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拉-努特格和阵亡工人的葬礼在2日后举行,此役伤亡8千余人,阵亡和伤重不治的有5千多人。很多尸体残缺不全,无法辨认,只能集中安葬。奇尔克伊人从山里采来大石,为阵亡工人竖立了一个巨大的纪念碑,将阵亡将士的名字一一刻在石碑上。
出殡那天,奇尔克伊工业园区男女老幼5万多人大部分都自发前来参加。巴根台代表特种部队,别儿哥代表黄金家族发表了讲话,号召工人兄弟继承阵亡者遗志,重建家园,建设更为繁荣昌盛的奇尔克伊。
随后,特战3旅全体列队,朝天鸣枪,向阵亡战友致以最后的敬意。
阵亡将士陵园建在高加索的群山之间,送葬的队伍一眼望不到头,小雪仍然下个不停。那日松之子,警察总署署长帖柳兀秃凑到巴根台跟前,低声说道:“长官,我认为塔拉-努特格之死我是有责任的。我没有及时掌握钦察诸部的动向,让达吉斯坦措手不及,总督区损失巨大,我请求处分。”
巴根台说道:“如果要处分你,我也应该受处分,责任不在你一人。你们警察总署的任务主要是内部治安,这种叛乱不在你们的业务范围内,这是我们体制的问题。昨晚我已经向拔都殿下发了急件,我准备成立政治保卫总局,专门负责政治情报。该局向我直接负责,你要多支持他们的工作。”
“是!长官!”
当晚,在豁尔霍纳酒店的一个高级套房里,巴根台正和一个脸上有刀疤的彪形大汉交谈。刀疤脸,就是巴根台在益都的老朋友陈四强之子,营级作战参谋陈翀,字子恒。陈四强死后不久,其寡妻也死于战乱,多年的征战,陈家没有幸存者。陈翀成了孤儿,巴根台就把一直孩子收养在身边。成吉思汗24年,陈翀和忠义军余部被巴根台留在孛鲁国王的中都城。
经过艰苦努力,陈翀通过了特种部队的层层选拔,成为了一名特种兵。他训练成绩出类拔萃,每战奋勇当先,战功赫赫,深受巴根台信任和喜爱。现在已经是营级作战参谋了,是巴根台最亲信的精英军官之一。
客房里灯光昏暗,巴根台语气沉重的说道:“子恒,当年你父四强公去世的时候对我说,希望你跟着我继续搞工业、建工厂,到如今已经20年了。过去我们没有条件,没有工厂企业。现在我们有了这么多工厂,可是我却让你一直在军队,你不怪我么?”
陈翀说道:“没有特种部队哪来的工厂。我在军队作战,也是为了保护我们的工矿企业,也是为工业做贡献,我没有什么遗憾的。”
巴根台点点头,说道:“你能这么想,我很高兴。我们特种部队,就是为了把伟大的蒙古汗国,变成我们心中的理想之国,无论是在军队还是在企业,都是为了这个天下大义而奋战。当年你父就是如此,现在塔拉-努特格也是如此,他们都死的可惜。他们本来可以不死的,我没有保护好他们啊。”
陈翀问道:“长官常说,有奋斗就有牺牲,他们死得其所。为什么今晚你会这么伤感。”
巴根台站起身来,走到窗前,看着楼下的奇尔克伊工业大道。昏暗的路灯一直延伸到道路尽头,行人和车马脚步匆匆,整个城市正从惨烈的战争中恢复。
良久,他说道:“过去我很少意识到,真正可怕的敌人,不是那些表面上的。那些愚昧自私的封建贵族、迷信的教士、俄罗斯波雅尔、钦察酋长、军阀、大地主大商人、高利贷者、世界各地各种肤色的暴君,他们驱使着成千上万的军队,拿着武器向我们扑过来,要消灭我们,继续过他们作威作福的日子。
但是这些表面上的敌人并不可怕,我们的骏马弯弓,我们的机枪大炮会把他们轰成渣,他们会匍匐在我们脚下摇尾乞命。真正可怕的敌人是那些看不见的,他们就隐藏在我们身边,像病毒一样感染别人,用恐慌、愚昧、迷信和谎言的瘟疫使我们整个肌体生病。最终让田地荒芜,让工厂荒废,让人们互相猜忌,疯狂的自相残杀。这次钦察之乱,就是一次社会疾病大发作,我们损失惨重啊。
这几天我夜不能寐,我想起你父亲,想起了塔拉-努特格。他们都不是死在面对面的敌人手里,他们是死于看不见的杀手,那就是人类的思想。而我们,对这些病毒却无能为力。在我们不知道的情况下,疾病突然发作,一个一个夺去我们的好友,我们的事业,我们的梦想。
我忽然意识到了,这么多年来,我从来只看到了明面上的敌人,却忽视了隐藏在人类思想中的敌人。你父四强公,塔拉,还有多少英雄稀里糊涂的送命而不自知,悲哀啊。再也不能让悲剧上演了,再也不能让你父那样的好汉稀里糊涂死去,他们本来可以做出更大的贡献。我要把那些毒疮一个一个的挖出来,还社会一个健康的身体,防患于未然。”
陈翀也站起身来,镇定的说道:“我明白了。长官有什么指示,尽管下命令吧,我陈翀誓死完成任务!”
巴根台转过身来,大步走到座椅上,示意陈翀也坐下。然后说道:“我正在和拔都王爷商议,准备成立西蒙政治保卫总局,任务是扑灭西蒙控制区内的一切反蒙行为、思想、语言。这个总局拥有很大的权力,可以不经请示讯问、缉捕任何司局级以下官员,可以采用刑讯,必要的时候可以击毙任何反蒙人士。
政保总局和警察总署是平级单位,但是在重大案件上可以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