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根台喝道:“纳尔丁!去传努桑哈速来见我。”
不一刻,特种兵特勤分队百夫长努桑哈飞马赶到,巴根台大声下令:“努桑哈,我命令你立即派出你部20名特种兵,配合塔察儿诺颜前赴中都搜捕盗贼,一切听从塔察儿诺颜的命令。”
努桑哈大声答应,正要驳转马头下去安排,巴根台大声问道:“慢着,你打算派谁带队?”
努桑哈答道:“特勤部队牌子头大胡子吾图撒合里。”巴根台说道:“好,就是此人。下去准备吧,明日太阳露出怯连河的时候,准时到塔察儿诺颜大帐报到。”努桑哈退下部署去了。
围猎结束,拖雷简单讲评了一下此次围猎怯薛军各部的表现,鞭打了几个作战不利的军官,重奖了那日松、兀良哈台、忙哥撒儿、察罕、速敦等有功将领。随后点起篝火,从山上采来石头,聚石成垒,生火烤羊,大开宴席犒赏围猎部队。
当晚,大斡尔朵决定就在曲邻居山过冬,这让巴根台很是忧虑。因为成吉思汗在三河源头有四大斡耳朵,东面是阔帖兀阿阑,近水,适合春季放飞。哈老徒大斡尔朵在南,居川,适合夏季避暑。哈剌屯斡尔朵在西,依林,适合秋季围猎。阿鲁兀忽可吾斡尔朵在北,傍谷,适宜冬季趋暖。
拖雷没有像成吉思汗一样在阿鲁兀忽可吾的大斡尔朵过冬,而是避居别处,就是向全蒙古表明,虽然他已经继承了先可汗的大斡尔朵,但是他不敢有成吉思汗的威势。也就是说,他进一步表明了,他不愿做全蒙古的可汗。
不到一个月,中都传来奏报,塔察儿和吾图撒合里等巧妙设局,一夜之间诱杀了十六个中都的巨盗匪首。其余身负要案的大盗在精锐特种兵的追捕之下被迫纷纷投案,从此中都再无盗贼扰乱。
消息很快传遍了全蒙古,所有的人都惊叹特种部队之能。那些暗地里搞阴谋的权贵们无不胆战心惊,谁知道这些神出鬼没的配着鹰徽的特种兵会不会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轻易就取了自己性命。
尤其是那些暗中反对拖雷大诺颜的人,陷入了寝食不安之中。这是巴根台自己都没有想到的结果,以至于怀疑自己是不是又被牙剌瓦赤利用了,无意中成了牙剌瓦赤威慑反对派的工具。
这半年,是巴根台一生中少见的美好时光。没有无处不在的危险困苦,没有山一样的沉重责任,没有阴暗的官场争斗,没有血琳琳的战场杀戮,没有满目的饥饿、疾病和痛苦。即便是拖雷大诺颜,也几乎什么都不让他干。
巴根台不是和军队一齐摸爬滚打,就是纵马驰骋在广阔的草原森林,和战友良朋纵酒高歌。
他从山东带来的旧部很快就融入了草原生活中,在和蒙古军人、牧人的交往中,他们学会了蒙古语,习惯了羊肉和奶酪,习惯了马背上往来不定,逐水草而居的迁徙生活。他们也把在益都军校学到的军事专业技能,传授给蒙古军人,又为巴根台提供了一个参谋团队。
当黄凯他们弹起马头琴,唱起悠远深沉的长调的时候,当他们套中奔腾的蒙古马的时候,几乎和草原上的蒙古牧人没有什么区别。连巴根台都对他们这么快就变成了蒙古人感到奇怪,环境真的造就人啊。
舒穆鲁海春也变成了一个真正的蒙古姑娘,她向大斡尔朵的必闍赤塔塔统阿学习蒙文,又把汉文教给那个老先生,他们成了忘年交。她学会了挤牛奶,制奶酪,制毛毡,学会了用牛粪生火,学会了做香喷喷的马板肠、手把肉。
深秋时节,那日松和夫人蒲查柳眉带着长子卓力格图和兀良哈台一齐来看望巴根台。巴根台派人叫来苏勒哈尔,老安达聚会变成了家庭团圆。苏勒哈尔也早已成长为一方大将,为当年对巴根台阿哈的伤害内疚不已,兄弟间的些微芥蒂早就不存在了。
巴根台好不高兴,吩咐就在大帐内摆开宴席,17岁的兀良哈台唱起了祝酒歌。说起前尘往事,都不胜唏嘘。
那日松已经是蒙军名将,他不再是那个沉默寡言的铁匠儿子了,变成了威严沉稳的一方大将。当年那个伤重不支的蒲查柳眉,也变成了雍容华贵的蒙古贵妇。
兀良哈台带来了他们的海东青,而那对藏獒,早已老迈不堪,他们的子孙却仍然在兀良哈台身边,忠诚的为老主人服务。
巴根台抚摸着海东青美丽的黑白羽毛,这么多年了,想起乌尔罕百灵一样的歌声,巴根台的心刀割一样疼。他说道:“就缺乌尔罕了,要是乌尔罕活到今天,我们就像这样坐在一起痛饮高歌,该多好啊。”
言之沉痛,欢快的宴会一时沉闷了。兀良哈台说道:“阿爸,来,我们父子俩摔上一跤吧,你看看我的力气长的怎么样了。”
巴根台说道:“好啊,我们父子俩给大家助助兴。”他脱下长袍,下到大帐中央,和兀良哈台双臂相搭。
父子二人你来我往,一时僵持不下。巴根台心中高兴,他的兀良哈台全身都是力气,想用蛮力摔倒他已经不容易了。他使出柔道中的关节技,迫使兀良哈台膝盖疼痛难忍单膝跪地,兀良哈台大喊:“阿爸使诈,不服不服!”
众人一齐大笑。巴根台哈哈大笑,拉起兀良哈台,拍着他的肩膀说道:“我的兀良哈台长大了啊,草原上又多了一个男子汉!
大猎的时候你在空中支援东线,那时候形势紧张,阿爸心里着实捏着一把汗,生怕你出什么纰漏。可是你英勇果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