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新锐抽象画艺术大师孟奇先生,在自己的个人画廊开业当天突然离奇自残身亡的消息,一夜之间雄霸了所有报纸周刊的头条位置。
就算孟氏集团权势滔天,只手遮天,也掩盖不了孟奇身为孟氏家族长子嫡孙的真实身份,如此敏感的身份,在回国不久就意外身故,更加敏感的新闻工作者立即从中挖掘出了丰富的新闻价值,孟奇显赫的身世被不遗余力的曝光在聚光灯下,与他曾经有过感情纠纷的女人们,更是为这段豪门恩怨添加了一抹旖旎的风光。
各路名不见经传的明星嫩模绞尽了脑汁拼命跟孟大公子拉上关系,各种自曝的微/博自拍,模棱两可的忧伤缅怀文字,层出不穷,尤其是出席过孟奇画廊开业酒会的明星,顺手上一张酒会当天的现场照片,就绝对秒杀那些自爆绯闻博眼球的小角色。
而真正跟孟奇有关系的女人,随着十二年前那段轰轰烈烈的三角之恋的往事披露,李婉柔跟伍舒的名字终于引起了媒体的关注。
一个是社交名媛的豪门千金,一个是心理学著名教授,这样两位重量级的绯闻女主角登场,才真正将故事推进了高/潮!
李婉柔闭门不出,加上李氏家族的压力,令狗仔们束手无策;而对于伍舒,他们的行事可就肆无忌惮了,伍i心理围,就连她修养的医院也被围得水泄不通。
这还是在韩展鹏对当天在场的警员下了死命令,有关孟奇死亡真相的一切内幕都是警队机密,绝对不容许有丝毫泄露,否则就按违纪处分的前提下,因此,伍舒到目前为止还只是绯闻女主,没有跟孟奇之死牵扯上任何关系。
薛菡菱兢兢业业的守在伍舒的身边,不敢有丝毫疏忽,虽然伍舒身上的伤经过医生检查,都是皮外伤,并未大碍,但是,伍舒内心的伤痛显然才是致命的。
伍舒变得绝望而忧伤,她在极短的时间里迅速消瘦,精神恍惚,寝食难安,就连面对薛菡菱,她都能一整天也不说上一句话。
薛菡菱虽然知道伍舒这是典型的创伤后压力症候群症状,但她却不敢对伍舒进行任何心理手段的干预,因为伍舒的专业性,她的任何轻举妄动极有可能引起伍舒的巨大排斥反应,因此,薛菡菱此时能做的只有默默的陪伴在老师身边。
就连韩展鹏都对伍舒的情况表达出了极大的耐心,警方对她口供的收集工作迟迟没有进行,韩警官只是雷打不动的每日必到伍舒的病床前签到,他刚毅正直的面容每次看到伍舒一日不日一日的精神状态,就会扭曲几分,然后别扭隐忍地压抑着外露的情绪,脚步沉重地离开病房。
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伍舒的病床前来了一位意想不到的探访者。
这是一位清癯雍容的老者,他穿着样式简洁的黑色休闲唐装,但是一眼就看得出这是纯手工度身定做的名家服饰,除了衣襟上别着的怀表金链,他的全身上下没有任何多余的饰品,就这么一个看似寻常的老者,却全身上下都充斥着不怒自威的威风之气。
薛菡菱戒备地盯着这名老者,丝毫没有被他久居上位而自然而然流露出来傲然气质所折服,因为从这位老者熟悉的脸颊轮廓,她已经猜到了这位不速之客的身份。
“小囡老有精神的嘛!”老者微微一笑,随即笑容微敛,眼神凌厉起来,字正腔圆地开口,“薛小姐,老夫姓孟!有点私事想跟伍舒女士谈一谈,方便为我们泡一壶茶吗?”
站在老者身边的一位高大威猛的中年男子毕恭毕敬地朝着薛菡菱做出一副邀请的手势。
伍舒显然也十分意外老者的突然到访,她憔悴地脸色多了一丝不自然的动容,眼眸多了一抹异样的神采,朝着薛菡菱微微点头,“让我们谈谈,你先出去。”
薛菡菱忧心忡忡地看了伍舒一眼,还是礼貌十足地朝着老者微微颔首,乖乖地走出病房。
她却并没有听话地真的去泡什么茶水,她在一群保镖虎视眈眈的监视下,神色坦然地坐在病人家属休息区里,因为在这个位置,只要运用幻术异能,薛菡菱就能轻而易举地听到病房里的对话。
只听伍舒孱弱的声音响起,“孟老先生,您……怎么来了?”
这位老者正是孟氏集团的掌舵人孟昶晟,他威严地盯了伍舒一眼,淡淡的开口,“我的儿子死了!临死前最后的时刻,是跟你在一起的,你不打算给我一个交代吗?伍舒女士。”
伍舒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她的眼眸不住收缩,大滴的泪水不受控制地滑落脸颊,她颤声开口,“是的,孟奇死了,他怎么这么傻,明明不是他的错,他为什么要自杀?!他为什么那么残忍地选择死在我眼前……”
听到伍舒亲口承认孟奇果然是自杀的事实,孟昶晟的双手颤抖起来,他的脸颊不住抽搐,巨大的悲愤之情就连他久经沧桑的心境都险些不堪承受——他要强了一辈子,到老却不得不接受自己的儿子,居然真的懦弱得选择了用死亡来逃避责任。
“我要知道事情的经过,伍舒女士,很抱歉,我知道这个要求对于你现在的精神状况有些强人所难,但是我只有知道事实的真相,才能及时的部署措施应对外界媒体对我的儿子无中生有的揣测跟污蔑,我希望你能跟我合作,这同样也是为了能早日恢复你昔日平静的生活,我想,你也不愿意出院之后,还要苦于应付记者的纠缠,对不对?”
伍舒茫然地抬起头,“记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