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花临凤那些恭维之言,未央也只是轻笑带过,她不可能真的相信花临凤的那些话。
但水玉花纺的确引起了她的注意,故而也就对水玉花纺作了一些核实。
当然她没有从花临凤口中探出真相,而是之后从鹤年晞口中获得了一些线索。
现时,眼前的花临凤一身素黑长衫,绲边金丝在摇摇烛火中熠熠闪亮,未央抬面与花临凤匆匆一眼对视,便又垂下面,问道:“既是镇庄之宝,怎可以用它来作引子,上次德惠王不是说了么,是他害了你父亲的么?难道你还有其他的疑问么?”
花临凤伸手抚过未央的面颊,随尔将手落在未央的发髻处,柔柔抚摸,道:“德惠王或许只是被利用了而已,真正的幕后黑手另有其人,当年父亲将水玉花纺本是作为礼物献给你的父亲德清王的,但是没想到才过了几天,这水玉花纺便到了德惠王那儿,还成了他与加兰国通奸,谋乱的罪证。”
“你父亲不是与恭王谋乱之事有些牵连么?怎得又与加兰国扯到了一起?”未央疑惑的反问,却忽略了花临凤口中其他的话语。
“贺王谋乱与父亲被冤时间差不多,故而很多人都以为父亲是因贺王谋乱才会收到牵连,但事实上,贺王谋乱被定罪,涉事官员被一一抓捕赐死之后,鲲韫一段时间内官职紧缺,故而有许多人为了谋个高位。昧心做了许多蠢事。”花临凤的话也只是点到为止,并未说的完全。
但未央可以听得出来那句话之后的意思,贺王叛乱。定不是一人掀浪,其后肯定有许多官员涉事,有些人为了谋个权高位重,也会想着法子讨好当时还年幼的皇帝苍云戈,至于什么东西能够引得惺帝的注意,这德惠王定也颇费了些功力,才寻到了花墨渊这个喜好与为官之人打交道的替罪羊。
“没想到这个物件这般重要。竟能够牵出一条人命!”未央兀自感叹。
恰在此时,屋外传来一声唤。却是离去不久回来的絮:“夫人,王爷着良子来看您!”
随后便传来良子的话语,询问:“四秀,你可还好些。王爷看不到您,便着我来惠兰轩看看,并传话说,若是好些,就回夫钗园陪陪他。”
未央有些好奇,怎得她才离开不久,南宫铭便着人来催,方才宴会那般混乱,也不见他出面制止。现在还要让她重新面对那种场景,这不是在为难她么?
还未等未央回话,屋外又传来良子的话语:“若是四秀不方便。王爷说了可以让姑爷去陪着他。”
按理说,南宫铭有三个儿子在他身后陪着,花临凤这个做女婿的也不必这般紧随着他,但现在为何南宫铭要出口提出这个要求呢?
未央抬面看着立在眼前的花临凤,见他转面对着紧闭着的屋门,便小声说道:“看样子。你比大哥二哥他们还要得父亲欢心。”
“哼,谁知道呢!”花临凤侧目。对着未央说道:“你现在这里休息,待到晚宴过后,随我一同回花府。”
“还要回去么?”未央有些不愿意回花府,毕竟她对惠兰轩还是有些感情,这么长时间不回来,倒还有些记挂这里的一点一滴。
花临凤转身欲离开屋子,听到未央的问话,便又住了步伐,转身望着未央那有些失落的表情,道:“若是想留下也不是不可以,只要得到我的允许就行。”
未央倒是忘记了,在鲲韫侍妾回娘家得要得到夫家的允许才行,这还是絮在良子送来家书是告诉她的,侍妾没有正妻大,故而正妻什么时候想回娘家都可以,但是侍妾却要得到夫家的允许才可以,这也告诉未央不是花临凤不带她回娘家看望父亲,也不是南宫铭不想让他回去,而是因为鲲韫有这个规矩,且她是个侍妾身份。
对这等低三下四的身份,未央着实有些无奈,不过终归她是未央,终归她是个随遇而安的人,也终归她待人待事性情温软,故而也就由原先的抵触到现在的坦然接受。
未央看着花临凤那番作态,只能闷下头去,并未回应。
花临凤既然说出这句话,定是等待未央向他施求,但她偏不想如他的愿,故而也就用默不作声来抵抗花临凤的‘要挟’。
见未央不回话,花临凤也就没有多作言语,缓缓起步,离开了屋子。
待花临凤远去,絮这才入了屋内,见自家主子端端坐在窗前的软塌上,凄凄艾艾的模样,有些疑惑,故而快步走到未央面前,询问道:“夫人,你没事吧?”
“没事!”未央只简单的应答,随后又像是记起什么,便抬头询问:“式,安全送走了么?”。
“送走了,还好有果子在外面接应,不然这王府还真出不去。”絮将桌前的灯芯又重新挑了挑,火苗儿越发旺了些,道。
“那些侍卫看到是你,是不是有些疑问?”听到絮的话,未央有些警觉,续又问道。
絮停下手中的动作,垂面回答:“也不知是王爷生辰,还是其他什么缘故,今日的守卫确实比以前紧了许多?下午时分,夫人不在的时候,还有一个戏班子因为一个青旦的缘故,无故被退了戏呢!”
“青旦?”未央更为疑惑,下午的时候,守卫还没那么严谨,虽然她出王府的时候有些波折,但总归还是出去了,怎得现在絮说来,又感觉今日王府有些不一般。
“那戏班子是刚在京都站稳脚伐的艺春归,那个青旦就是昔年公子,不过他现在不叫昔年,而被外人唤作林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