上凌建的精妙招式和阴冷真气进退有度,比较之先前,更加难缠。
这是在拿自己当作磨刀石?
凌建不由得升起这个念头,同时也知道自己经过漫长的追逐,体力和真气都接近了极限,如此下去,久斗必败,顿时升起了退意。
只是余青的八卦掌圆润神妙,贴身难脱。
相斗之间,凌建真气渐弱,出手只求自保。余青则越战越勇,不但招式绝伦,八卦掌使得出神入化,而且每一招每一式都势大力沉,有碎石之力。
忽然,凌建苍白的脸色更白了,身形一晃,似乎真气不继。
好机会!!
余青眼前一亮,并不留情,右手一掌击出,直取其太阳穴,却被凌建双手交叉挡下,同时闷哼一声,余青又是左手一掌自下而上,击向凌建胸口。
凌建避无可避,顿时整个人飞了出去。
他并没有摔在地上,而是硬受了这一掌之力,借势在空中一翻,落地之后脚尖又轻轻一点,如同飞絮般顺着小路而上。
那边有炊烟灯火,藏去山村农家,再设法逃走。
余青见到这样的情形,暗叫一声:“不好!”这一切都太快,如今想来,凌建方才是故意卖的一个破绽。
“还不快追!”旺财指着那个逃跑的身影叫道:“抓住他!大卸八块!”
这猫刚刚也并不安分,一直在余青头顶用言语的力量骚扰凌建,好几次凌建忍不住不顾余青的攻势而直袭旺财,不过旺财这只系统化出的奶猫可不傻,一旦察觉打斗中凌建望着它的眼神不对,就立马藏到余青身后。
怎么藏的?很简单,伸出锋利猫爪挂在余青背后。如此但是让凌建郁闷非常,连一只猫都这么精明?
余青闻言点头,如同在密林奔行一般,在地上一踩,而后跳出七八米再落下,周而复始。只是相比于密林之中,在这山间小路上,如此施展,尘烟滚滚。
“你我并没有深仇大恨!为什么追我!”小路追逐途中,凌建回头问道。
他虽然心中有害人想法,但没有害人行止,如此想来,并没有和身后那人结下深仇,而今天这般紧追不舍又是为何?
余青冷笑道:“我怎么知道你是什么想法?你为什么怂恿人围堵我工地,又监视我公司大楼?”
旺财同时叫道:“世上的事情更多的是要防范,如果真发生什么事情了,只是追悔又有什么用处?该失去的还是失去了。看你的行止,如此居心不良,不是没有深仇,而是还没来得及结这样的大恨。”
这话,倒是说到了余青的心坎上,凌建那人别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