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阳点点头,说:“怪不得当初师父第一眼见到长安女子眼里是惊愕的,当是弟子以为师父是被长安美貌震惊,没想到竟是看到了故人。”
柳岩任瞪他,正阳讪讪笑笑。这也不能怪他啊,着实当初莫说自己,恐怕整个世道长安说是第一美人也没人敢称第二,于情于理的,无悔也是理所应当啊。
柳念素虽然听不懂几人在说什么,但她听得自己娘亲要回来了,她可以见到娘了。
“爷爷,可是真的?娘真的要回来了?”柳念素哽咽了,控制不住的落了泪。
柳岩任微微颦眉,现在还不能给柳念素一个确定答案。
以他的知觉背后的事情恐怕不是这般简单,三言两语就可以做成的了。
白倾瓷弯身搂住柳念素,擦擦她眼角的泪,笑道:“素素莫哭,是真的,素素马上就可以见到自己娘亲了。”
柳念素一时间又是哭又是笑,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就怕白倾瓷说的是梦话,一眨眼什么都没有了。
袭寄握紧了拳,冷不丁说:“这事有几个可信度,这么多年过去了,即便有魂魄尚在人世也早已去投胎了。”
“我父亲说的,自然可信。”白倾瓷冷了脸:“知道你不希望长安回来,好歹素素在这儿,做个面子总行。”
“你……”白倾瓷不说还好,这一说袭寄顿时烧了火,偷偷看了眼柳轻舟眼底亦是有藏不住的怨恨。
“然后呢,现在长安在哪里?”柳轻舟压根就没心思注意这些,心里抑制不住的激动。
白倾瓷颦颦眉,说:“需要回一趟断肠崖,你,我,素素。”
柳轻舟想也没想就同意了。
“明日吧,现在天热已晚。”正阳适当提醒:“长安可以回来事件好事,只需等待就可,大师兄你们且回去休息吧,阁楼已经准备好了,依旧是从前那间。”
如此一行人便散了,一同吃了晚膳,准备明天早上动身。
亥时方到,白倾瓷为柳念素讲了个故事,哄着柳念素睡着,待听得素素平静的喘息声传来,白倾瓷拿着手在柳念素眼前逛逛,确认对方是真的睡着后轻轻掀开被褥,穿好衣服出了门。
屋外一轮圆月皎洁,星光点点斑驳撒下些许余晖,竹林摇曳生姿畔,银银两两透射余光,越发显得清山殿夜如白玉。
白倾瓷悄声去了柳岩任那儿,灯火通明,她礼貌性的敲敲门。
“进来。”
白倾瓷走了进去。
柳岩任端坐在塌上,手里拿着一本古卷,抬眸看着白倾瓷,对于她的到来没有丝毫惊讶。
“坐吧。”
白倾瓷依着在跟前坐下了。
柳岩任看了白倾瓷一会儿,忽然便是笑了:“你和长安那丫头其实挺像的。”
“我的妹妹,自然和我像。”白倾瓷轻轻笑笑。
沉默一会儿,柳岩任将手里的古卷摊在怀里,露出里面一张白纸。这张白纸放了有些时间,泛黄甚至有些破旧。
“这本书便是轻舟来这里我给他的第一本,里面其实什么也没有。轻舟拿走整整看了三天,最后还书时他说了句多谢师父。倾瓷可能猜到轻舟在谢什么?”
这算是清山殿内事了,白倾瓷也有些意外柳岩任晓得今儿晚上自己会找他,从头至尾态度这般友至,真是……自己可是个罪人啊。
白倾瓷摇摇头。
柳岩任说:“有些东西没的便是最好,因为没有看不到,保留的,可遵循的都是它最美时候。”
白倾瓷听出了个大概,沉默了一会儿,道:“所以,倾瓷是恶人,做不得像道仙,像柳前辈这种可与世间道者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