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乱动,伤到自己就不好了。”林昊焱的语气温柔,这是对诗依秋说的。
“好,我答应你。”林昊焱看向梅太后“放了她,你要的我都给你。”
“这可不好说。”梅太后回道:“手里没了这个小贱人,哀家心里可就没底了,你宣布吧,禅让。”
林昊炎看着梅太后,良久,他点头道:“好。”
“那朕玺印和诏书来。”林昊炎道。
旁边的太监虽然不知道眼前到底发生了什么,这种事情对于他们而言实在还是太过于复杂,但他们也无需想得更多,林昊炎既然这么说了,他们乖乖照做就好。
那边太监刚把诏书和玺印帮忙拿了过来交到了林昊炎手中,林昊炎正欲提笔,却被林思行制止。
“无需四诏三辞,太麻烦了,直接给我吧。”林思行推着轮椅上前,轻佻的伸出了他的左手,他笑着看林昊炎。
四诏三辞,算是一种夸张的说法,林昊炎当然也不会想写四次诏书,他并不留恋这个位置,只是很负责的想要做好最后的一件本职的工作,比如禅让和退位的诏书。
“你们还真是急,只是五年都不愿等。”林昊炎叹了一口气,他摇摇头将玺印递了过去。
“谢了,哥哥。”林思行接过玺印,放在腿上,他这么称呼林昊炎,这是第一次,却也是最后一次了。两人几乎从未见过,根本不可能有什么兄弟情义,因而这声“哥哥”也讽刺意味十足。
“放了她。”林昊炎冲梅太后说道。
“明日,举行新皇的登基大典。放了她可以,但今日有人,却是要留下来的。”梅太后说,后半句是讲给林昊炎听的。
梅太后话音刚落,林昊炎就受到了重击,正是之前将他缚住的三名老夜狼,林昊炎正要反击,却看到了梅太后调笑的眼神。梅太后还算不得老,事实上她保养得极好,岁月并不敢在她身上留下过于过分的痕迹。在林昊炎眼中,那确是个十足的,老、妖、婆。
梅太后不掩眼中笑意,她的手仍然紧紧的抓着那把名贵的匕首,林昊炎已经履行了他的承诺,可她并没有要放开诗依秋的意思。
林昊炎明白过来,梅太后不单单是想要要回属于她儿子的皇位,更是要斩草除根,今日也要将他留下。
“你还真是个恶毒的女人!”林昊炎忍着疼痛骂了起来。
“斩草除根,哀家这才放得下心。”梅太后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心狠手辣,这样也能震慑那些林思行潜在的敌人。
“这样,你把她交给夜狼看护,我可以任你宰割……不然,大不了大家一起死。”林昊炎想了个折中的方法。
“哀家的信誉你都不能信吗!”梅太后怒道。
“不过是个拿女人来胁迫别人的小人罢了,跟这种人也能讲信誉?别说笑了。”林昊炎对于梅太后的信誉,那还真是嗤之以鼻不屑一顾。
“行。”梅太后也知道,林昊炎如果真的发起狠来,哪怕在场所有人死了他都能活下来,她要的是逼死林昊炎,而不是逼死自己和林思行。
人质成功的交换到了一名老夜狼手中,梅太后也是确认无误后,这才收回了手中的匕首。
“放心,都是军中的老人,手很稳。”林昊炎不忘安慰诗依秋,他也知道诗依秋担心的其实是自己,但到了这种时候,他能做的也只有这些。
“陛下,失礼了。”一名老者对林昊炎说道,而后,他拔出了长剑。
“我死后,把她送出去,送到赵复那。”林昊炎这么说。
“陛下放心,在下一定做到。”老者答应下来。
“不要!”诗依秋被堵住的嘴松开,她大声哭喊。
而此刻老者的剑也贯穿了林昊炎的身体,林昊炎的背后剑锋露足一尺,皆淌着鲜红的血。
“看吧,我说了,他们的手很稳的。”林昊炎的嘴角也溢出了血。
老者的手的确很稳,长剑不只是贯穿了林昊炎的身体,同时也穿过了林昊炎的心脏。只是林昊炎的身体素质确实了得,他还没有立刻死去。
但是林昊炎不是教皇,他很强,但终究逃不出人的范畴,他无法做到像教皇半神之躯那般,心脏受损仍然可以缓慢的恢复愈合。林昊炎做不到,他能做的只有等死。
“如何?满意了吗?”林昊炎毫不客气的自己将那柄长剑再度拔了出来,抛到一边,暗红色的血液跟着挥洒在地砖,地毯上。
林昊炎摇摇晃晃的来到了诗依秋身前,他瞪了一眼那名负责看管诗依秋的老者,老者识相的退走。林昊炎的生命正在飞速的流逝,这一点以他们老辣的眼光都可以确认。
当林昊炎并未去抗拒那把刺入他心脏的长剑时,属于梅太后的胜利就已经板上钉钉,谁都无法替林昊炎夺回来,从那一刻起林昊炎将永远成为历史,而眼前发生的这一切,林昊炎的所作所为都只是历史中小小的波折。
林昊炎替诗依秋松了绑,以他的力气,竟然松了许久,可见他的实力也在随着生命力的流逝快速下降。但这并不妨碍林昊炎的动作,他替诗依秋松了绑,在确认诗依秋并没有受到伤害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你没事就好。”林昊炎拍了拍诗依秋的背。
而诗依秋这是扑入了林昊炎的怀中,将林昊炎抱得很紧很紧,她顾不得林昊炎胸口和背后的伤口,这一刻只想要紧紧的抱住对方,不让他离开。
诗依秋的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滴落在林昊炎身上,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