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稳坐中军帐中,手头一份份文件被其批复之后执行下去,忽而一名斥候疾声启禀道:“郭大人,大事不好!麴义的先登营俟得咱们的营火燃尽便在第一时间前趋一探究竟,眼下已率领大军进逼广宗城下了!”
“没想到这麴义确实是有勇有谋之辈!军师当初设下的障眼法虽然为大部队的撤离赢得了时间,但是麴义此子竟然是早已有所怀疑!”周仓闷声说道,似乎对于麴义其人较为熟稔。
“麴义的武力值较之淳于琼未必有甚突出,但是在治军行伍上却是甩其九条街!”郭嘉浅笑一声,对于麴义的评价虽高却颇为中肯。
“大战将至,麴义只是咱们据守广宗迎来的第一个对手!”周仓目露凝重,却隐隐有着斗志昂扬之意,对于即将到来的大战竟不期有几分期待。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胡为乎畏哉!”郭嘉此刻却是一心两用,广宗城的防守之战虽是重中之重,但是你的安危其却是始终难以释怀。
“先登营乃是当世之劲旅,却不知侯爷的亲卫军与之相比孰优孰劣?!”波才忽而出声道。
你自从统帅两万黄巾大军以来,深切明白“精兵政策”的重要性,是以在原本数十人亲卫军的基础上逐渐发展了近一千的能征善战之士,谓之曰“天玑营”,由典韦出任校尉,兵精将强,确实有着与“先登营”一较高下的底蕴。
“黄巾军乃是久战之师,历经血与泪的洗礼,较之刚刚组建的军团,不知强多少倍,麴义来得正好,就拿其‘先登营’来当一下咱们的试金石!”郭嘉目露坚毅,既然你将黄巾大军全权托付给她,其自然要守护好这份家底。
“喏,末将告退!”众将校战意熊熊,异口同声道,既然“先登营”已经兵临城下,当务之急自然是回到各自的岗位哨所布防。
“乐进怎么没有回来复命?”郭嘉忽而疑惑道,攻破广宗城的首席功臣之一,此刻却是杳无音讯。
“据品仙阁暗部杀手所言,乐将军高呼‘不!你不会死!华佗!...华佗!...,抱着一具黑衣人的尸身径自出了淳于琼的将府便再无消息!”
“嗯?一具黑衣人的尸体?”郭嘉微微沉吟,竟有些理不清头绪,毕竟乐进作为其家将多年,此人刚毅勇猛,怎会做出如此不理智的行为?
“诚然!那黑衣人生前自称乃是‘天道盟’的人!”小厮恭敬地回禀道。
“天道盟,小小的广宗城果然是卧虎藏龙之地,好端端地竟然又冒出一个天道盟...天道盟,难道侯爷?...”郭嘉心思百转,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倏尔变得煞白。
“郭大人?”
“你退下吧,侯爷吉人自有天相,纵然是龙潭虎穴其亦能全身而退!”郭嘉感觉有些困乏,懒声道,“乐进的情况有些反常,你稍微留意下!”
小厮恭声应喏,携命而去...
“侯爷,想必你匆匆离去,应该与这天道盟有关吧?乐进竟然也因此失踪,孰敌孰友郭某也窥伺不出端倪!”郭嘉举目远眺,目露忧虑,兀自喃喃道。
忧君如明烛,煎心且衔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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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麴将军,广宗城易守难攻,咱们真的不等颜良将军的大军便发动攻势?”一名裨将颇为忧虑地问道。
“哼...兵贵神速,江东侯取广宗必无久持之心,只要咱们第一战打得漂亮,其必弃城而去,广宗城自然是攻而后破...这点损失还是值得的,何况颜良的部队只需一日便能赶到此地,既然后顾无忧,麴某怎能放过这先拔头筹的功劳!”麴义冷哼一声,娓娓道来,居然对广宗城的局势洞悉如烛,确实是一位可怕的对手。
“大军该如何调度,请将军示下?”裨将信服地恭声称喏。
“将攻城大军分成两拨,一批挖土垒山,弓弩手尽管在地势制高点乱箭攒射,实则‘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于土山之后暗掘地道,俟得地道通往广宗城中,便教‘先登营’经此杀出,贼军必当猝不及防,大事可期也!哈哈哈...”麴义不愧是战场老手,一番计议天衣无缝,看来其后世能在与公孙瓒的战斗中闯下不世之功绝非机缘巧合。
“哼哼...郭嘉善于谋略,智计百出,典韦号曰‘古之恶来’,有万夫不当之勇,今日便让麴某来会会你们这两位当世人杰!”麴义冷笑一声,居然完全没有将你列入考虑范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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号角呜咽,狼烟滚滚,战场之上一派肃杀之气,无论广宗城墙上的守军,抑或是麴义帐下的精锐之师俱皆严阵以待,大战一触即发!
广宗城墙之上,典韦面沉如水,双目之中精光遄飞,竟是死死地盯住百米之外的一干将士。
这些将士竟是热火朝天地铲土垒山,不过半日光景,那一座座土山已是初具规模,一队队弓弩手直接攀土而上,准备以狂弩箭雨来招呼广宗城的守军。
“哼哼...竖子之谋!”典韦闷声喝道,“速速调动投石车,把那些土山给某砸平!”
“砰砰砰!~~~”一颗颗巨石如同陨落一般径自在半空中滑过一道道美妙的弧线,直奔那一座座土山。
“咚咚咚!~~~”擂鼓三通,麴义的弓弩手一见广宗城上下起了巨石雨,当即擂鼓撤退,弓弩手未及射出一箭,便纷纷躲到土山之后。
原本“居高临下”之用的土山反而在第一时间成为了屏障堡垒...
麴义的部队在等,等待一个完美的契机,因为广宗城中的巨石必然是有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