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外的风暴已经停息了。
韦帕芗和希笛可在洞内那潭水中捕捉了足够他们食用一周的鱼,用火将其风干,装在了包裹中。同时,他也灌了整整两壶水。有了这些东西,他们勉强可以在草原上生活一段时间了。
乌尔清哭了很久,山洞里发生的一切使这个孩子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希笛可对此置之不理,但韦帕芗无法忍受孩子的哭声,他将乌尔清搂在了怀里,用心地安慰了好一阵子,那孩子才终于不再哭泣了。
其实他们三个人的心情都无法得到平静,特别是韦帕芗本人。
第一,他不敢相信与自己朝夕相处了这么久的女人居然会使用如此特殊的能力,如果他没有猜测错误的话,希笛可应该用某种特殊的能力控制了那条死亡蠕虫。
但相比起另一件事,希笛可的奇怪能力实在也称不上奇怪了。韦帕芗此刻能清晰地回想起他晕倒后所发生的一切事情,他来到了一个奇怪的世界,有一位看不到的人在同他说话,那个人控制了他的身体,并帮助他消灭了黑衣人。
韦帕芗更愿意相信这只是一场荒谬的梦境,但这又怎么解释当自己醒来后不费吹灰之力就秒杀了那两个黑衣人,而这一切又不在自己的控制中呢?而且,在他被神秘的力量附身之前,那名精灵刺中了他的要害,那是致死的一击。而当他醒来后,他的身上甚至没有一丝的伤痕,这一切该怎么解释呢?
韦帕芗虽然信奉着众神,但和许多艾科洛人一样,在潜意识里,他其实认为众神们并不存在,他们只是布里斯人杜撰出来的传奇故事而已。可现在,韦帕芗不得不再掂量一下这个想法了……难道……真的是某个神明拯救了他?可是为什么呢?他只是一个卑微的雇佣兵,他从来都不是一个虔诚的信徒,他的一生中并没有做过任何可以称得上伟大的事情。
那块发着红光的八面体?韦帕芗不得不将一切的原因归咎于它,它和他们之前在巨石遗迹找到的那块八面体几乎一模一样,只不过一块是红色的,而另一块是蓝色的。韦帕芗第一次认真地思考起了这些东西,伊特卢齐亚曾说过这些东西引起了魔法的波动,那么它们到底是什么?
“现在该怎么办?继续寻找那些黑衣人吗?据我所知,他们可不止这三个人。”沉默了许久之后,希笛可终于开口了,她看起来十分疲惫,也许刚才那个神奇的巫术耗尽了她全部的精力。
而她的话语也打断了韦帕芗杂乱的思绪。
“不。”韦帕芗摇了摇头,“我已经清楚他们的目的了,没必要再去找剩下的那群人了。”
“那我们现在去哪里?”希笛可问道。
“我也不知道。”韦帕芗有些迷茫地说道,“你们呢,你们想去哪里,我可以跟着你们,我现在……我现在脑子很乱,有很多事情都想不清楚。”
“我们跟着你,无论你去哪里。”希笛可坚定地说道。
“总之,我们不该继续向东了,下一次在遇到大风暴,我们估计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韦帕芗两眼无神地说道。
于是一行人开始默默地向西沿着来时的路行进,由于没有了马匹,他们的速度变得极为缓慢。
“我以前知道你很厉害,但我没想到你会这么强大,你的速度快到我的双眼都捕捉不到。而且你的伤势……恢复的也太快了吧。”希笛可还是忍不住提出了心中的疑问。
不知道为什么,韦帕芗并不想告诉希笛可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他希望这能成为只属于自己的秘密。于是,他巧妙的转过了话题,“你在山洞里所做的一切,那些刺耳的歌声,怪异的舞蹈,那是魔法吗?”
希笛可点了点头,“用你们艾科洛的话语来说是这样的,在草原,它被称之为萨满巫术,是一种通灵法术,用这种法术,可以控制别的生物,或者附身在它们身上。”
附身?这个词语提起了韦帕芗的兴趣,因为他在那场战斗中也被神秘的力量附身了,这两者之间是否有某种关系?
“你为什么不直接控制黑衣人,这样会为我们省去很多麻烦。”韦帕芗看着希笛可,装作若无其事地问道。
“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希笛可直截了当地说道,“人类的精神力过于强大,无法被通灵术控制的,那条死亡蠕虫虽然十分强大,但它是靠自己的本能生存,几乎不存在任何精神力,所以很好控制,如果需要控制人类,施法者所需要的精神力是不敢想象的,我在草原上见过最强大的萨满也只能做到控制野狼而已。”
韦帕芗笑了笑,说道,“我以为你只是个普通的匈靼女人,你既然可以施展如此强大的巫术,为什么还会有如此悲惨的命运呢?”
“我母亲的母亲就拥有这种能力,我的母亲继承了这项能力并将其遗传给了我。”希笛可面无表情地说道,“但这项能力在草原被视为不洁之力,和信仰众神和真神的艾科洛人不同,这里的人们相信万物有灵,如果一个人拥有了控制其他灵魂的能力,就会被定义为邪恶之人。他们的命运一般是被活活烧死,所以,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轻易施展萨满巫术。”
“乌尔清呢,他也有这种能力吗?”韦帕芗转头看向了一脸迷茫的男孩。
“不知道,但他是个男孩,所以他可能并不会集成到我的能力,我也希望他能当一个正常人,不会像我一样。”希笛可说道。
“你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