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婧答不出话,只能轻轻把慕容清郁抱在怀中,“清郁……你……”
慕容清郁将脸埋在云婧的肩上,“凤姑娘,秦庄主之于我就如段将军之于你。倘若把秦煜交给孙络,定是凶多吉少。”
云婧“这”一声,就见迎客来中的众人鱼贯而出。她望着门前的段亦勋,段亦勋也望着她。云婧道:“清郁,你去看看秦煜吧!”
段亦勋仍然望着她,两人相视一笑。段亦勋慢行至云婧跟前轻声问道:“孙暄幕就要来了,你怕吗?”
云婧握住他的手道:“既然我来了碧湖山庄,自然不会害怕。不论生死,我都与你一起。更何况孙络还没来呢!”
她见段亦勋不说话,继续说道:“这喜是一天,忧也是一天,何苦这么愁眉苦脸的。这前几日晋尧王爷为我画了一幅画,不如你同我一起去看看吧!”
段亦勋点了点头,接话说:“晋尧兄的画是极好的,没想到我今日有幸能一睹晋尧兄的画作。你呀,更是有幸,能得晋尧兄替你作画。”
二人一并前行,山庄中的春色已然谢尽。取而代之的,是满湖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又念起那一日乞晋尧作画之时。
夏日的天气更加炎热,充耳只听见蝉叽喳的叫声,叫的人心烦意乱。云婧盘坐在湖边的青石上,那一丝凉意才能让她的心静下。望着那一池偶尔泛起涟漪的湖水,她又想起那个被萧望北侮辱而自尽的贞洁女子。
数着日子这孙络也快来了,可萧望北之死却没有任何头绪。她捏着手上那一枚扳指,心里已经冒出无数个问题。天玄的扳指为何会在萧望北的尸首边?萧望北尸首上的那把匕首从何而来?难不成人真是天玄所杀?
“云婧”她寻声望去,见乞晋尧捧着两画卷慢行而来,“我为你画了幅画,你瞧瞧,可像你?”
乞晋尧展开画卷,那画布上是一个少女盘坐在湖边。她的面前是满池的莲花。粉嫩的莲花与她身上桃色的衣裳交相辉映。云婧怔怔看着,半晌才道:“晋尧王爷的画可真是好看!”
乞晋尧道:“我还有另一幅画,想给你看看。”
说罢,他已经将手中另一幅画卷展开,画中的女子与云婧有七八分的相似。满头珠翠华服加身,格外的雍容华贵。云婧不禁问道:“这女子可是我?”
乞晋尧摇头说:“这是我母后,我前些时日为母后所画。”
他一边说,一边将两幅画放在石桌上。就连云婧自己也几乎以为两幅画中是同一个人,“怎么会有人这般相像,怎么可能?”
顷刻之间两人已经走到杜若阁前,如今六国特使已经尽数搬来杜若阁,尤其的热闹。乞晋尧已经将两幅画卷都拿出来,五国特使便一并围上去。都惊叹道:“晋尧兄这两幅画画的可都是凤小姐?”
即使是凤云逸也惊叹不已,唯有段亦勋没说话。他看着云婧,耳边却是母亲的声音,“阿勋,这场仗你觉着该怎么打?”
“这荷塘边的是云婧,另一幅画上是我的母后。”乞晋尧的声音打断了段亦勋的思绪,同时也让凤云逸陷入沉思。凤云逸看段亦勋,他也看着凤云逸。
“凤小姐与北羌皇后可真是相似啊!”洛天尘也是由衷的感叹着画中人的相似。
凤云逸的神色变得更加复杂,段亦勋缓缓垂下头耳边仍然能听见母亲的声音,“阿勋,你同我一起保护好这孩子。不得,无反。”
是你吗?段亦勋望着云婧思忖着。
“若不是云婧比我尚要小几岁,我都以为她是我母后的双生妹子了。”乞晋尧将两人的神色看在眼里,嘴上却同其他人一并开着玩笑。
段亦勋向凤云逸使了个眼色,二人信步走到一边去了。段亦勋见四下无人,毫不忌讳的问道:“子欢兄,云婧可真是你亲生妹子?”
凤云逸的心中咯噔一下,面上极力维持着常色。简洁的说道:“自然,云婧是我凤云逸的亲生妹子。”凤云逸望了两望他,接着说:“道功,这世上相似之人数不胜数。云婧与我都是山野之人,怎么会是一国公主呢。”
段亦勋仍然将信将疑但也不再追问,压下心中的疑问道:“子欢兄所言有理,是道功想太多了。”
院子里突然之间又喧闹起来,凤云逸望过去见翊卫一身戎装踏进杜若阁来。他来不及与众人寒暄,疾步走到段亦勋跟前,“末将翊卫见过将军。”
段亦勋扶了扶他,神色严肃起来,“凤夫人可送到段家了?”
翊卫道:“凤夫人已经平安抵达段家,末将特来复命。”
段亦勋继续问道:“婉琰小姐的身子可好些了?”
翊卫道:“末将返回平州之前听段府的人说婉琰小姐服了药,已无大碍。只需静养几日便可。”
段亦勋微微颌首,翊卫便先退下了。凤云逸盯着他许久,说:“那婉琰小姐是何人?竟让你这般上心。”
段亦勋看着远方的云婧说:“段婉琰是我堂妹,郢都郡守段昭玺之女。我姐姐去后,皇上有意立段婉琰为后。所以我对她自然比别人要上心。”
凤云逸微微勾起嘴角,“最好如此。若是你因别人负了云婧,我可不会放过你。”
他仍然望着小院子里,望着那一身青衣的女子微微笑着。
那间小院子的秋千架上已经积了许多灰尘,慕容清郁站在秋千架前发愣就连身后有人靠近都不知道。
“清郁。”慕容清郁闻声回头,却见天玄信步而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