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618年,中洲大陆上,惠南国,朝海国,西约国三国鼎立。
惠南国,地大物博、民殷财阜,百卉千葩,水草丰美。
惠南国国都王宁都依山而建,傍湖而生,更是美如仙境。十六岁的少女独孤雨旋,偷溜出宰相府,穿至葱茏的山林,置身于芳香扑鼻的花海里,坐看云起,静听鸟鸣,好不惬意。
忽而,几个黑衣蒙面人出现在如诗的画面中,打破了大山的沉寂,他们一步一步,像幽灵鬼魅般悄然朝少女走近。鸟儿惊鸣,落叶沙沙,少女感知到了异样,本能转头,几道凶神恶煞的目光齐齐朝她射去,她感知到了浓重的杀气,心砰砰直跳,拔腿拼命奔跑,再顾不得避开脚下娇艳的鲜花。
蒙面人被发现了行踪,更是一路穷追不舍。
独孤雨旋虽习武两年,但因着不感兴趣,只学得些皮毛功夫,跑了一阵,气喘吁吁。
蒙面人与她的距离越拉越近,独孤雨旋慌不择路,跑到一半才意识到自己正通向一条绝路,前面等待她的只有万丈悬崖。
然,她已没了退路,只能往前。
“跑,接着跑,我看你往哪跑。乖乖束手就擒吧,保你性命无忧。”为首的蒙面人李俊敏冷哼一声道。
“谁派你们来的?”进退维谷,独孤雨旋反而平静了些,可话仍然发抖。
“怪你生错了地方,废话少说。”李俊敏说话间已然前进好几步。
不死可能生不如死,还不如死,独孤雨旋不再多想,两眼一闭,纵身一跃便跳下了雾气弥漫,深不见底的悬崖。
正在碧水深潭边专注叉鱼的宋贻楚,突然听到扑通一声巨响,感觉有东西从天而降,心生好奇,远远望过去,却只见到平静湖面上旋起的淡淡涟漪了。
他想重物必定沉入水底,或许是天上掉下的什么神物也未为可知,何不游至涟漪处,一探究竟。游了约莫5分钟,他看到了动荡的水里似有起伏的发丝。
宋贻楚在心里暗叫不好,敢情掉下来的竟是人!他不敢怠慢,急速朝发丝游去,越往前游水越深,幸而他水性十分了得。
宋贻楚很快便游至独孤雨旋降落处,急速没入水中。果然是个女人,散落的青丝及腰,虽然身着男装,但面容小巧,玉臂纤细,门童大褂里边是华美襦裙,宋贻楚惊奇中心跳加速,将独孤雨旋一手拥住,一手奋力地划向水岸边。
花了二十余分钟,使尽浑身解数,宋贻楚总算把这个素未谋面的陌生少女打捞上了岸,但少女昏迷不醒,他手轻触她鼻前,发现她尚有息,四下看了一番,并没有旁人,再顾不得冒昧,赶紧压其胸腔。
在宋贻楚由缓至快,由轻致重的数次按压后,少女猛咳几声,吐出数口水来。
莫蓝心醒来时只觉着胸闷难当,她再次咳出几口水,才舒服些。她缓缓睁开眼看到瓦蓝瓦蓝的天空,发现自己躺在一片碧绿的湖边,周围有红的,白的花,稀稀落落地开着,美得安静凄凉。
她眼眸再流转,便看见一个穿着古怪的男子正呆愣愣地看着她。
宋贻楚见莫蓝心睁开眼,露出了欢喜的神色,一脸憨然。
“姑娘,你可算是醒了。”宋贻楚激动地挠了挠头道。
莫蓝心没有作声,微闭双眸,现下她心绪极乱,任由自己的一生在脑海里呼啸而过,最终定格在了最后一个晚上。
那天,她身穿龙凤金线刺绣大红嫁袍,静静地坐在床沿边上,极想看看婚房是何样,却担心提前揭开了红盖头会不吉利。纤瘦的小手触摸过几次盖头最终放弃,只安静急切的等待新郎,幸福的憧憬着接下来的每一分每一秒。
估摸着已是午夜,宾客大抵都散尽了。终于,她听到门“嘎吱”一声响了,紧接着是从容的脚步声由远而近。揭开盖头的时候终是要到了,她的心怦然直跳,紧张的手不知该放哪。不一会,张云溪那张温润如玉的脸,挂着春风和煦的笑容出现在了她面前。
“蓝心,让你久等了,走,先随我来。”
“去哪里?”莫蓝心娇羞地问道,心想还没有喝交杯酒,不该先喝了酒再做别的事吗?况且自己因着兴奋,一天都没有吃东西,到此时,已是饥肠辘辘。
“去后,你就知道了。”
看着张云溪不容抗拒的神情,莫蓝心没好意思说出自己的需求,乖巧的点头同意。
张云溪走在前头,她紧紧跟在后头。她后面还跟着一个仆人,仆人小心翼翼的用托盘端着那两盏交杯酒。三人穿过长长的,挂满喜字灯笼的回廊,莫蓝心见张云溪推开了最东头房间的门。这是一间古香古色的卧房,白炽灯闪着昏黄光芒,物什简约却透着奢华的气息。
张云溪用劲按了按镶嵌在墙上的铜镜,莫蓝心听到“嘎吱”一声响,屋内开了一扇门,原来这屋内还有暗室。
张云溪点亮马灯,进到暗室里微微招手道:“蓝心,进来。”
莫蓝心感觉他简单的话语里充满了诱惑,满怀期待的走了进去,不停的猜测着他要给她何种惊喜。
暗室不大,齐整地摆满了各类竹简书籍,中间竟放有一张床,显得扎眼而突兀。
仆人把酒放下,离开了暗室,暗室门霎时被关了起来,仆人的脚步声顿时消失殆尽。
莫蓝心盯着那张简单铺了白色蓝花的床心想,这屋子隔音效果真好,怪不得张云溪要带她来此处。
“我喜欢清静,在那里怕有人去闹房,所以来此处喝酒。”张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