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让眼中有怒色一闪而逝!
但他没有说话,而是看向十常侍中的蹇硕!
蹇硕此人非比寻常。
后汉书有言,硕壮健而有武略,深得灵帝信任。
这个评价即使被尊为阿父的张让和阿母的赵忠等人都没有,暂时不论天子刘宏为平黄巾之乱组建西园八校尉,让蹇硕一个宦官统领三军号令天下兵马,仅仅灵帝驾崩时的托孤之臣是他,就可从中得见一二了!
蹇硕一直沉默不语,等到张让看来才微微蹙眉,与此同时,十常侍的目光全部落在他身上。值得一提的是十常侍们有个不成文的规定,若为首的张让和赵忠意见相左,那么第三股以蹇硕为首的宦官势力就可以起到决定性的作用!
“夏中临乃当世奇才,可佑汉室基业,当保!”蹇硕沉声说道,他的表情很淡然,没有半点波澜,仿佛一切事情都不被他放在心上,这或许也是他能在张让和赵忠之间各种争斗下可以明哲保身的原因所在吧。
蹇硕话落,十常侍中虽有人不甘心,但也只能点头了。
毕竟他们理论上来说是个团体,如果真的闹出了内讧,只是便宜了朝廷百官和那些看热闹的人而已,他们还记得年前王甫之死,不就是因为内讧造成的吗?否则的话阳球怎么可能突然被任命为司隶校尉?这可是张让和赵忠联手演出来的好戏啊!
“对了,而今尚书令已死,阳球那个祸害也不用留着了。”就在众人准备起身的时候,赵忠突然说出了这么一句。
众人闻言顿时一怔,阳球还活着?他不是早死了吗?
疑惑的目光纷纷落在赵忠身上,而赵忠却淡然自若的说道:“尚书令想要好好折磨阳球出口恶气,奈何天公不作美。”
就在十常侍秘密会议落幕的时候。
洛阳城的某间客栈却被白天突然来的一群江东人包下了,这群江东人身穿锦衣,出手阔气,但个个表情木讷,死气沉沉,就像是坟墓里爬出来的尸体,让人浑身发毛,他们自然是夏玄手下的三百锦衣郎。
一个厢堂中,春雪、冬离、秋殇三人并排而坐,四周是一个个身穿锦衣的锦衣郎,他们目光冷漠,低着头等待三位部主的吩咐。
“主公让人传来密语,要在城中散布前卫尉阳球未死的消息,此事暂且不论,可主公为何要求我等出手将曹节一家老小为恶者全部处死?”说话的冬离,如今她已经习惯性称呼夏玄为主公了,这是春雪的要求,毕竟如今夏玄的身份不同,而龙主这个名讳又让他们记恨,故而只能称呼为主公了。
秋殇闻言不语,看向春雪,因为在这其中只有春雪最了解夏玄的为人和处事方式。春雪微微颔首,沉默半响说道:“主公这是要斩草除根,同时也让洛阳的这潭水变得更混,只有这样他才能从中渔翁得利,不过如此一来,主公想要走出诏狱可就难上加难了!”
“大统领,我认为主公未必想出诏狱!”说话的是面容极为丑恶,身材矮小的罗丙,当初就是他第一个拜倒在夏玄脚下,带动了所有锦衣郎誓死效忠奉其为主。
“恩?”春雪微微蹙眉,其实这一点也是她想不通的地方。
罗丙有些迟疑,但还是说道:“诏狱中最为出名的不是进去容易出来难,而是被关押在里面的名士大儒,这些昔日的dang人,门生故吏遍布天下九州,如果主公能得到他们的垂青,并且救出一两人,那么自然是青云直上,天下士子纷纷投之,也就是说主公要的是一个名!”
如果程昱在此的话,定然会对罗丙刮目相看,因为这个罗丙的想法居然和他不谋而合,要知道这一点虽然清晰,但却不是所有人敢去猜想,毕竟接近dang人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而且伴随着极大的危险,万一夏玄被人诬陷是dang人的同党,那么所谓的锦绣前程可就全毁了啊。
“可是这样太危险了!”刘涛站出来说道。
包括罗丙在内,所有人都是一脸凝重的表情,毕竟他们此时知道了夏玄有可能要做什么,而若如此,一步踏错便是万劫不复啊。
而身为大统领的春雪见得众人这幅模样,却是笑了笑说道:“自古以来成大事者便是行常人所不能之事,主公乃非常人,自出世以来,区区月余便使得天下百姓莫不知其人其事,而今更因其闹得京师满城风雨,若是曾经,你们会相信主公有这一天吗?”
“所以,我们要做的就是忠实的执行主公的每一个命令,既然他要我们除掉尚书令曹氏一门为恶者,那么我们就要做的更好,我们是主公手中的利刃,他不能做的事情就由我们来代劳!”春雪的语气中带着凛凛杀气,让人闻言不由心中一冷!
“大姐的意思是斩草除根?”冬离微微蹙眉问道。
春雪点头,冷笑一声道:“主公曾言,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在场所有锦衣郎,包括秋殇在内,瞳孔都是微微一缩,这句话可真的是诛心之言啊,试问曹氏一家老小有多少口人?少说也有几百吧?包括无辜的侍女和仆役,可夏玄留下的这句话却要将他们斩尽杀绝!
即使夏玄或许也想不到自己不经意说的一句话被春雪深深的记在了心中,并且造成了一场令大汉王朝为之颤栗的灭门惨案,首当其冲的便是以张让为首的十常侍,莫不因此而胆寒!
刑不上大夫,祸不及家人,这是自古以来的名言。
但锦衣郎却从不按常理出牌,因为他们只知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