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散开!”
赵奎爆喝一声,前行的速度再次递增,远远看去只见到一抹银光在夜空下瞬闪而过,出现时身影已到达马匪组成的阵势前方,举枪突刺,枪影重叠,快到极致,眨眼间就穿透五名黑衣马匪的喉咙。
“补上缺口,围杀!”
一名似乎是头目的独眼马匪眼见赵奎眨眼杀死自己五名同伴,脸色立变,连忙指挥人围杀而上。
怒吼后,独眼马匪立即转身连退出陷坑,汇合剩余的百余骑,甩手将一名黑衣马匪拉下马,自己骑上马背居高临下看向陷坑内的战斗。
赵奎还没托大敢独自对付这上百马匪,脚尖连点翻身跃出包围圈,冲一旁列阵整齐的官兵挥手喝道:“传我军令,摆矢锋阵,与我一同杀敌。”
“喏!”
赵奎一声令下,随即再次举枪冲进马匪阵势中,率先连挑飞七八名高壮马匪,将马匪组成的阵势打开一个缺口,而官兵们也趁机一拥而上,眼看自家将军如此勇猛,士气顿时高涨,悍不畏死径直与马匪死拼在了一起。
里水镇的留守官兵并不多,但毕竟是地头蛇,人马还是比马匪人多出一倍,缺乏的只是战斗经验,须臾不到,留在陷坑内的马匪便迅速被清空,哀嚎声在黑夜上空回荡。
此时,赵奎率领官兵则退到三百米内的陷坑中,遥遥与陷坑外的百余骑马匪对峙,刚刚的厮杀那独眼马匪并未让还拥有坐骑的百余人下去支援,反而隐隐有撤退的趋势,毕竟赵奎的战斗力实在太过强悍,加上一群官兵,胜算已经不大,他转过头向漆黑的后方看去。
不多时,一道尖锐笛声响起。
在赵奎皱眉的目视下,陷坑外的百余骑调转坐骑,宛如一阵风,很是果决就立马撤离消失在黑暗中。
伏在地,在确定马匪真的在远离里水镇后,他默默起身,紧皱着眉头,消息来得突然,准备又很仓促,情报不对称,这让赵奎很是无奈,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今日与那黑山马匪算是接下血仇,若不斩草除根定是祸患。
思考时,抬头却是看到夜幕下的远方山头突然亮起一道光芒,摸着下巴黑须的手一顿,脸上立即笑了起来。
“那魏玄成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只可惜已入了斐家的眼中,注定成为门阀的一枚棋子。”
“如今匪患基本已定,眼下是该我赵家扬威之时,如今天下动荡不安,若能将周边九村四镇纳为己用,扭成一条绳子,那也是一股不容小觑的势力。”
赵奎眼中闪过精芒,转身便向镇上走去,至于善后之事自然有人处理,洪家和李家又不是吃素的。
“锵!”
双剑触碰,火星四溅,树林内陆明横剑格挡,转身迅速绕过一棵树退向远方,然而就在站稳脚跟的刹那,瞬间从草丛中刺出一柄铁剑,他根本没法躲避,这一剑太突然,身体尽力扭曲躲避,还是刺中了肩膀,血顺着左臂流下,疼痛令他一度昏厥,咬破舌头清醒,眼中闪过狠厉,握剑右手奋力猛地斜劈而下,那偷袭之人的手臂直接被他斩断掉在了地上。
“啊”痛苦的哀嚎,令后边追杀之人一愣。
不理会其他,陆明脸色苍白,咬牙拔出刺入肩膀的铁剑,甩手扔在地上,随即快速从衣服上撕下一块边角布料,迅速简易的按在肩膀止血。做完后,整个人一倒,嗤的声轻响,锋利剑刃擦着后背划过,割开衣服,差点在背后留下一道口子。
原来那后方追杀者,趁着他受伤直接发动攻击。
躲过这一剑,陆明迅速翻身弹起,忍着肩膀剧痛,眼中寒芒一闪而逝,此时面对生死存亡,血性再次被激发,自己从来不是肯吃亏的主,你狠我比你更狠,念头闪过,冷静地挪步举剑劈在对方斜刺而至的铁剑上。
铛的一声,陆明极为果决,既是直接弃了手中长剑,身若旋螺趁机近身,寒光泛动,腰间别的匕首以闪电速度拔出,精准刺进了对方心口。
这一连续动作几乎在眨眼完成,快若惊鸿,那名欲要取他性命的男子什么也没明白,瞪着已经毫无色彩的死鱼眼轰然倒在了地面。
“咳咳”陆明半跪在地剧烈喘息,而脸上更是毫无血色完全可以用苍白如纸来形容。
他扭过头看了眼不远那名因断臂痛晕过去的山匪,又低头看向还在流血的肩膀,皱了皱眉,着手重新包扎一番后,起身捡起铁剑,迈着沉重的脚步离去。
不知走了多久,意识越发恍惚,步履蹒跚,陆明勉强提起精神,扶着一棵松树大口呼吸,知道是失血过多产生的昏晕状态,但这里是荒山野外,危机四伏,他不想这般被动昏倒在这里,靠运气度过这次难关。
可——
他没有力气了!
仿佛身体的力量在远去,意识恍惚,连控制身体都难以做到了。
“苍天啊!你让我穿越到这里,难道就是让我体会艰难和痛苦吗?”
“为什么为什么是我为什么”
挣扎于事无补,眼前本就漆黑一片,当周围一切声音消失,陆明已然倒在落满枯叶的地上彻底晕过去。
就在陆明倒地那刻,在松树旁的一簇茂密草丛突然晃动,接着从草丛伸出一个小脑袋,扎着两条小辫子,乌黑透亮的大眼睛闪动灵光,很是可爱的看着地上的陆明,粉嘟嘟的小脸上充满了好奇。
“哎呦!灵儿快过来拉爹爹一把,脚麻了!”
斐元靖有些无语,蹲得太久,脚麻得根本站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