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那女子的声音，莫城连忙低下了头，恭敬地道：“公主殿下，我……”
“别说了，你简直是个废物。”
黑衣女子摘下了头上的面巾，冷眼望着莫城，露出一张粉雕玉琢般美好的脸，一看便知是从小娇贵着养的大户人家之女，若说唯一都什么与之不符的，就是女子眼底慢慢的怨恨与杀意了。
这个女子赫然便是在赏菊宴上给韩沐雪带去不少麻烦的那个人，同时也是目前皇家最受宠的一个公主——五公主。
五公主将面巾紧紧地攥在手里，力道之大，几乎要生生的用指甲将之掐碎，在她眼里，这面巾此刻已经不是面巾，而是自己一直憎恨着的某个人：“本公主让你去掳了那女子，你为何空手而归？”
五公主的声音早就因为愤怒而变得扭曲，早已不似先前莫城第一次见她那般，有着银铃一般的声音，此刻听上去，倒更像是干枯沙哑的老井，听了没由来让人心里不舒服。
莫城低着头，叫人看不清他的表情，然他的眉头还是紧紧地皱了起来，对着五公主道：“公主殿下，不是臣不照做，而是实在是没想到那女子竟是有护卫，那个护卫直接……”
“你闭嘴。”五公主心里烦躁，听得此刻莫城还在辩解，只觉无比的不耐，直接打断了他，一巴掌打在莫城脸上，尖长的指甲更是在莫城的脸上留下了几道痕迹，不一会就渗出了血迹，五公主毫不在意，仿佛没看见一般，对着莫城大骂，“你就是个废物，连这么点事都干不好，还在狡辩，我看你就是个十足的废人，难怪你爹从来不看重你。”
说到这里，莫城的手不知何时已经紧紧地握了起来，眼底已经有了血色。
五公主自然没工夫去观察莫城，还在继续骂着：“我还一直奇怪，你和你大哥，为何你爹一直出席各种场合都只带着你大哥，现在看来，你和你大哥实在是没法比，你就是毫无用处的废人，连一个贱民都比不上！”
“公主殿下！”莫城突然抬高了声音，打断了五公主的话，眼底凶意毕现，看的五公主一愣，不知怎的就退后了一步。
深吸了一口气，莫城才眼底的血色已经全数消失，重归了平静，他对着五公主拱了拱手，道：“公主殿下，这件事是臣没有做好，让公主失望了。”
“你知道就好，哼，既然你一事无成，咱们视线说好的条件也全数作废，你滚吧。”不知怎的，在莫城眼眸的注视下，五公主额头慢慢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本欲再说些什么，然而到嘴边的话又被她生生咽了下去。
也是，莫城毕竟只是个无所作为的游民，既然事情没有办成，那也没必要再留在这里，还是早些回宫去好，省的偷偷出宫的事被父皇知晓了。
“是臣无能，臣告退。”莫城面无表情地对着五公主行了个礼，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在他转身的一瞬间，双眼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浓厚恨意，唯一完好的手缩在袖中，紧紧地握着，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他本来想提醒五公主那世子妃身边有武功高强的侍卫，但是听着五公主一句比一句难听的话，他放弃了这个想法。
既然五公主看不起自己，自己又何必去凑热闹，她的恩怨，就让她自己解决吧。
回想起今天的一幕幕，他眼底的恨意愈发浓烈，无论是世子妃，还是五公主，似乎都很是欣赏自己的大哥，反而视自己如垃圾，一切都是看在大哥的面上。
大哥？
莫城冷笑一声，他受够了自己的名头上永远有一个大哥，受够了别人只认得大哥而不认识自己，更受够了每每自己闯祸，对方都会看在大哥的面上不敢过于追究自己的责任。
“大哥啊大哥，咱们兄弟，似乎很久没有在一起好好聊聊了。”莫城的声音淡淡的，双眼瞪着前方，大笑了几声，一步步往顺平伯府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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