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伴着那哀怨的曲子入眠,未央心中便如刀割一般疼。
不断的在心中嘱托自己,要寻到让南宫梦恢复往昔样貌的方法,可现实中却总是碰壁,而花临凤的那事儿,未央还是办的算是妥帖。
原以为鲲韫律法中并不会关注这商人的权利,但实则在鲲韫律法中有几条这样的规定,其大致意思便是若有人故意仿造商家真品,以次充好的话,那必定会受到杖责一百大半,牢狱两年的处罚,若是情节特别严重,使得真品的利益完全受损,那便是牢狱十年,罚金万两。
未央觉得这律法有点人情在,但也有不妥的地方,就比如什么是真品,什么是仿品,什么又是次品,这其中有诸多解释不清的地方,不过这也不影响未央帮助花临凤。
读鲲韫律法也只是为了能够了解这个国家对于仿品侵害真品权益的相关法律,免得自己在处理此事时也伤及到某些人的利益。
明白了这些,未央便寻了个机会出了德清王府。
这几日,京都已进入中伏天气,闷热,风小。未央头顶着大太阳,出了门,小锦没有随来,也不曾去领用马车,想着虽太阳挺火辣,但这里的气候与以前的世界那算是天壤之别。
出门时,小锦原本建议穿件纱织的襦裙,只是看了那件淡粉色的几乎透背的纱裙,未央还是拒绝了,虽然小锦说可以披上一件褙子来遮一遮后背的风光,可未央依旧是拒绝了。
最后她选了件丝质的襦裙,原本以为丝质的东西摸起来凉凉滑滑的,走起来是不至于热出汗,但再者大太阳地下行路,走起路来时,未央还是觉得后背冒汗,丝质上襦头贴服着后背,很不爽快。
就这样未央在京都街上走了半圈,热的不行且口燥难耐,终于在街市中央寻到了一家茶楼,粗粗看了一眼屋外匾上一行字“飘渺茶庄”,便头一闷,踉跄着进了店内。
跟忙活的伙计要了一壶茶,便无力的寻找可以坐的地方,哪知头一抬一眼望去,竟都是些歇脚的粗汉,入了茶室内,闻的也只是些腥酸的汗味儿。
未央站在茶室内掩鼻瞧了半会儿,决定还是上楼要做单间茶室坐坐,可一问伙计才知道这楼上单间的价格要涨上一番。看着手中从小锦那儿抠出的几文钱,望了望东墙斜上去的楼梯,便无奈的闷头走近了茶室内。
茶室内那些粗汉看到一个身着丝质锦衫的女子入了内,立马将所有兴致转向了未央,未央见得他们个个脸上怀着神色各异的笑盯着自己看,浑身便是一个机灵。
未央只觉得这气氛异常诡异,但也不曾惧怕,想着大白天的他们难道还会吃了自己不成。
闻着冲鼻的汗酸味儿,巡视了一下室内周围,未央终于在室内角落寻到了一个位子,这位子也正好靠近窗外,她稍微欣慰的朝着那座位走去,才坐定没些时候,便有一个胆儿稍大的汉子走到未央桌前。
“啪!”一声,那人的手重重拍了一下桌子,盯着未央,眯细着眼睛笑道:“姑娘,一个人在外喝茶挺无趣的,是吧!”
未央不理他,对他的话也充耳不闻,只是盯着窗外被太阳晒得透白的街市,不言语半分。
汉子瞧见未央脸色极不好看,甚至有些厌恶,便立马怒了,随手又重重拍了一下桌子,道:“你个娘们,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老子请你去喝茶,算是给你面子。”
周遭的人群,随即起哄道:“老大,你真棒呀!”
未央心中极度排斥这些山野莽夫,但现下却无法正面回击,只能用无言面对粗暴。然,这些粗汉却没有星星半点儿的退缩之意,继续围堵着未央,将进来送茶的伙计堵在了室外。
“你给老子说话,别一副冷艳高贵的模样,在我们眼里,你不过是供人消遣的臭娘们,骚包子!”这粗汉言语没有半分修养,说的话直让未央呕心难耐。
这暑气还没有消半分,又添了一肚子怨气,未央皱着眉头,闻着这粗汉身上令人作恶的狐气,便觉得头昏眼花。实在憋不住气儿,手一拍桌子,嗖的一下起身,忽而又莞尔笑道:“这位大叔,你不觉得欺负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女孩,挺没面子的么?”
这粗汉一听先是一愣,随后不怀好意的笑了起来,便笑便转头朝着后面的一群汉子道:“大叔,啊哈哈哈,我刘文欠还是第一次被人唤作了大叔,哈哈哈。”
刘文欠,这名字取得应人也应景儿。未央掩鼻扑哧一声笑:“真是一个一文不值欠揍的主儿,大叔,你这名字取得甚好啊!”
这名为刘文欠的粗汉,一听这话立马火冒三丈,用粗大的拳头重重砸了一下木桌,吼道:“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真是个一文不值欠揍的大叔!”未央并不畏惧这些,即便自己没有一点武功底子,她也不希望自己在这些不三不四的人面前示怯。
果然,这刘文欠憋红了眼,一把将未央的衣领揪住,愤怒的想要将未央拎起来,才不想这时候有人阻了他的下一步动作。
这人便是在二楼茶室品茶的花临凤,未央遇险这事儿还是从送茶伙计口中得知的,虽不知道受到胁迫的是未央,但他也不想有人在自己的茶楼闹事儿。
“你们这是要砸了飘渺茶庄么?”一声冷吼,将闹事儿的刘文欠给唬住了。
未央这才得了呼吸,待刘文欠放下自己时,她干咳几声,才抬头看向站在茶室门口面无表情立着的花临凤。一瞧见花临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