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那就好。席沉不错眼的看着她,那目光里似乎带着隐忍的意味。
秦子矜点了点头:你还没回答我,为什么你会在这?
席沉原本拎着药的那个手,微微抖了抖,而后悄悄的将药藏到了身后。
秦子矜从刚才开始就已经注意到了,他手上的药。
你怎么了?秦子矜盯着他的药,问道。
席沉摇摇头,尽量做出了一副自然的神色:没事,最近有点小感冒,所以来买点药。
真的是小感冒?秦子矜不太相信的问道。
嗯,真的是。席沉笑了笑,想把话题转到别的话题:我没想到,你真的能把记忆都找回来呢。
对了。席沉又道:你的孩子,好像又长大了些。
秦子矜低头:小孩子长的快。
席沉!秦子矜像是陡然反应过来:我怎么觉得,你在转移话题!
席沉眼里划过一抹暗意。
秦子矜将手伸出手:你的药,拿给我看看。
席沉下意识的往后退了退,将药藏的更紧。
他这样子,简直是在明明白白的告诉秦子矜,他在心虚。
秦子矜心里也已经预感到了不安,她紧盯着席沉,语气也冷了下来:让我看看到底是什么药?
她敢肯定,这绝对不是什么感冒药。
秦子矜步步紧逼,席沉有那么一瞬间,都想不顾形象的转身就逃了。
可是,心心念念的人留在眼前,他想,多看一眼。
秦子矜瞪着他,直接从他手上将药抢了过来。
而在看清药名后,秦子矜整个人都僵住了。
片刻后,她看向席沉,白的脸色诠释着她此刻的震撼。
这不是你自己吃的药,对不对秦子矜压根儿不敢接受那个事实。
席沉定定的看了她几眼,忽地笑了:子矜,你是在担心我吗?
秦子矜被他脸上的笑给刺痛了眼,声音都着抖:席沉!你现在态度给我严肃一点!
席沉闻言,一怔:只是抑郁症而已,不用那么大惊小怪。
你是不是忘了,我之前做过的课题,就是有关抑郁症的!
抑郁症,听起来不是什么重大的疾病,甚至在很多人的眼里,这三个字,都有些矫情的意味。
可是,秦子矜清楚,抑郁症是有多么可怕。
它杀死一个人,是那么的残忍又悄无声息。
为什么?秦子矜喃喃道:你为什么会得这个病?
可能是最近心情不太好。席沉还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估计检查的时候,医生有些夸大其词了。
你看看,我现在像是有事的样子吗?
席沉,是不是因为我?秦子矜的眼眶骤然红了一圈儿:是不是因为我的原因?才让你得了抑郁症?
席沉依旧笑着,只不过,秦子矜看的真切,他的笑容后面,明明透着疲惫。
你想多了,子矜。席沉抬手,似乎是想揉揉她的头,但是,还未触到,就又退开了。
今天看见你,我真的很高兴。席沉虽然像一直站在这里,就这么看着她。
可是,显然这很不实际。
我还有别的事呢。席沉说道:你也去忙吧,我们等下次再见。
这段时间里,其实他有想过去找秦子矜,去见一见她。
可是,身体的状况就越来越差。
在看过了医生之后,在了解了自己的病症之后,他忽然,有种要解脱的感觉。
现在秦子矜过的很好,那个简谦宇,他虽然很讨厌这个人,但是如今,他也不得不承认——
他们很幸福。
所以,自己根本没必要再打扰下去了。
席沉。秦子矜红着眼眶,声音里带着哭腔: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是因为我,对不对?
秦子矜一只手抱着哭包,另一只手往前伸着,去拽他的衣角。
你别躲我。秦子矜哽咽道:以后,都不要躲我,让我陪着你,好不好?
席沉见她哭的样子,心里也疼了疼。
好,你别哭,我什么都答应你。席沉终于伸出手替她擦了眼泪。
秦子矜哭的直抽气,因为她还看见了,席沉手腕上的伤。
你秦子矜的眼泪不停的掉着,甚至话都说不全了。
席沉手腕上的那个割痕,狰狞吓人。
秦子矜想象着,他独自一人,划开自己手腕的场面,眼泪根本止不住。
而原本在她怀里的哭包,也被她的哭声惊着,吓的跟着哭了起来。
席沉脸色满是无奈:不哭了,你看,你一哭,孩子就跟着哭。
他还这么小,要是总这么哭着,对身体也不好。
果然,拿孩子来劝她,是有些作用的。
又耐着性子哄了好一会儿,到最后,秦子矜总算是收住了情绪。
我们换个地方说话。刚才的动静,其实已经吸引了不少人在往这里看。
秦子矜也是这个时候才觉到,她脸皮子薄,当下就有些不好意思了。
抱着哭包,跟席沉来到了医院的后院里。
这里原本就是供病人休息放松的场合,安静,而且人不多。
两个人坐起来,小哭包也哭累了,正委屈的瘪着嘴巴,瞪着圆眼睛看秦子矜呢。
秦子矜此刻,哪里还顾得上他。
你现在这种情况已经维持多久了?秦子矜就像是医生在审问病人一样,认真的盘问着。
席沉也老老实实道:不太清楚,等我觉自己的心理不太对的时候,去看了医生,已经被诊断成这个病了。
秦子矜抿了抿唇:比起其他的一些,无药可医的病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