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巫山跟易如风意见相左的时候,相信夹在中间办事的很多人都会产生“两只大老虎谁都不敢得罪”的想法,又忌惮巫氏,又害怕易氏,又担心自己的下场,结果弄得神经衰弱的大有人在,只能自求多福啦。
太多人不按规矩办事,而只按人情办事了。
张某这次真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了,过了一天亲自上门找周联合跟进:“小周啊,那个事情办得怎么样啦?”
听完周联合的决定之后,张某急了:“小周,我在位的这些年,待你不薄吧?有钱大家一起赚,有难大家可得一起担啊!现在巫山盯上这件事了,你说怎么办?你们不能如此不仗义,把个烂摊子扔给我吧?回头巫山又来找我麻烦,影响了我的大好前程肿么办?把我撤了再换一个人,就不见得凡事对你们这么纵容了啊。”
周联合:“主要是易氏跟巫氏杠上了,我也是中间的受害人啊。我们交罚款行不?”
张某:“不行!这不是罚款的事儿!”
周联合:“要不然你让巫山自己去找易如风,把责任都推到易如风身上,让俩冤大头自己对峙去吧。”
张某屡次施加压力不成,也只好依言跑到巫山那里哭诉去了。
巫山没有为难张某,完全相信他的话。
如果不是易如风拦着,其他人不会有胆量这么顽强地公然反抗规定。易如风这是气不过自己举报他,要不蒸馒头争口气啊!
“联合饭店”不但没有停止纯英文服务,反而大张旗鼓在门口开展了多种宣传活动,找了一帮老外又弹又唱又跳,全程英文,所有人员不说一个汉字。
这些活动吸引了市民们驻足围观,无形中也扩大了饭店的知名度。
有些市民领了宣传单和菜单之后,看不懂就无比乖顺地查字典补英文去了,没有人提出异议,也不觉得自己的权益受到了损害。
这明摆着是易如风在跟巫山宣战,好像在说,我偏不改,看你能奈我何?
巫山心想,一层一层往上举报,偌大个w国总有一个能秉公办事的吧?
第二天,周联合吃惊地发现,“联合饭店”门外原本整洁宽敞的街道上,有一大帮衣衫不甚整洁的人或坐或躺,在那儿摆地摊,一边摆摊,有的还一边悠闲自得地吃着饭。
有的在啃烧饼就凉开水,有的捧着搪瓷缸子在吃自己带的韭菜炒鸡蛋。
人家是“风中有朵雨做的云”,咱倒好,是“空中有股韭菜味儿的风”,韭菜味儿的风里还夹杂着一点臭脚丫子味儿。
韭菜味儿是老外们最难以忍受的味道之一,这是要让外国客人们避之不及吗?
地摊上卖的都是几毛或者几块钱的杂货,头花头绳橡皮筋,脸盆脚盆加尿盆,最引人注目也最辣眼睛的,是华丽丽杵在那儿的一排排马桶搋子......
周联合想,额的娘啊,这些大神是打哪儿空降来的呀!
他赶紧跑过去轰人,可是那些人人多力量大,根本不听他的,大不了屁股往远处挪挪,挪20厘米又就地坐下了,浓浓的韭菜味儿挥之不去,几个到了饭点儿想要来吃饭的老外,最后捂着鼻子去别处了。
周联合轰人无果,赶紧打电话报告易如风。
易如风听了以后,恨得后槽牙痒痒:“肯定是巫山这个小肚鸡肠的家伙在报复咱们,居然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他仿佛看见巫山得意洋洋地耸耸肩说,同样是违规,你敢我就敢,你不改我就不改,看谁扛得过谁!
易如风生气地冲周联合吼道:“去弄几盆冰水浇过去,不走就浇他个落汤鸡,懂不懂?!”
周联合:“懂懂懂!”
与此同时,巫山:“寒锁,你给我过来!”
广寒锁灰溜溜地凑近:“巫先生,找我什么事?”
巫山瞪他:“‘联合饭店’门口那些摆地摊的人,是不是你叫来的?”
广寒锁低头耷脑:“是我干滴。”
巫山严厉地说:“工商有规定,商家门口,特别是使馆区商家门口不许摆地摊。挡路,影响市容,还不安全,这你不知道么?”
广寒锁:“我知道。”
巫山有点惊:“那你还?!”
广寒锁昂起头:“我就是有点气不过。这几天跟着巫先生你跑了几趟,也了解了不少‘联合饭店’的事情。既然上边儿的人不管事儿,咱们也用点儿损招儿呗,易如风他们也别想把生意做痛快了,我薰也把他们的客人薰走!”
巫山顿了一下,从书桌后面走过来拍拍广寒锁的肩:“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想帮我解决问题,但是咱不能知法犯法。要是自己做了错事,还有什么资格指责别人?”
广寒锁垂了头。
巫山:“给你半天的时间,找人去处理一下这个事情。”
广寒锁:“是。”
不久,“联合饭店”门前出现了一位大人物,张某的上司。
周联合满脸堆笑,殷勤接待。
但是大头头走了之后,他再也笑不出来了。
他被要求停业整顿半个月,把所有菜单换成汉英对照,并且汉字必须在前面;所有服务人员必须会说汉语,至少是简单的点菜相关汉语,如若不然,一律辞退;除此之外,还留下了一张金额不小的工商罚单。
大头头离开之前的最后一句话,竟然是“顺便问易先生好”。
也就是说,人家已经知道这家饭店的dà_boare,就是要按规章来。
这一仗,易如风和周联合输得很彻底,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