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邱塘是个绣花枕头,气量狭窄,目光也极为短浅。想出再斗一场这一招,倒也不是为了想给邱家找回脸面,纯粹就是要林锐出丑泄愤。
今天,邱塘自从进入黄水凼,就没捞着好去,处处出丑,到了最后,连作弊的事都被挖了出来,颜面扫地。这一切,全都是拜林锐所赐。邱塘把个林锐恨得吐血!可那,林锐说起茶道来,头头是道,毫无破绽,见识远在他之上。邱塘想要找回颜面来,光斗嘴皮子,根本就没有机会。
但要是斗一场茶,那邱塘就是稳操胜券了。
岫岩对于白芒,具有压倒性的优势。你林锐嘴巴再厉害,也是白搭!
所以,邱塘斗茶争冠军是假,真实目的,就是逼迫林锐拿出白芒来献丑!
白芒的品级,在一般的小场合,倒也过得去,但在这等场合下,那就是不自量力!而且,茶界都知道,品级相差太远的茶品放在一起,低级茶的缺陷会被放大,就如同是在放大镜下观看一样,被人看个体无完肤!所以,行内不成文的规矩,斗茶双方的品级不能相差过于悬殊,这不是输赢问题,而是整个品牌会被彻底击垮!
邱瑭不仅是要林锐出丑,更是要砸白芒的牌子!
这纯粹就是报私仇!
邱瑭的阴冷狭促,与他老子邱占奎一脉相承!
秦湘知道其中厉害,却又百口莫辩,心中焦急。
全场人都是摇头。甚至,连邱占奎夜也很是不以为然。
邱占奎赞成邱塘再斗一场,目的和邱塘截然不同,是要挽回岫岩的名声。要达到这个目的,对手必须是大家公认的名品,像白芒这种二流货色,岫岩获胜毫无悬念,但对于岫岩的名声,效果甚微。
但邱占奎实在又没有别的选择。没人应战,能赢一个白芒,总是聊胜于无。而且,这还要看林锐的脸色,林锐要是拒绝应战,那也没办法。所以,邱占奎心头不爽,却也不说什么,由着邱塘大呼小叫。
只有姜盈盈,纯粹就是个胸大无脑的大小姐,不懂茶,也不懂场面,见邱瑭飞扬跋扈,大为恼怒,指着邱瑭的鼻子喝道:“邱瑭,你不要嚣张!我们小锐的白芒本小姐是见识过的,长在山崖上吞云吐雾,采日月精华,乃是茶中极品,你那破烂岫岩也敢在白芒面前显摆,真是不自量力!”
邱瑭笑道:“大家都听见了,姜小姐是上江城的贵客,她的话,总不会是吹牛吧!”
“当然不吹牛!”姜盈盈喝道:“林锐,把白芒拿出来跟他斗!你不要害怕,本小姐做你坚强的后盾!”
邬金水见势不好,慌忙说道:“姜小姐,不能斗!”
那姜盈盈就是一根筋:“邬金水你给本小姐闭嘴!人家都欺负到头上,岂能做缩头乌龟!林锐,上!”
姜盈盈大呼小叫,斑斓哭笑不得,她在老君崖上见过白芒,茶芽的确不错,但从茶芽到成品,中间还要进行无数道工序,每一道工序都是精雕细琢,林家姐弟不是茶农,即便是顶级茶芽,在他们手里都不见得能做出好的成品茶来,何况白芒这种天然野茶,品质原本就算不上顶级。只是,秦湘被人那住了话把,无法解释,姜盈盈这个猪脑子又在一旁推波助澜,斑斓心里明白,也没法说出口。只得故作不知。不过,以她对林锐的了解,这个小刁民,猴一般精,岂愿当众出丑,必然会推脱。
黄永祥岂能让邱塘占这个便宜,只是身为主裁,不好多说,转向路茗传说道:“路先生,您看……”
路茗传打心眼里看不起邱家父子的为人,林锐又是他的学生,欠了欠身:“白芒未参与预赛,按理说,不能直接进入决赛。”
“对对!”黄永祥如梦初醒:“萍水县的规矩,斗茶决赛,必须是从初赛、预赛一步步走过来,白芒若是直接进入决赛,对别人也不公平。林先生,我看,你的白芒还是等明年吧!””
黄永祥这话说的,也是中规中矩,众人知道这是给林锐台阶下,都是松了一口气。
林锐说道:“黄会长的话,也有道理。白芒没有参与预赛,自然没有决赛的资格!”
“缩头乌龟!”柳青青冷冷说道。她一心想要嫁入邱家,今天做这个茶仙子,极为卖力。却没想到,邱瑭父子得了个冠军,却出了大丑,原因就是这个林锐!所以,柳青青的心态,和邱瑭一样,要与林锐斗一场,出出林锐的丑!柳青青憋足了劲,要好好表现一下,见林锐不接招,心头大为失望。
姜盈盈却是一跳八丈高:“林锐,本小姐不准你做缩头乌龟!你缩头乌龟,那本小姐成什么了!”
众人都是疑惑,林锐做缩头乌龟,管姜盈盈屁事。
姜盈盈的意思,其实很明白,林锐是他未来的男朋友,他要是乌龟,姜盈盈岂不是成了乌龟婆!这其中有重大干干系!只是,众人谁也想不到,堂堂黄金姜大小姐,有收纳林锐的意思。
林锐鼻子一哼:“承蒙邱先生、柳小姐看得起,姜小姐又是言语刺激,令人振奋!在下想做缩头乌龟,也做不成了!也罢,白芒只能勉强一战!不过,话说在前面,白芒未参与初赛预赛,所以,公平起见,白芒与岫岩一斗,不能算是萍水县的年度决赛,只是一场娱乐,输赢仅供大家一笑!”
众人都是吃了一惊,黄永祥已经给了他台阶,林锐却不肯下,莫非他没听懂?
输赢仅供大家一笑!这句话说的轻松,其实根本就不是那么一回事!如果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