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卡洛夫可没有教出过这样的学生。”
“我也从来没说过教官把我当成过他的学员。”尤利冰冷的回答道,巨剑轻微的颤动着,焦躁不安的杂音刺痛着双方的心理防线,尤利想要进攻,想要给眼前这个老家伙算算总账,那些曾经属于某些人的黑暗交易,关于自己父亲的一切,太多太多值得他动手的理由了,汉默早已认定死亡,虽名为将军,但此刻,站在他眼前的那个曾经的铁血将军,就是个普通人,普通到只需要他动一下手指头就会死的普通人。
“想杀我?没关系,你有这种想法都是十分正常的,毕竟我们亏欠的你太多。”汉默毫无防备,亦或是根本就没有防着尤利,他他摊开手,将心脏露给尤利,丝毫不忌惮真银之剑下一秒会不会刺穿他的胸膛:“你就那么肯定我不会杀你?”
“你还有很多问题没有找到答案,要不是马卡洛夫,你都不可能回来,我是你唯一的线索,其实你并不想知道你自己到底是什么,孩子。”汉默邪恶的微笑了下,几乎是同时,尤利的右手猛的挪到了剑柄之上,手掌触及剑柄的瞬间,剑刃疯狂的震颤着,有什么东西在暗处窥视着他们,尤利无比肯定一定有什么东西此刻就在盯着他和汉默,不,仅仅是盯着他尤利,只要自己轻举妄动,只需要真银之剑脱离剑鞘几秒的时间,他就会……
咔!
清脆的撞击声,真银之剑猛的收入剑鞘,伴随着剑刃入鞘,汉默像是获胜了似的拍着手:“我猜对了。你想知道的并不是你自己到底是谁,你是什么东西你自己心里在清楚不过。”
“那,我想要的答案到底是什么?”
“害死你母亲的真凶到底是谁,还有,让你父亲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到底是何方神圣,呵呵……我劝你还是算了。”汉默嘲讽似的笑着,轻蔑的笑声背后时不时夹杂着几声咳嗽,尤利记忆里的铁血将军消失了,曾经的城府和凶狠伴随着年纪消失无踪,只有那垂暮之年的躯壳无声的透露着,在他面前的这个老人曾经是多么恐怖的存在:“不管是出于什么理由,你都回家了。孩子,格里夫兰从来就没有拒绝过任何一个曾经属于这里的特工……”
“是我自己拒绝了它。”尤利打断了对方,双眼满是怒火,这个老头说对了,他找的就是那个把自己毁掉的真凶,那个让苔原杀死了自己的母亲,又将自己的父亲推进了深渊的幕后真凶:“当年是谁派的苔原!不要瞒我,将军!1991年圣诞夜行动,除了你以外有权限阅读的家伙都已经死了!告诉我,或者是我把你的脑子挖出来之后再告诉我!”
威胁,那是在嘲讽之后尤利主动选择的威胁,但汉默好似早已猜到了似的,只是一味的微笑:“你不会的,既然你选择了回家,那就不会的。”
威胁无效!面对着手中沾染了不知多少生命鲜血的范海辛之首,汉默将军就连眉毛都没有动一下,你不会的,从他嘴里吐出的就仅仅只有你不会的这四个简单的字,仿佛他认定了尤利一定不会杀死他,真银之剑的利刃一定不会刺穿他的胸膛似的,事实上,不管他再怎么强,真银之剑已然距离他不足两米,而人类的反应速度,远不及范海辛,更何况这个已至黄昏之年的老人,死,似乎已经是注定结局,尤利有太多的理由可以夺去他的生命了……
“既然都愿意回家了,那你就不会的,过去的已经成为……”
“你就那么肯定?”汉默的手轻松的搭在尤利的右掌上,他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这个将军,皱纹并不能埋没曾经凶狠果断的将军的尖锐,那是一双见证过太多战争和血腥的双眼,尤利不禁感觉心神不宁,不仅仅是来自四面八方的无端的危险,更多的是来自这双眼睛,虽已被岁月挫掉了太多,但瞳孔中心依旧是曾经足以让一个新兵胆战心惊的东西:尸山血海!
那是一个不知道经历了多少黑暗战场的老兵,不知道看过多少同伴前赴后继消亡在弹雨和火海中的将军,没有任何小说中的正义,正直亦或是善良,有的只是满腔的嗜血和残虐,岁月已经把他摧残的只剩下嗜血的双眼了,若是在人类生命的鼎盛时期,拥有这双眼睛的军人,一定是一台无坚不摧的杀戮机器,令人肝胆俱裂的刽子手!
“我当然肯定,尤利,从你到现在还不动手再到第一句话开口不是要妈妈而是问格里夫兰怎么了我就肯定,你不会杀我。”他想动,但那双手似乎像是一副手铐似的死死固定着他,隐约间感觉到的,并不是应该属于老人的力气,更像是一个同类,和尤利自己一样的能力者所拥有的力量,身后的危险在汉默放下手的瞬间解除了,压抑感破除的瞬间,他暴退数步,退到一棵早已被烧成两截的树干背后,猛的抽出巨剑。
咔!咔!咔!
真银之剑出鞘同时,危险一并降临!
“将军!”
“放肆!”
伴随着汉默震慑人心的怒吼,那些危险停下了,伪装到极致的狙击步枪放下的瞬间,尤利心中的压抑感和窒息感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一个,两个,十个!整整十个身着时尚便服的年轻人!毫无伪装,甚至脸上连一点点伪装用的油漆都没有!他们清一色的站直腰杆,腰挎缠绕着伪装布的狙击步枪恭敬的向着汉默敬着尤利从未见过的军礼,毫无伪装,甚至在普通的军队中会被耻笑的十个狙击手,竟然骗过了就连狙击之王和伪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