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你今日突然要看此式,是否,有新的感悟?”
就在门外凌悠神情变幻之时,门内,一道声音响起。
闻声,欧阳存并不意外,只是眼角余光微不可察地朝着凌悠那边扫去……
然而,他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请世……公子再从头施展几次,或许……”欧阳存欠身一礼,欲言又止,露出一副“我还需要再看看才能下定论”的表情。
“哦?看来是有不小发现啊。”闻声,那位“公子”淡淡一笑,也不在乎,径直出手。
重重叠影,手法快如闪电,无数光怪陆离的线条在半空出现,时而如夜空划过的流星,时而又如肆意徜徉的红鱼,诸般怪异,难以一一道明。
连续几番之后,那“公子”转向欧阳存,说道:“欧阳,现在可确定了?”
“嗯……”
欧阳存缓缓点头,视线再度偏了偏,可是这次,他依旧没有得到回应……
“……看来,是我太急躁了。凌悠小友毕竟还年轻,对这等复杂多变的手法,难以窥破,也属正常。”
欧阳存心中默默想道,他虽然认定凌悠为‘天生炼器师’,可其实,也没觉得对方能很快感悟出什么,毕竟,这可是一桩困扰了他许多时日的难题。
如今这般,才是应该。
“公子,依我看,您的这套手法,存在三处气机失衡……”
心中不再对凌悠抱有“过高期待”,欧阳存开始说起了自己的“存货”——这是他上次看后,苦想了三天三夜才搞出来的一点感想,若是没有这些干货,他也不敢上来打扰这“公子”参悟……
一句接着一句,条理清晰,颇为客观,只听得那位“公子”眼睛微亮,缓缓点头:“确实有几分道理……看来,我找你是找对了。希望你继续参研,争取早日,将这手法窥破。”
“是。那公子,我现在……”
“嗯,退下静思去吧。”
“是。”
欧阳存躬身一礼,步伐稳健地走了出去,没等他走远,那位“公子”就再度眼眸敛起,疯狂练起了这门手法,大有一副不将它‘参破’,就誓不罢休的狠劲……
这时,欧阳存耳边响起了一道传音,顿时,他点点头,转身下了阶梯,来到一层的某处屋子,推门而入。
就见凌悠捂着下巴,神情间,满是古怪。
“凌悠小友,不要在意!这套手法繁复无比,我参研多日,也觉麻烦,何况是你?这件事,是我强求……”
眼见这般,欧阳存还以为凌悠是在沮丧,连忙宽声安慰。闻声,凌悠一愣,旋即回过味来,哑然失笑:“欧阳大师……你说的‘觉得麻烦’的东西,是不是这个?”
说话间,他陡然手腕一动,重重虚影被他拉开,形成一道优美曲线,瞬间变化,如云朵,白马,明佛采莲……
只一眼,欧阳存瞳孔猛缩了一下!
“这……你,学会了?”
话音落下,连欧阳存自己都不敢相信——他和那位“公子”苦心钻研,始终不得要领的手法,凌悠却只看了一会儿,就拆解得如此娴熟……
这也太夸张了吧?
天生炼器师……就这么牛逼?
欧阳存震惊了,但同时,疑惑也涌上了他脑海:“既然凌悠小友会了,那刚才为什么一言不发……”
闻声,凌悠摇摇头,并不正面回答,只是说道:“如果没弄错的话……那位‘公子’,应该是想推演到这门手法的关键一式,看能得到什么吧?”
“……不错,但现在,只推出了三十一种变化,应该,有一种,是核心,但……”
“哦?很难么?”凌悠摇头,“其实简单,我弄给你看。”
话音一落,欧阳存尚不及吃惊,凌悠已经满脸随意地双手同出,手法留痕,幻影重重,变化更速!只是转眼间,就过了欧阳存所知的“范围”,继续变化几种,随着灵气波动愈烈,欧阳存的心简直跳到了喉咙上!
然而就在下一刻。
凌悠右手斜上一划,先前变化,到了终端,然而……什么也没出现。
烟去,痕消。
“这……这怎么可能!”欧阳存浑身一颤,双眸中,满是不敢置信!
“是啊,一开始,我也不信……但最终结果,就是这样。”凌悠摊开手,叹道,“这门手法看着颇觉玄妙,可到最后……什么都不是。或许,它只是古人瞎编出来闹着玩的,又或许……那位‘公子’,是被骗了。”
闻声,欧阳存陷入了沉思,许久后,他才说道:“难怪凌悠小友刚才一言不发……原来如此。”
话音中,带了几分感激。
毕竟,如果刚才凌悠传音,他又顺着,说出真相,那么迎接他的,很可能不是什么赏赐,而是那位“公子”的怒火!
没人喜欢“竹篮打水一场空”这个结局。尤其是,自己还付出了大量精力,甚至寄托了希望于那结果之上……
那般打击,实在容易让人迁怒。
欧阳存,也算暂时躲过一劫……
只是……
“现在可如何是好?”
欧阳存只觉两头堵——推演不出,没功劳,还可能被问罪;可若是真推到最后了,啥也不是,依旧要倒霉……
这事闹的。
“欧阳大师,别急。”
就在这时,凌悠开口:“我倒是帮你想了一个法子……”
“什么?”欧阳存眼睛一亮,“凌悠小友请说。”
“嗯。”凌悠点头,慢条斯理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