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尚之说:“99。99。”
花如练松了一口气,不是因为这是她想要的结果,而是她总算知道了结果。
不管谁人是她生父,其实已没有本质区别,反正就是,这个生父已经缺席她的生活那么多年,这个生父于她而言毫无记忆毫无感情。
她仰头,把酒一口喝尽。
不知为何,此刻她最想的是打电话给华君浩,因为其实她情愿华君浩才是自己的亲父。
电话才响三声,华君浩便说:“练练,这么晚了,打给我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语气是那么紧迫关切。
花如练说:“我只是想你了。”
“是不是被谁欺负了?”华君浩又问。
花如练说了出来:“我知道我生父是谁了。”
电话那边迟迟没有发声,片刻,华君浩才说:“那就好那就好。”
“可是,我一点都不开心。”
“练练,千万不要去怨,肯定是有他的难处和迫不得已的地方。”华君浩担心她。
花如练不知道还能说啥,最后便问:“什么时候有空了,记得上来吃个饭。”
收了线,花如练直接摊在赵尚之书房里的沙发上。
她目光呆滞,眼睛盯着天花板,然后双手掩着脸说:“怎么仿佛又要重走一次老路了?又来一个华君浩,又来一个华灼灼。”
还有,又来一个成西扬。
但幸好,赵尚之不是成西扬。
她趁机说:“尚哥,我现在备受折磨,已经是一条可怜虫了,你可不可以可怜一下我,答应我一件事情?”
赵尚之自然新生怜悯,问:“什么事?”
“你先答应,别跟我打那么多太极,我已经很累,没什么力气和你玩‘说话的艺术’了。”
“好,你说。”赵尚之答应她。
“你只需直接告诉我,你到底为何续约。”
“你培训期未满,我怕你流入他人手中把你教坏,只有我亲自教你,我才放心。”赵尚之说。
花如练感动。
要说她幸运,她却从小缺少家庭温暖,尤其缺乏父爱,要说她不幸运,她却能遇到赵尚之这样的人。
她又问:“是不是祝雪融也喜欢你?”
赵尚之听了,转身,有点喜悦,问:“也?为什么用也这个字?还有谁喜欢我?你?”他直接用了连环四问。
前车之鉴,忽而花如练决定,假如已经确定自己心意,千万不要猜来猜去,也千万不要装矜持,爱或不爱,有什么不能说清楚的?
她去倒酒,倒了一大杯,一口气喝光,这才觉得壮了胆,她用了肯句式回答:“是的,我也喜欢你。”
赵尚之愣了,他想进一步确认:“哪种喜欢?”
“祝雪融的那种喜欢。”
赵尚之没有忍住去笑。
花如练见了,心想,那么说,赵尚之是知道祝雪融喜欢她的了。
花如练叹起气来:“看,换了时间,换了一个人,我阴影里的‘华灼灼’再次出现了。”
赵尚之也坐到沙发上,他靠近了花如练,趁着她闭了眼,伸手去扫她头发,说:“别怕,我不是成西扬,我不但不会伤害你,还不会允许任何人来伤害你。”
但花如练还是记得他之前在祝雪融面前说过的话,她说:“你明明说我比不上祝雪融。”
赵尚之去把花如练的头托起,放到自己大腿上枕着,说:“我那只是执行任务,我没理由说一些让她难过的话来。”
花如练并不抗拒,她也乐得这样枕着赵尚之的大腿。反正还有点酒意,不仅她双眼渐觉朦胧,连她的心也开始朦胧。
此刻,她说:“但祝雪融是真的美,她的美是来自骨子里的美,一举手一投足,一颦一笑,都是优雅的好看的,连每一根头发,每一根眉毛也都是优雅的,这种优雅不是刻意生成,但已经融入到她的灵魂里了。”在祝雪融面前,花如练是自卑的。
赵尚之用手指绕过花如练的发丝,因是短发,总是牵绊不住,所以他只能不断用手在她发间打圈圈,他说:“如练,你丝毫不比她差。”
花如练睁开眼来看着赵尚之,说:“笑话,她是从小美到大的人,怎能和我这种半路硬硬变美的比?我的这些只在于皮在于肉,她的可是在于骨在于气的。”
以前没拿她来比过,但自从知道她和自己也许是同父异母的姐妹,自从听过赵尚之那次比对过她们,她就不自觉这样去比了。
赵尚之用一张大手去抚着她脸颊,说:“怎么今天要说起她来了?将她列为情敌?大可不必。我不会让你有半个情敌的。”
尚哥啊尚哥,你大概对情敌的定义有点狭隘吧。
花如练嘴上却是问:“为什么你接祝雪融的这单会接得这么久?”
“这是我续约的条件。”赵尚之直说。
“那是个续单?祝清风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何让你勾引自己女儿?”花如练总是猜不透他的心思。
赵尚之想了想,问:“你想知道?”
花如练点头。
“我可以全盘交待,但是,我们是什么关系呢?”赵尚之就是为了问出这句话。
花如练也调皮起来,拿起赵尚之的手掌,放在自己另外一边脸颊,说:“怎么?是要向我讨名分了吗?”
花如练觉得不管今天接收了多少难以消化的信息,不管此刻多累,心有多塞,只要像此刻这样,依着赵尚之,她就会觉得安心。
赵尚之满眼都是花如练,他说:“是的,男朋友或者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