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越开越多,红的、白的、粉的、紫的,交织成一幅画。你仿佛能听到花瓣绽开的声音,噼啵噼啵的,像女人粉嫩脸上微微张开的红唇。
花粉被风吹得到处都是,像有颜色的秋雾。
杜鹃媚笑道:“好闻吗?多闻闻!”
“罂粟花真的好看,也很好闻,可惜有毒啊!”青木叹息着说。
“明知有毒,又有几人能抗拒呢?”杜鹃搂住青木的脖子,身体靠得越来越近,说话的气息已经喷到青木的脸上,“它可以让你欲仙欲死,又何必在意它毒不毒呢!”
“你从小泡着的那个药罐里都是鸦片吧?”青木也一把搂住了杜鹃的腰,两个人滚倒在花丛里。
“呵呵,你猜呢?”
“听说过虎门销烟吗?”青木忽然问。
“什么?”
“一个历史故事,告诉你怎么对抗鸦片。”
“没有人能抗住鸦片的诱惑!除非你不去碰它。”
“不,有一种方法。”
“什么?”
“火烧。”
“什么?”
“虎门销烟,林则徐就是一把火把鸦片烧了。”
“呵呵,你是想把我也烧了吗?好啊!我已经烧起来了,来吧,快点……”
然而,在一片芳香当中,杜鹃闻到了一丝不协调的呛人的烟味。
她嗅了嗅鼻子,侧目看见木楼的角落里正冒起了黑烟。
她想起刚才青木随意扔出去的烟头,那流星划过天空般的轨迹似乎还留在小木楼的房间里。
不停有枯叶被风从窗口吹进来,向着角落聚集,就像飞蛾扑向火焰。
黑烟熏过的地方,罂粟花纷纷凋谢。
“着火了!”
杜鹃想要起身去灭火,这样的小木楼一旦烧起来,逃都逃不掉。
然而,她现在就被青木紧紧抱着,四条腿缠绕在一起,青木不松开,她根本站不起来。
“喂!真的起火了!”杜鹃叫着,“没想到你会用这样的方法来破我的香术,这次算你厉害!快放开我,再不放开,我们就被烧死了!”
青木却笑嘻嘻地看着她:“罂粟花下死,做鬼也fēng_liú!”
“你!”杜鹃用力地挣扎,却挣不脱,两个人就像两条**的蛇一样紧紧缠绕,“你在干什么,不要动了!我认输了!哦,不……放开我……”
她的身体一阵颤抖,快感和痛苦同时产生。她明显感觉到不对,却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黑烟渐渐少了,那是因为火大了。火焰不仅燃烧了枯叶,小木楼的地板和墙壁也开始烧起来。
这里的一切都是可燃的,没有任何可以阻隔火焰或者灭火的东西。
现在逃还来得及!
“快放开我!你想爽的话,等出去我让你爽个够!但不要选择这么极端的方法好吗?我不要和你死在一起。”杜鹃甚至开始哀求起来。
“谁说我要和你死在一起呢?”
青木的声音懒洋洋的,一点儿也没有火烧眉毛的焦急。
不对!杜鹃发现青木的声音不是来自身下。
她抬头去看。
那个鸡窝头的男人正站在离他不远的前方,双手插在裤兜里,嘴里叼着一根烟,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周围到处都是熊熊的烈焰。
杜鹃看见青木的旧风衣在火焰热流的冲击下,向后膨胀着,像一个吹胀了的热气球。
而这个该死的男人居然还有心思在大火里装逼,慢悠悠的歪头把嘴里的烟伸向旁边,就着窜过来的一人多高的火苗点烟。
这特么是个什么人啊!
杜鹃忽然想起他不是在自己身下吗?他不是正和自己**在一起吗?
她低头看见身下的男人正闭着眼,一副享受的样子。她又抬头看看,两个男人一模一样。但她已经知道,站在那里装逼的那个才是真的。
那么这个是谁?
杜鹃的胸脯剧烈地起伏着,虽然是趴在那里,但胸口就像压着一块大石头一样难受。她想动一动,但身下的男人和她缠绕得太紧,就像被一条蟒蛇缠住了一样。
她感觉呼吸困难,连手指都动不了了。
这是一种多么久违的熟悉的感觉啊!
杜鹃想起来,她小的时候,每次泡在药罐子里睡着了,就会这样,一动也动不了。然后她就看见师父来了,坐到她身边,告诉她那是在做梦。
开始的时候,她总是害怕得不得了。因为害怕,她从睡梦中惊醒,常常把一盆药水溅洒得到处都是。
已经多少年了!她以为自己再也不会被梦困住,再也不会做梦的时候不知道自己在做梦。她是个清醒的人,师父说像她这样的人被称为觉醒者。
她长这么大,除了师父,就只遇到过一个觉醒者——那个男人一出现就捕获了她的芳心,虽然那时候她才十三岁。
她曾试图用她的少女的身体和独一无二的体香来魅惑那个帅出天际的男人,但是她失败了。那个叫做司徒的男人仿佛对她的一切手段都免疫。
师父说,司徒已经到了掌控群体意识的程度,可能是世界上仅存的少数觉醒者里最强大的一个了。
这么多年过去,杜鹃一直想再次尝试一下,那个男人是不是真的对她的一切免疫,哪怕是她用真心对他,而不仅仅是梦境。
现在,又多了一个男人,一个难以征服的男人。
她知道刚才所有的一切可能都是假的,她没有催眠那个男人,却被对方催眠了。她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方法,在什么时候做到的。
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