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别说,柳晨晨人不咋地,饭做得还是挺香的,就连一向挑食的徐妙,吃得倒也顺口。
吃过了晚饭,按说徐妙就应该告辞了,这里只有两个单身女人,也没见寒子枭回来,徐妙留下还是有些不妥的,其实就算是寒子枭回来了,徐妙也没什么正当理由留下,只是徐妙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太想离开。
徐妙倒也是个自来熟,自己泡了壶茶,还帮云裳也沏了一杯,坐在原本柳晨晨喜欢的桌子旁,一个人细细地品茶,难怪柳晨晨坐在这里喝了一天,云裳的茶不知道是哪里买来的,看上去是普通的金俊眉,喝起来香气浓郁,又不会让人觉得香得太腻了,真是好茶。
因为云裳受伤,楼下店铺没人照料,早就该关门歇业的,但因为二楼没有单独的门,虽然挂了关业的牌子,但是一楼的大门却没有反锁,三个人都在楼上,楼下也只有门口的小黑看管,小黑站在筷子上,感受着门口一阵阵阴风,今天这气氛咋这么不对劲儿呢?
休息了一整天,云裳此时气色好了一些,她也感受到了空气中的不寻常,掐指算了算,我去,这几天瞎忙和,差一点儿忘了已经七月十五了。
七月十五,也是杂货铺镇楼法器一年里法力最弱的一天,恶鬼道的那些亡灵,一般会选在今天到阳世间兴风作浪,一旦镇压不住,这个出口就会被它们占领,将来的世界,说不定会恶鬼横行永无宁日。
云裳抚额,怎么会把这么重要的事忘了,如今自己身受重伤,也不知道能不能挨过这一晚。
云裳看了徐妙一眼:“徐神医,今天是七月十五,天色已晚,你还是早些回家去吧。”
徐妙连忙摇头:“寒子枭出门办事大概不会回来了,有我这个医生在,你就不用担心自己的伤了,我上楼的时候看到还有一个空房间,要不我就住那里吧。”
云裳有些焦急道:“那可不行……”可又不知道怎么和徐妙解释,这小子连声道:“我知道那房间里没床,不是还有沙发吗?我都不在意了,你就别计较了,天色也晚了,我也累了,先去睡了。”
话落,徐妙比兔子跑得还快,急匆匆地进了寒子枭原来住的那个房间,怕云裳赶他走,还马上反锁了房门。
对于这样送上门儿来找虐的主儿,云裳也没了办法,看着柳晨晨闲着无聊,躺在床上玩手机,云裳强撑着身体到了楼下,先反锁了店门,又把平日里积攒下来的那些黄符都拿上,选出一部分镇鬼符,四下里噼噼啪啪地到处贴,剩下的一部分就全都揣到了怀里。
云裳没有再上楼,而是把货架上的那个坛子搬了出来,打开坛子上的黄腊封口,里面散发着一股腥臭的味道,云裳找了半个葫芦瓢扔进坛子,准备好一切,回身对小黑说:“小黑,七月十五了,看来今天又得靠你了。”
小黑黑溜溜的眼睛看着门外的街道:“我说今天怎么阴气这么重,原来是七月十五了……”
一片云彩飘了过来,遮住了圆月,整个世界突然暗了下来。
就听得楼上嗷地一声嚎叫,一个黑影飞奔着从上面窜了下来,徐妙身上光溜溜的,只在敏感部位裹了条浴巾,一头撞在大门上,撞得大门咣当一声巨响。
徐妙顾不得头上撞起的大包,拼命地摇晃着门锁:“我去,这什么鬼房间,怎么到处是舌头,放出来的洗澡水都是特么的哈喇子,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云裳皱起了眉头,看来这些恶鬼已经有些急不可耐了,这么早就动手,比去年倒是早了一个时辰。云裳两步走到门口,照着徐妙的额头就拍了张昏睡符,徐妙身子一软,倒在门口呼呼大睡。
搞定了徐妙,云裳伸左手拎了那个臭哄哄的坛子,三步并两步向楼上走,动作太大扯动了伤口,云裳也只是呲牙咧了咧嘴,小包子脸上满是凝重,小黑也连忙飞落在云裳的肩头。
到了二楼,云裳有些纳闷,柳晨晨这胆子倒是挺大,徐妙这么大的动静,她也没跟着跑下来,还连个激动呐喊的声音都没有,真是进步神速。正在心里夸赞柳晨晨的时候,听到自己的房间里有窸窣的响声,推门一看,在床上玩手机的柳晨晨不见了。
云裳抚额,这下坏了,借宿的在家里失踪了,自己要背上官司的吧,然后就觉得脚脖子一凉,她好象被什么东西抓住了脚踝,云裳连看都没看一眼,顺手放下坛子,摸出漂在上面的半个葫芦瓢,舀了小半瓢里面的液体,哗地一下子泼在了自己脚旁的地方。
腥臭味道弥漫在整个房间,就见刚从床底下爬出来的柳晨晨抹了把脸上的东西:“云裳,你给我泼了什么?”看到满手红得发黑的血,柳晨晨嘎地一下子晕了过去。
云裳拍了拍自己的脑袋:“镇定!镇定!”一个鬼还没见到,先把自己人放倒了两个,云裳也算是初师不利了,提上坛子匆匆出了门,直奔寒子枭原来住的那间房,一脚踹开房门,就见屋地中央站着一个黑漆漆的人影,云裳吸了吸鼻子,一股熟悉的骚气,是缠上了寒子枭的那只老鬼。
既然是老熟人了,云裳也就不用客气了,直接又舀了半瓢坛子里的东西,哗地一声泼了过去,对面老鬼一声惨叫,浑身冒起了白烟,坛子里的液体对于鬼来说,不亚于浓硫酸,烧得老鬼皮开肉绽,一块块腐肉从脸上掉下来,有的地方露出了森森的白骨。
按说都混成这副模样了,这老鬼就应该调头逃窜,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