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莲眼睛里闪着光,目光看过李小幺,不知道看到了哪里。
李小幺瞄着她和水桐,仿佛想起什么,轻轻拍了拍手笑道:“越说越远,水生哥考武试那天,我一定得去给水生哥助阵去!两位姐姐陪我一起去好不好?人多了热闹!”
水莲急忙点头答应道:“好!”
水桐转头看着李小幺,也笑着点了点头。
李小幺暗暗松了口长气,不再多提魏水生,三个人闲闲的聊着闲话,直聊到天色近晚,李小幺才起身告辞出来,上车回去了柳树胡同。
水莲和水桐看着李小幺的车子出了大门走远了,水桐看着又依依不舍又有些兴奋之意的水莲,轻轻叹了口气,挥手示意众丫头婆子退后,上前拉着水莲,一边往院里走,一边低声说道:“你这心……怎么还没收?”
水莲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也不答话,也不看水桐,只低着头胡乱绞着帕子。
水桐拍了拍她的手,又叹了口气,低声道:“那魏二爷,我见过两回,看着倒是个重情忠厚……”
水桐猛然顿住话,停住步子呆了片刻,脸上浮出层苦涩的笑,看着水莲低声道:“我是个有眼无珠的,侯爷和岩二爷既然说他人品好,那必定不差,五爷今天这话说的郑重,要真能许下这个,他这次再中了举,倒也算得上良人。”
水莲满眼惊喜的看着水桐,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水桐温柔的抚着她的肩膀,一边推着她往里走,一边接着说道:“这才是一头,你跟我不一样,你是水家嫡支嫡女,咱们水家嫡支嫡女就没几个,你父亲,还有两位侯爷,怎么肯把你许给魏二爷这样的?
唉,再说,他考的是武举,要是文举,再能中了二甲,也许能让两位侯爷和你父亲点了这个头,可如今他考的是武举,纵使中了武状元,那也不过是个武状元,不是姐姐不帮你,算了。”
水莲紧紧咬着嘴唇。
水桐又叹了几口气,低声劝道:“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老话自有它的道理,听姐姐的话,算了,啊?”
水莲一言不发,头埋得更低了,两只手用力绞着帕子,只绞得帕子紧如一根丝绳,手指用力到骨节发白。
………………
李小幺回到半亩园,沐浴洗漱,换了家常衣服,舒服的伸展着胳膊,往后躺到了榻上。
紫藤捧着张帖子过来笑禀道:“五爷,今天日中刚过,来了个叫俞远山的,递了这张门生帖,说要请见五爷,我不认识他,不敢多说,只说五爷不在家,他留下这帖子,说改日再来请见五爷。”
李小幺皱了皱眉头,接过帖子歪头看了看,将帖子递给紫藤挥手道:“下回他来,还说我出去了。落雁还没回来?”
“还没有,要不要让人去找找?”
“不用,有狗子和五哥跟着呢,沈阿婆今天好些没有?嗯,咱们看看她边坐起来。
紫藤忙上前一边帮她绾着头发一边答道:“好些了,病去如抽丝,沈嬷嬷又是上了年纪的人,五爷放宽心。”
李小幺穿着鞋正要出去,红桔进来禀报道:“姑娘,明婉大奶奶来了。”李小幺抬手拍了拍额头,她差点把这事给忘了!
李小幺重又坐回榻上,让着明婉落了座,红桔捧了茶上来,李小幺看着明婉,也不转弯抹角,直截了当的说道:“吴大嫂子的病,还有你成亲前后的事,紫藤和狗子都跟我说了。”
明婉忙放下杯子,恭谨而期待的看着李小幺。
李小幺看着她接着道:“吴大嫂子得的这个病,只能稳住拖着,可除不了根,你要想开些。”
明婉眼睛一下子睁大了,满带着惊恐和不敢置信。
李小幺忙安慰她:“你听我说完,这病虽说除不了根,可只要日常起居上经心照料,不要让她大喜大怒大惊,心情平和,得这个病的,活到七十八十的都不少。”
明婉闭了闭眼睛,一只手抚着胸口,下意识的念了句佛。
李小幺笑起来:“回头你给吴大嫂子修个佛堂吧,这修佛倒真对她的病有好处。”
明婉看着李小幺,想笑,却没能笑出来,眼泪滚珠般往下落。
李小幺忙示意紫藤递了个干净帕子给她,看着她止了泪,才声音温和的接着道:“先头水家有位老太爷,就是得了这样的病,过了八十才走的,吴大嫂子这病,你先放宽心。
水家清客中,有一位姓齐的,家传的好医术,最擅长治这痰饮、心悸之症,水家那位老太爷,就是多赖这位齐先生诊脉调理,才得了这样的寿数,这位齐先生如今还在水家别院著书写文,我已经替你请过这位齐先生了,明天就打发人过去接他过来,给吴大嫂子诊一诊,你先放宽心。”
明婉眼里闪着光,一下子站起来,跪倒在地连连磕着响头。
李小幺忙示意紫藤扶起明婉,看着紫藤按着她坐回椅子上:“感激不在这上头,你先听我说完,吴大嫂子这病,心情平和最要紧,可若要她心情平和,你和明经都要好好儿的,可你如今这日子……也是过于艰难了些。”
明婉眼圈一红,垂着头,一时哽的说不出话来。
李小幺看着她,轻轻叹了口气:“月钱的事,算了,靠别人本来就不是长法,顺才在虎威营那点钱,养不了这一家子,王爷治军极严,打仗发财的路子断不会有,这家里的生计,你得好好想想法子。”
明婉看着李小幺低声说道:“顺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