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玄月在那瞬间甚至有些恍惚。
那冲出来的剑只同挡在她面前的剑只交缠在一起,而叶玄月的脑海里头却涌现出了当初还在下界的时候……冷莫燃的那把剑。
他的诛邪。
护着她的诛邪。叶玄月也只是恍惚了这一瞬间,眼下的情况根本容不得她犹豫什么,叶玄月也来不及想为什么这阵法会突然动,她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足尖微微点地,手指却飞地在空中画着什么——四周冰雪已起,
防护阵法一瞬间便构筑好。而眼前的那个陌生青年看见叶玄月自己有了准备,他的手指微微勾了勾,然后那把剑便飞回到了他的手掌之中,他缓缓地抬起头,皱着眉头,然后他猛然一跃而起,手中的剑猛然挑落了飞向他的剑只,然
后他的剑猛然平砍向了某支宝剑。
这青年动作快到极致。
几乎快到看不清。
叶玄月看着他的动作,甚至心里头有些怀疑,这青年到底是不是源仙境界,他表现出来的……剑招,比她见过的所有源仙境界的修炼者都要凌冽。
叶玄月甚至感觉,他的剑,能够劈砍开空间。
四周的剑猛然停滞不动,他轻飘飘地落到剑阵尽头,然后开口说道。
“剑阵的主剑被我压制住了。你可以过来了。放心,不会有事了。”
叶玄月看了他一眼,想了想,还是维持着防护阵法走了过来。
不过这些剑——
果真没有再动。
叶玄月抬起头,眼神之中带了几分淡淡的质疑。
方才分明是他开口说这些剑不会有问题的。
而这青年则是看了一眼叶玄月,然后低声说道。
“这些剑本来应该是不会动的。我很确定。”
“但是眼下这些剑既然动……只能证明一件事情。”
“此处,的确有些不受慈溪仙帝的控制了。”
叶玄月抬起头看着他,她还是有些不太理解这其中的逻辑关系,而这青年则是看着她,面容平静地开口说道。
“我之前在进来的时候,遇见了一个修炼者,死在了禁制中。”
“但是……这原本是一件不应该生的事情。”
“因为慈溪仙帝的塔中,原本是设有禁制的。”
“只要修炼者在里头濒死,便会立刻被转移出去。”
“他不可能让参加北斗盛会的修炼者死在他的宝塔之中的,这不是他会做出来的事情。”
“我想,或许唯一的解释,就是出了什么意外,让慈溪仙帝无法再控制这座宝塔了——那件事情,一定同他自身有关,他就算没有陨落,也必然身处于极大的危机之中。”
叶玄月的神情也随着眼前的青年所说的话,而变得认真起来。
她听着眼前的青年说完,然后开口说道。
“你的意思是……”
“我们困在塔中的修炼者,眼下全都出不去了?”
这青年摇了摇头。
“这里头困了这么多修炼者,北斗仙宫想必会想法子解决的。只不过如果当真慈溪仙帝那边出了大麻烦,事情也分轻重缓急,我们这边,所能够得到的关注度,自然小了不少。”
“所以,咱们必须要等。得到北斗仙宫赶来处理为止。不过那些修为较为弱的修炼者,在这里的处境恐怕不太妙。”
“因为大部分人还在拼命争夺那进入下一轮的信物,还在你死我活的战斗着,外头只怕现在死伤已经相当惨重。”
“他们等到意识到,这里的死亡便是真正的死亡的时候,恐怕已经迟了。”
“而且身处这环境之中,也身不由己。”
这青年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却面无表情。
叶玄月听得心里头有些倒吸冷气,不过如果这样的话,她倒是可以理解为什么钟乐晨要联系自己了,只怕那少年此时此刻的处境不大妙。
不过,却证明眼前这青年说言很有可能是真实的。
她顿了顿,然后方才低下头,声音微弱。
“你还要往里头走?”
这青年顿了顿,低声说道。
“外头只怕乱的很。如此还不如留在这里探索。”
“你不用担心我抢夺你身上的信物,我对信物没有兴趣。而且这一次出了这么大的纰漏,北斗仙宫说不定要更改规则的。”
叶玄月听着他说话,叶玄月心中一动,却涌上了一个大胆的念头。
她三步两步地追上这青年,然后不假思索地开口问道。
“你是不是还知道什么?”
“是不是有法子能够恢复这里的禁制?”
这青年摇了摇头。
“我怎么会有办法?”
“这是仙帝的宝塔。”
“但是……”
他这个但是,让叶玄月立刻目光灼灼地看向了他,然后叶玄月听见他开口说道。“与其想着怎么恢复禁制,倒不如祈祷慈溪仙帝最好不要陨落。这座宝塔乃是慈溪仙帝的法宝,如果他陨落,此塔很大可能性会直接飞入无穷无尽的空间乱流,除非有大威能者愿意冒着大风险把此塔寻到,
否则我们根本出不去。”
“永远要被困在这里。”
“比起这个,眼下这些麻烦,都还算小了。”
叶玄月听闻眼前的男子这样说,她也忍不住苦笑起来。
原来眼前所面临的危机居然如此之大。
也是,覆巢之下,岂有安卵。
“所以呢?”
这青年说话倒好似大喘气一般。
“如果担心慈溪仙帝陨落的话,我们眼下倒是应该想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