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的视线从红衣男人身上扫过,只瞧见那人脸上蕴着暖暖的笑。
“白先生?”临凤疑惑的唤道。
那男人对着临凤浅浅一笑,暖声道:“白先生,白先生,我可不是教书先生,还是唤我为玉离吧!”
“你就是白先生?”未央一并疑惑的反问。
未央正面仔细瞧向那男人,一袭红衣揽风仙袂,脸若梨花白,眉如柳叶飞,眸似琉璃遂,唇红塞樱桃,一眼瞧去便是暖人心扉的模样,再仔细听听那声音,更如一缕春阳般温煦。
“都说了,不许叫白先生,你还侃侃叫着。”玉离虽气,但脸上的笑却未曾减退半分。
未央被玉离的笑弄的些许尴尬,摸着衣角道:“玉,玉离先生,刚刚那女孩好些了么?”
玉离一拍脑门,无奈的幽幽转身,那一抹红色晃得未央眼睛钝疼,只听得他轻声道:“你想知道她的情况,那就随我进来吧。”
身侧的男童将将跟上玉离的步伐:“师父,你为什么会许她进百草堂啊!”
“还说呢,刚刚你说的那些话可知是那些地痞无赖才会有的作法。”玉离轻声责骂:“那花家二少爷的话,你也听得进去?”
那身着粗布衣的男童低着头闷闷随在玉离身后,而未央站在门口看着临凤如一尊门神般瞧着自己,便心虚的低下头,踌躇片刻见花临凤依旧不让路,只得礼貌的屈身道:“还请花公子移步,给未央留条道儿。”
临凤这才‘不情不愿’的让出道儿,随在未央身后一同进了百草堂。
百草堂的里面如外面一样简洁朴质,庭院边边角上便是一小块竹林地,初夏阳光甚好,暖烘烘的让人有点烦躁,但那一片竹林却让人有一种清凉感。
院两侧则安置着几个木架,木架上晾晒着各色草药,在庭院南侧角落有一口水井,井口旁一口木盆内满满泡着一堆衣衫,这衣衫皆是红色的,未央猜想这应该是玉离还未曾来得及清洗的衣物吧。
进了厅堂,满屋子扑面而来的便是略带苦涩的药香味儿,未央匆匆瞧了几眼便跟着玉离进入了屋内,屋内木床上躺着的便是那小女孩,女孩微微喘息着,床侧则端坐着那个叫霜莲的男人。
男人听见动静,冷冷朝着玉离一行人看去,见来者是未央及玉离便起身准备离开,却被玉离拦住了:“霜莲,那姑娘又不是有意要撞这女娃,你怎可将气全撒在她身上。”
“你不知道当时的情况,就别妄下决断。”霜莲冷声回应,随后瞧了未央一眼,便大步离去。
未央对这个男人的印象从得意楼那一次到现在,便只有冷。眼冷,嘴冷,心冷,整个人都没有些许的温气儿。
“姑娘,别怪他,他就是这模样,别看他冷冰冰的,其实他也是个热血男儿,只是有点不得志。”玉离走到未央身前,安抚未央几句。
未央微微点头,算是明白了玉离的意思,随后走近床边蹲下,抬手理了理女孩额间的碎发,看着她没有血色的脸颊,便心疼不已,缓缓道:“很疼吧,都怪姐姐不好,若是看着点人行路,也不会把你弄成这样。”
“女娃只是受了点皮外伤,不打紧,只是被刚刚的事儿惊吓住了,所以才会昏睡不醒。”玉离走近未央,暖声道。
在百草堂待了片刻,知道女孩没了事儿了才放心下来,想起自己还有其他的事儿,起身准备离去,玉离说了些挽留未央的话语,他说快到响午了这肚皮也该是饿了,自己家粗茶淡饭虽不精致,但还能填饱肚皮的,希望未央不要嫌弃能留下顿吃饭。
未央想着离家已经过了这么久了,怕父亲为这事再次生气,再瞧瞧一直在旁不言语的临凤,那一记蔑视的眼神,她便婉言谢绝了玉离。
玉离无法只得将未央送到门口,在门口的地方简单聊了几句,未央才转身离去,忽而想起自己还没有支付女孩看病用的银子,便问道:“这看病的钱得要多少?”
“女娃只是皮外伤,擦擦药酒就没事了,所以不要钱。”玉离淡淡一笑道。
可未央不许,觉得自己既是闯了祸,那就应该给这女孩付药费,所以她非要给玉离一些钱。可摸索了全身,才记得自己出来时没带几个钱,后又想起头上的发簪应该可以换些钱,便随便从头上扯了一支簪子给了玉离。
看着那镶着血色玛瑙的簪子,玉离觉得十分的贵重,说不要这么贵重的东西。未央硬塞给了玉离,在看到簪子到了玉离手中时,这才欢欢喜喜的飞奔离开。
玉离瞧着手中的簪子,转身进屋,却看到临凤依靠在回廊处的柱子前,一脸探究瞧着自己的模样,让玉离的觉得好笑:“你怎么用这副表情看我?”
“你可知,刚才那位姑娘是谁?”临凤问道。
“应该是哪家府上的小姐吧。”玉离挂着笑道:“瞧这簪子便是个值钱的货物。”
“他是德清王府的那位公主!”临凤冷声道。
这一回答,让玉离脸上的笑僵在那边,手中的簪子骤然滑落,落在地上发出零碎的脆响:“怎会是她?”
没了轿子,未央只得徒步走回德清王府,早先她让小锦先回府,原本是想让她再回原地等着自己,可最后只是嘱托了小锦先回府,并未让她来接自己。
未央气喘吁吁的跑回了家,这次守门的两个侍卫未曾为难未央,只是恭敬的屈身叩拜。未央觉得被人毕恭毕敬唤公主的感觉特好,在以前那个世界做别人的下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