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头苍蝇一样的溃兵斩断营垒外围的铁链和绳索,向四面八方奔逃,可惜四处都是蒙古人的箭雨。匈牙利人像潮水一样涌到一边,在箭雨和弹雨打击下退下去,又涌向另一边。
此时,拔都王爷留下3千亲卫保护大阿鲁兀黑的财物和俘虏,自己带着2千骑兵赶到了普吕吉桥西,那里正是巴根台的位置。邵约河西岸的莫希荒原笼罩在一片烟尘之中,数十万人厮杀成一团,根本就看不清战况。突然而来的嘶喊如同山呼海啸,所有的人都意识到,是速不台巴特尔赶到了。
拔都王爷拔出弯刀,笑着对巴根台说道:“还愣着干什么?难道我们是来这里看热闹的么?该我们了!”
巴根台一把拉住整个西征大军的统帅,大喊道:“殿下!你的腿伤不方便,不如看我冲锋陷阵如何?”
拔都一把扯开巴根台,喝道:“你欺我是个瘸子,可我不是懦夫!蒙古母亲的儿子们,最后的时刻到了!不是胜利,就是死亡!跟我冲啊,杀死匈牙利人!”
他一马当先冲了出去,数千蒙古骑兵跟着他们的王发起了最后的冲锋,巴根台手里只剩下一截扯断的袍袖。他苦笑着摇摇头,招呼他身边的亲信参谋和那可儿们:“保护拔都殿下!快去!”
20万大军的崩溃非同小可,乱冲乱撞的匈牙利军队溃营而出,乱兵互相践踏,死伤无数。侥幸逃出营垒的,不是被围在外面的蒙古轻骑兵乱箭射死,就是被蒙古人的战马踏成肉泥,最凄惨的是被赶紧南侧的大沼泽,生生陷在里面被埋没窒息而死。
终于,运气好的发现了西面通往大峡谷方向有一条道路,没有蒙古人。这个时候,没人去想到了大峡谷怎么办,所有的匈牙利人都想赶快离开莫希荒原这个屠宰场。
匈牙利人是跑不掉的,步兵就别说了。就算是他们的骑兵,因为他们欧洲的马种高大又笨重,否则无法驮负他们那沉重的铠甲。蒙古马速度快的多,马上骑士都是轻甲或者无甲,从莫希荒原到佩斯城至少百多公里,前面一条大峡谷还挡住了去路,看似生路的逃窜实际上是一个陷阱。
蒙军的追击即不是超越追击,也不是衔尾追击,而是平行追击。蒙军让开中央,在两侧与匈军并列奔驰,有条不紊的从两侧向匈牙利射箭,每时每刻都有匈牙利人落马,被乱蹄踩死。没有同伴顾及他们,他们的同伴只想赶紧离开这里,连向两侧的蒙古人反击都不敢。
从战场一直到佩斯城,不下10万匈牙利人死在这条血肉之路上。思特里尼亚公爵阵亡,科罗察大主教尤古林阵亡,另外3个主教阵亡,数百贵族战死。别剌国王之弟戈罗曼带伤逃窜,绕道逃回佩斯城,不敢在城里停留,连夜逃回了他的封地达尔马提亚和克罗地亚,这里已经是亚得里亚海岸了。半年之后,他伤重而死。
别剌国王马健,但是他逃得性命不是这个原因,而是他逃进了了加尔帕特山。正遇到了他的女婿波兰克拉科夫大公伯勒斯劳,这个倒霉蛋从波兰一直逃到了这里,两个难兄难弟躲进了群山,兵荒马乱之中蒙古人也懒得搜山。
邵约河之战以后,中部欧洲的主要军事力量已经被蒙古人彻底歼灭,西部欧洲的大门已经向蒙古人敞开了。或者说,罗马教皇距离这里已经不超过1千公里了,这段距离上也没有什么像样的军队能够阻止蒙古人一举端掉欧洲精神的中心。
“殿下,你看这是什么?”所有的人都在搜罗财物,巴根台却拿着一颗印章来到拔都王爷面前。
“是什么?”沉浸在大胜狂喜中的拔都看着如山的战利品,根本就没听清巴根台说的是什么。
“我们在阵亡的匈牙利宫廷掌印官尸体上,找到了他们国王的大印!”巴根台神头鬼脸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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