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过来的第一句,成宽道士便道:“怎么,怎么冲贫道跑过来了?这事儿,跟,跟贫道没关系啊!”
杨泽笑嘻嘻地看着他,道:“怎么和你没关系,和你的关系可大了!”
成宽道士刚才晕着,自是不知韩太夫人被治好了,他颤颤巍巍地爬起来,急道:“冤枉啊,这事儿真的和贫道没关系,可不要往贫道的身上推啊!”
他还以为杨泽没治好韩太夫人的病,反倒把韩太夫人给弄魔障了,追着张氏不放,可张氏偏冲着他跑过来了,谁让他当时站在月亮门这儿了,结果就把他给吓晕了!醒过来以后,杨泽却韩太夫人魔障的事儿,和他有关系,他能不拼命辩解么,这关系他可不敢要!
杨泽叹了口气,道:“好,那就和你没关系,可等会儿要是韩太夫人给了好处,你也就没份了!真是奇哉怪也,有好处的事儿,你竟然不要,使劲儿往外推,你还真是出家人,品格高尚啊,做好事不求回报!”
成宽道士一愣,往院里看,看了一圈,却发现韩太夫人不见了,他刚刚醒过来,刚才又受的刺激大了点儿,现在头脑还有点迷糊,见院子里没了韩太夫人,心惊肉跳之下,竟然道:“韩,韩太夫人,死,死了吗?”
杨泽嗨了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可真够胆儿小的,竟然以为韩太夫人死了,这话要是被她听到,她非得以为你是在咒她不可,那时你可就糟糕了!”
张氏因为心中欢喜,忍不住也道:“我看你呀,也不是太会算卦,要不然今天这事儿,怎么算不出来呢,就算你算不出太详细的,可这是好事儿,还是坏事儿,你总能算出来!我看你呀,平常算卦都是蒙人的,幸亏我没让你算,要不然也得被你给蒙了!”
“这个,这个……”成宽道士头脑清醒过来了,看杨泽母子的表情,那韩太夫人不但没事儿,反而是被治好了呀,可到底是怎么治好的,这个可就奇怪了,刚才他没晕之前,看韩太夫人的样子,可和魔障了一样啊!
杨泽道:“好了好了,我知道观主你现在还糊涂着,不过没关系,等一会儿我给韩太夫人解治病原由时,你就在一旁听听!”
张氏取笑道:“不过好处你就别想了,谁让你刚才一个劲儿地和你没关系呢,这话可是你自己的,没人逼你啊!”
母子两个笑笑,走进了韩太夫人住的院子。
成宽道士在原地愣了半晌,忽地他一拍大腿,道:“这个怎么能和贫道没关系呢,要不是贫道留杨神医吃素斋,又和韩太夫人杨神医医术高明,那他们也不可能见着面啊,更不可能把病治好,有了好处当然要算贫道一份的!”
可他现在明白过味儿来也晚了,谁让他刚才拼命撇清了,只好又安慰自己,自己是出家人,做了好事不能求回报,如果韩太夫人不给自己好处,那可万不能起贪念,可要是给了好处呢,那也就收下,总不能驳了人家太夫人的面子!
心里一边想着,成宽道士也进了韩太夫人的院子,陪着杨泽母子坐在小亭子里,等着韩太夫人出来。
过了好一会儿,韩太夫人这才换完了衣服,还稍做梳洗,收拾得整整齐齐的,恢复太夫人的体面,这才出了屋子,她没用丫环们扶,自己走出来的。
见她出来,亭子里的人都站了起来。看韩太夫人竟是自己走出来的,成宽道士真是又喜又悔,喜的是这老太太的病好了,也该离开升平观了,不用再成天数落自己了,悔的是自己刚才为啥那么胆小,竟然晕了,没看到她是怎么被治好的。
韩太夫人见到杨泽,面露笑容,走进了亭子,招呼大家坐下,让丫环们奉上香茶,她问道:“杨神医,虽然你把老身的病治好了,可刚才却也把老身折腾了个够呛,你要是不清楚,老身可是不依,非要重重罚你不可!”
要重重罚杨泽,可她的语气却没有半点儿要真罚的意思,而且她也不再自称本太夫人了,那种使劲儿显摆的姿态荡然无存,反倒像是一个脾气很好的老妇人。
杨泽心中明白,韩太夫人的心病算是治好了,从她前后的表现上就能看出来。试想,一个长年在宫中生活,伺候女皇的得宠宫女,哪可能像个爆发户似的,没事儿就知道显摆,肯定在接人待事上很有分寸,只要心病没了,表现自然也就恢复正常了。
杨泽笑着,把用这个方法治病的原由了出来,其中关键之处就在于,要韩太夫人明白,她此时已不宫里了,她不再是女皇的奴婢,而是一个可以正常生活的人了,只要明白了这点,那抱着东西才能站起来的毛病,自然也就好了,心里压力消失,身体上的压力,自然也就消失了。
听罢,韩太夫人嘴巴动了动,有种想问却又不好问的表情,犹豫了片刻,她还是问了出来,毕竟她是在宫里待了大半辈子的人,明白有些话要是不问,别人是永远不会主动和她的,装神秘没关系,但那神秘必须是别人的,而关系到自己的秘密,就还是别装了。
韩太夫人问道:“老身有个问题,问出来,杨神医可莫要见笑。在老身出宫之后,就开始自称本太夫人,也特别喜欢摆谱儿,其实老身心里是明白的,摆谱儿还有挑别人的刺儿,是很让人讨厌的事,可就是忍不住,这也是一个毛病,可这毛病老身并没有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