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妈走出屋来,见是冯老财的兄弟冯保长,心里忐忑不安。冯老财和冯保长可是本地大户人家,两脚一跺,四下颤动,一手遮天,说一不二。另外,冯保长兼管保安和招兵的差使。每到这时,他就督促和逼迫本地青壮年参军服役,为北洋军阀郊力。
大柱、二柱慌忙上前,作着解释:“冯保长,家里有急事,明年去当兵好吧?”
冯保长撇撇嘴,冷笑道:“什么急事?”
赵大妈慌忙上前,笑脸相迎,说:“冯老爷,我两个媳妇二十多年没回家了,今天准备送她们回家,你高抬贵手,明年去好吗?”
“哼!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南方革命党对抗北洋政府,急需扩军!你过几年再送她们回家不好吗?”冯保长一听,把脑袋一摇,不乐意了,大瞪双眼,怒气冲天道,“国家的事大,还是你家的事大?不去不行!”
“保长,你高抬贵手,放过我这两个傻小子吧?想当年,他爹当了大清的绿营兵,死在战场上,连个尸首也没送回来啊!”赵大妈失声痛哭起来。
这时,从大门外闯进几个北洋士兵,瞪着贼一样的双眼,瞅着赵大柱和赵二柱。冯保长点点头,现出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一撇嘴说道:“也行!可你家拿出两千块大洋来,就放过大柱、二柱,不用去当兵了。”
“啊?两千块大洋!穷老百姓上哪弄这么多大洋去啊!”赵大妈非常惊讶,苦笑道。
大柱、二柱气愤极了,大叫:“你们勒索!敲诈!”
冯保长又一瞪眼,狂叫道:“知道你家拿不出来!带走!”
话未说完,那几个北洋士兵一拥上前,擒住大柱、二柱,连推带拉,就抓走了。赵大妈坐在地上,哭天喊地。
六秀和九秀一见,冲出屋去,大喊:“大柱!二柱!呜呜……”
姐妹俩冲出了大门,上前阻拦,可是,却无济于事,眼睁睁看着哥俩被抓走了。于是,二人哭哭啼啼起来。
六秀搀起赵大妈,安慰道:“大妈,家里还有我们了,我们不回家了。”
九秀望望远去的被抓去的大柱、二柱的背影,心如刀绞,痛斥道:“蛮横!土匪!”
大柱、二柱被强迫带走,推上了战马,回头再望望远处的亲人,心如刀绞。冯保长和几个家丁背上枪,也翻身上了马,押送大柱、二柱赶往北洋军营。那几个北洋士兵一声令下,只听,战马几声嘶鸣,哒哒哒哒,四蹄蹬开,翻蹄亮掌,向前奔驰,尘土飞扬,消失在田野中。
姐妹二人扶着赵大妈回屋,个个心情悲哀与失落。这时,冯老财一脚踢开大门,两眼放光,呲牙咧嘴,像饿狼一样闯进来。身后跟着几个家丁,如牛头马面,凶神恶煞一般。
六秀、九秀和赵大妈十分惊吓,呆呆地盯着他们,问:“你们干什么?”
“敬酒不吃,吃罚酒!抓走!”冯老财大喝一声,几个家丁扑上前去,抓住六秀和九秀,进行抢劫。
“你们干什么?!还有王法吗?流氓!土匪!”姐妹俩斥责着,声嘶力竭,奋勇挣扎。
“冯老爷,你们怎么抓人啊!?”赵大妈一见不妙,急忙上前阻拦。
“滚开!老不死的!穷鬼!癞蛤蟆还想吃天鹅肉!你家不配娶她们……”冯老财凶眼一瞪,把牙一咬,向赵大妈狠狠捶打了几拳,又踢了几脚。
赵大妈身体不支,倒在地上,呻吟着,控诉着:“冯老财抢人啦!冯老财打人啦……”
村里的乡亲们听到后,纷纷来看,可是个个敢怒而不敢言。倒在地上的赵大妈眼睁睁看着六秀和九秀被钱财主抢劫而去。
几个家丁推推搡搡,将姐妹二人抢到冯家大院。再看周围,冯老财的几个正房和偏房纷纷争相来看,几个仆人、家丁投来好奇的目光。
“朗朗乾坤,光天化日,凭什么抢劫我们!?恶霸!土匪!放了我们!”姐妹俩哭喊着,挣扎着。
冯老财狂笑了几声,用手一指,洋洋得意地说:“让大柱、二柱去当兵服役,这是我的主意,保长可是我亲弟弟哟!我一句话,就把这哥俩支走了,哈哈……你们不来,这是不给我脸面,只能这样请你们了。当我的小老婆吧!吃香的,喝辣的,有你们享不尽的福……”
“呸!呸!狗老财!欺负人!”顿时,姐妹俩终于明白了,看清了冯老财的真实面目,气愤地喊道。
“关进厢房!”冯老财一见,一瞪眼,大喝一声。
几个家丁扑上来,将六秀和九秀又推又拽,锁在一间厢房内。
突然,一个家丁慌慌张张地冲进冯家大院,面色惊恐,气喘吁吁,大声叫道:“老爷!不好啦!土匪来抢劫啦!”
霎时,冯家大院内,响起一片噪动的声音。冯老财的妻妾、奴仆、家丁等等一脸的惊慌和恐惧,纷纷交头接耳,急欲逃命。
“老爷,这可怎么办啊!?”
“老爷,快逃吧!”
冯老财内心怦怦直跳,大瞪双眼,故作镇定,喊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怕什么?给我顶住,来一个杀一个!我弟弟保长呢?”
“押着赵大柱、赵二柱当兵走了!”
“拿枪给我顶住!”
“家里那几条枪也被带走了!”
“啊!?”冯老财一听,懊悔极了,如泄了气的皮球,心气与勇气全无。
“老爷,这可怎么办啊?”
“铁锹、锄头、菜刀……快抄家伙!”冯老财急中生智,叫道。
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