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刘老三下狱的当天,整个京都四门张贴布告的地方被百姓们围了个水泄不通。
就连头顶上开始不要命散发炙热的太阳,在百姓们的眼中都变得可爱了许多。
“来了,来了!”
一个骑在树干上的少年突然发出一声响亮的喊声,百姓们齐齐扭头看去,就见一个身穿官府的中年男子,带着几个小吏和衙役,捧着一个盖着红布的托盘往这边走来。
人群自动往两边分开形成一条一米左右宽度的小路,以便张贴榜单的官员可以通行。
官员带着小吏们在张贴榜单的地方捣鼓了大约半柱香的功夫,一张崭新的红色榜单终于呈现在所有人面前。
不待官员离开,早就急不可待的百姓纷纷往前涌去并垫着脚朝榜单张望,有那些识字的书生,三三两两挤在人群中帮忙念叨榜单上的名字。
“呀,爹,俺通过初试了!”
一个年仅十六七,但身材壮硕,一副乡下汉子打扮的少年高声欢呼道。
跟在少年身旁一个脸晒得黑红,布满皱纹的中年老汉连忙拉着旁边的一个书生模样的后生追问道:“庭哥儿,我家小二真的通过了?”
那书生笑呵呵地朝中年老汉拱手道:“恭喜牛伯,铁哥儿真的通过了,您看,上面第四排第六个,就是铁哥儿的名字,李二铁!没错的。”
“哎哟,那真是老天保佑了啊,没想到我老李家的子孙今日也金榜题名、光宗耀祖了,哈哈哈~~~好好好,好啊!”中年老汉得到肯定的答复,满是褶子的脸笑得纹路都变深了许多。
同时,旁边也不时传来欢呼的声音,而每当有人高喊自己通过了,陪同来看榜的家人自然都是乐得见牙不见眼。
当然,有成功的,自然也有失败的。
几个读书人模样的青年这时就阴沉着脸,纷纷指着贴在墙上的榜单议论不休:“张兄,你说着朝廷究竟是怎么阅卷了呀?为何我们这些饱读诗书的人不录用,偏偏录取了些大字不识一个粗鄙乡民?”
“就是,如果不是我在军队里当政委的同窗力劝,我才不会来参加这劳什子军事学院的考试,结果,咱们这些读书人都暂时放下了成见和身段,他们居然还不录取咱们,转而去录取那些乡下泥腿子,真真是有辱斯文。
这次的事就当是个买了个经验教训,反正以后我还是专心读我的圣贤书,决不会再参加这类不知所谓的考试!”
“陈兄说得是!不过说到那什么政委,当初朝廷下令让咱们这些读书人去应征的时候,我就觉得有辱斯文,咱们都是饱读圣贤书的有识之士,与那些臭当兵的根本没有共同语言,完全就是对牛弹琴嘛!
也不知道是谁提出的这么奇葩的政令,真真是无脑至极,居然让咱们这些高贵的读书人去军队伺候低贱地大头兵?哼!你那个同窗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自己去当了政委不说,居然还鼓动你来参加这军事学院的考试,让你生生丢了这么大的脸,此人,决不可再交!”
“赵兄说得极是,陈兄可千万要当心此人啊!”
“哼!各位不用担心,等会归家我就会去信与此獠割袍断义,以往也是看在他才华不凡的份上,才折节与之相交,不然,就凭他一个泥腿子出身的乡下人,又如何能够与本公子称兄道弟?
今日本公子才知道此獠的心思居然如此恶毒,亏本公子以前那样看重他,哼!真真是气煞本公子了。”陈公子涨红着脸恶狠狠骂道。
其他几人见状,立刻拉着陈公子往人群之外挤去,劝道:“算了算了,反正陈兄你也看清了你那同窗的嘴脸,无谓再多生闷气,今日本公子做客,请各位去春风得意楼饮酒,不醉不归,至于这军事学院,咱们这样身份高贵的人不去也罢!”
“就是就是,走,饮酒去!”
“同去同去!”
一群落榜书生一边叫嚣着对军事学院的不屑,一边呼朋唤友朝京都有名的烟花柳巷而去。
不远处一家名为状元楼的酒楼二楼包间内,萧子画对着那几个落第书生撇撇嘴,道:“都是些嘴炮无敌的废物!明明自己没本事考上,却嘴硬的表示是自己看不上,摆明了就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心理。
哼!真要是看不上,当初为什么又要去报名?主子,开办军事学院和派驻政委的事可是您提议的,他们如此说您,您就不生气?”
看着明显带着看戏目光的手下,楚云夕无趣地还了她一个白眼,道:“我生什么气?不痛不痒的,反正我的目的已经达到,区区几个书生的言论又如何能影响到我现在的心情?”
萧子画朝楚云夕竖起大拇指,狗腿地笑了笑,道:“还是主子心胸宽广,要是属下,不打断他们几人的腿才怪!”
“你少拍马屁,说正经事。”楚云夕从榻上爬起来,抓了抓凌乱的头发,道:“这么火急火燎地传信让我出来有何重要的事?”
传信,说是皇甫云纵二人被地府和秘营的人追杀,逃进了玉昆山脉,他担心此二人会误闯到地府的总部,所以想要请示主子,是否再追派秘营丙字营的人前往围捕?”
上次楚云夕让萧子棋派出去的只是秘营等级最低的丁字营,而秘营整个是分为甲乙丙丁四营,甲字营的等级最高,丁字营最低。
萧子画一说完,楚云夕的疑惑地皱起了眉头,道:“二人?他们不是还带着穆贵妃的儿子吗?那个孩子呢?”
萧子画气鼓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