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陶望着怪物,口中不由得惊问道:“它,它究竟叫什么名字?!”
深锁双眉的袁风也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它叫什么名字,但是我想尽了各种招术,就是没有办法将它杀死!”
雷雨闻听此言,暗自好笑,从身旁捕快的手中夺过一把利刀,将刀身探进铁栅中,对着那笼中的怪羊挥刀便砍!
铁笼中的怪羊不闪不避,手指粗的铁条都能砍得断的利刀砍在它身上竟浑然未觉。
雷雨用尽全力,连砍了十七八刀,只累得气喘吁吁。
袁风摇头道:“在五老峰的长愁涧中,袁某曾经将它浸到寒潭中三个时辰,可最后还是没能要了它的性命!”
雷雨丢掉利刀,对身旁的捕快吩咐了一声,十几名捕快转身跑出府衙,用布袋子买回了二三百斤木炭,全部堆在地上点燃后,将装着怪羊的铁笼子,平放到了那烧得通红的炭火之上!
怪羊在炭火中摇头摆尾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
那年老的仵作一拍脑袋,叫道:“我终于想起它的名字来了,它的名字叫做‘患’!”
“换?!”李陶惊诧道。
“蓝田王,是‘患’。在《山海经》的《南山经》中有载:咸阳山往东百里曰旬山,有兽其状如羊而无口,不可杀也,其名为‘患’!还有人管它叫‘不死兽’!”老仵作引经据典,一口气便背诵了一篇古书。
听到“不死兽”这三个字,院中的人全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木炭堆中的铁笼子已被烧成了红色,笼中的那头不死兽却仍然神态安祥。
雷雨正没办法的时候,忽听得殓尸房的房脊上传来了一阵“咯咯”的娇笑声,道:“想杀死‘不死兽’,你们别白日做梦了!”
李陶向房脊看去,原来是一个蒙面的白衣女子立在房上,李陶看着她的身形似乎觉得有些熟悉。可但却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袁风用手指着立在房脊上的蒙面女子,对雷雨道:“就是她盗走落花刀,古云飞被谁所杀,雷捕头还是找她去问吧!”
还没等雷雨有所行动。就听‘轰隆’一声响,两扇紧闭的榆木院门被撞倒于地,尘土飞扬间,又有一只不死兽,挺着寒光闪闪的双角,冲进院来,两名阻路的刑部捕快已被撞翻于地,它鬼魅般地奔到了木炭堆上的铁笼子前,铁笼中的那头不死兽一见到同伴,将半个脑袋探出笼外。与笼外的不死shòu_jiāo头接耳,神态甚是亲昵。
撞门而入的不死兽,后退三步,前蹄当空立起,在下落的瞬间。挺起头上的尖角便向铁笼的栅栏上撞去。
雷雨一见这撞门而入的不死兽要营救笼中的同伴,抢过身边捕快掌中的一根熟铜棍,两手高高举起,黄光一闪间,已砸中了笼外不死兽的后背,那头不死兽身受重重的一棍竟不闪不避,仍是奋力地向铁栅上撞去!
烧得通红的铁栅在不死兽的狂撞间。已是受力弯曲。笼中的不死兽已从撞弯变大的铁栅空隙中逃了出来!
雷雨一见这两头不死兽要突围逃跑,铜棍一横率众捕快们阻住了出路!
那头破门的不死兽一见有人阻路,直向雷雨的小腹上撞去!
众捕快们高呼一声:“小心。”
雷雨将手中已被打弯的铜棍一横,竟穿进了不死兽的一只鼻孔中,从不死兽鼻腔中发出一声低吼,歪首一挣。雷雨只觉得一股大力袭来,熟铜棍再也把持不住,还滴落着不死兽白浓般鼻涕的铜棍,已飞上了天,翻滚着跌落到了七八丈远的院外。
不死兽在众捕快的惊呼声中。低头挺角向目瞪口呆的雷雨继续撞去,一旁的李陶终于明白古云飞小腹上的两个血窟窿是怎么回事了。
雷雨情急之下,伸手便将不死兽头顶的两只利角捉住!不死兽的两只尖角冰凉,从它的两只鼻孔中呼出了一阵阵死鱼般的臭气,他急忙摒住了呼吸。
不死兽凶性大发,将雷雨原地挑起一丈,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两只不死兽一前一后,紧跟着那屋脊上的白衣女子向北城的方向逃了下去!
事关恩师的血仇和丢失的兵部虎符,雷雨启身便追。
袁风与李陶如影相随……
……
率兽逃命的蒙面女子身发奇香,这倒给紧追不舍的雷雨省下了不少认路的麻烦。
两个人的轻功根本就差不到哪里,经过半日穿府过县的苦追,雷雨最后将这名蒙面女子追到了天涯山山麓的一座草庐前。
白衣蒙面的女子依竹而立,长发衣襟随风轻飘,此情此景,就好似那思凡的九天仙女,不小心落到《寒山拾月图》之中,那两只可怕的不死兽就趴在她的脚边。
李陶与袁风此时早已不见了踪影,雷雨倒也并不胆怯,他立在竹篱外,恶声道:“杀人盗符,你好大胆!”
白衣女子轻笑一声道:“虎符确是小女子燕中仪所盗,但持械杀人的却别有其人,难道雷大捕头不认识突厥圣水宫的这两只雌雄不死兽吗?”
若是李陶在这里,听了白衣女子的话,他一定会想起这名女子是谁。她正是娑娜在突厥时的闺中密友,突厥的国师阿史那竟流的唯一女弟子圣水宫宫主燕中仪。燕中仪武功颇高,李陶在突厥王庭与同俄定下三场的比试中,燕中仪在第二场中轻松战胜了突厥第一勇士阙特勤,李陶对她印象颇深,难怪一见她便觉得眼熟。
雷雨用眼睛望着趴在她脚边的两只不死兽,诧异道:“莫非杀死我师父的凶手是你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