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麻衣心中疑团重重之时,那醉汉竟向他投来了求救的目光,这让麻衣的心神不禁一阵狂跳。
青龙帮的这些个死士,可都是经过严苛训练出来的,随时准备去死。他们对死早已有了充分的心理准备,绝不会在临死之前,流露出这样的求救目光。难道有什么东西,比死还要可怕吗?
不过此时的麻衣无暇去细想,一旦醉汉张口向他求救,情急之下胡言乱语,那岂不是一切都漏了?关于青龙帮豢养死士的事情,世人虽然多有怀疑,可青龙帮行事周密,从来也没有留下什么证据,一直都安然无事。今天这证据要是坐实了,那青龙帮的麻烦可就大了。
“该死的东西,胆敢冒犯徐少爷,我要你的命!”麻衣没有任何犹豫,双臂一张,犹如雄鹰一般,五指勾曲成钢铁利爪,直奔醉汉而去。
万东也只是觉得眼睛一花,被他捏在手里的醉汉,头顶上便已多出了五个血洞,红的白的,一同溅射,幸好万东丢的及时,否则非溅他一身一脸不可。
望了一眼,死不瞑目的醉汉,万东冷笑了一声,抬头看向麻衣,幽幽的道“老家伙,好手段啊!”
麻衣没来由的一阵心惊肉跳,徐大少爷的眼神凌厉的仿佛能洞穿他的心房,这样的眼神,可不应该出现在一个无所是处的纨绔身上。
麻衣定了定神,这才说道“这醉汉仗着喝了几斤猫尿,便无法无天,对徐少爷您大发酒疯,自是该死!不过,这对麻某来说,只是举手而已而已,徐少爷不必言谢。”
万东脸上的讥讽之色更是浓郁,可麻衣身为老江湖,这脸皮也是厚的惊人,浑然不将万东的讥讽放在心上,嘿嘿一笑,道“对了,方才徐少爷偶展绝技,威力惊人,令麻某万分佩服,定是大有来头,不知可否……”
不等麻衣将话说完,万东便冷笑着道“怎么,想探本少爷的底?”
“不不不,徐少爷误会了。”麻衣的神色不禁有些尴尬,他的确是想要打探打探万东一身武学的底细,能让一个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的死士,流露出那般恐惧求饶的神情,万东的武学,定然非同一般。可麻衣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万东毫不客气的顶了回来,麻衣便不好再继续追问了,同时心中再发感慨,徐少爷真是不好对付,今日给青龙帮树下了这样的强敌,怕是后患无穷。
万东冷笑了几声,道“老家伙,青龙帮培养一个死士并不容易,你此时是不是很心疼啊?”
麻衣能不心疼吗?这个世界上,谁生下来也就只带着一条命,凭什么平白无故的交给别人?每造就一个死士,青龙帮都要流水般的付出大把大把的黄金,不将人家的老老少少都安顿好了,怎么有脸让人家为你去拼命?银子还只是其次,关键还要在意志,精神上彻底征服对方,让对方死心塌地,心甘情愿的成为一名死士,只有这样才不会在关键时刻反水。这其中需要花费的心血,玩弄的手段,可绝不是大把大把的黄金所能相比的。
实际上,青龙帮的死士,数量并不多。每一个死士的存在,对青龙帮而言,都是度过一次难关,解决一次麻烦的金钥匙,绝对是青龙帮中最珍贵的东西。现在白白死了一个,麻衣要是不心疼,那才有鬼!
“呵呵……徐少爷又说笑了。像这样的杂碎,最好有多少死多少,老夫怎么会为他们心疼?”麻衣心中在滴血,嘴上却不得不打着哈哈,这种别扭恼恨的滋味儿,他已有些年头没体会到了。
万东面色一肃,冷哼了一声道“好,不说笑,咱们说点儿正经的。现在捣乱的人已经去了他该去的地方,你是不是该给我个交代了?”
“徐少爷,你今日是铁了心的要保这个女人?”麻衣凝声问道。
“废话!如果是有人要强掳你的姐姐,你会不管不顾吗?”
“可是她……”
“没什么好可是的!今天这件事,本少也是管定了!你回去告诉韩士奇,他要是真的有种,就去定山王府向我爷爷提亲,看我爷爷不打断他的狗腿!”
“徐少爷,你这样做的话,我们青龙帮会很没面子。”
“笑话!你们青龙帮若是在乎面子,还会有今天的恶名?老家伙,别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了,今日之事到底如何了,你划出道儿来就是,本少爷全都接着!”
麻衣被万东几句话顶的,直要吐血,心中那叫一个郁闷。今日之事本来简单的很,他做梦都没想到,会生出这么多曲折。白白牺牲了一个死士不说,还招惹了定山王,这在他看来实在是有些不值得。
“这个……其实老夫也只是个跑腿儿的,做不了主。这样吧,老夫回去向我们帮主请示一番,保证会给徐少爷一个满意的交代。”
“好!你回去告诉韩士奇,我等着他的交代!还有,我奉劝他一句,再这样下去,只怕青龙帮难逃覆灭!”
麻衣笑了笑,道“我们青龙帮能有今天,可不是靠嘴皮子吹起来的。不过,还是要感谢徐少爷挂心。”
“哼!你这话里话外的意思,是说我徐耀庭只会吹嘘?”
“没有没有,老夫绝无那样的意思,徐少爷千万别吃心。老夫先告辞了!”说罢,麻衣一甩手的,带着吴根等一干手下,离开了面铺。
“这些青龙帮的杂碎,真不该就这样放他们离开。尤其是那个麻衣,最是可恶。听说有一次,他在街上走,有一个十岁的孩子,多看了他几眼,便被他一掌给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