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江楚寒在公堂上那奇谋迭出,断案无私的形象,也深深地印入了在场所有人的心中,只是不消多时,**天的美名又再度传遍了整个扬州城,这一下子,江楚寒可算是彻底地扬名整个扬州城了。
铁面御史江楚寒的名号,此刻已然传遍了整个扬州城的所有大街小巷,上至八十岁老人,下至三岁孩童,无一不知无一不晓,更有老远的百姓慌慌忙忙的赶来看**天的秉公断案,随着人越聚越多,扬州城府台衙门门前的两条大街都已块被那如潮的人群给挤破了。陈奇瑜无法,只好增派了几十名衙役共同维持场外的纪律,即便如此,场外那股混乱的气氛也还是依然得不到有效的控制。
这种混乱的气氛在经过整整一个时辰的喧闹以后,终于惊动了扬州府卫所的官兵们。陈奇瑜喘着粗气大手一挥,不得不令带兵赶来的刘泽清立即组织人手控制场面,在刘泽清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又从卫所抽调了三百名官兵以后,混乱的场面这才终于得到了有效的控制。
江楚寒和陈奇瑜,以及满扬州城的衙役官差们一直忙到月上枝头,眼看着体力和精力早已透支,陈奇瑜和江楚寒商量了一下以后,这才不得不高挂免战牌,关上大门稍作休息,说是明日再战。
即便是衙役催促着那些群情汹涌的百姓们先行离开,可是门外的那群百姓们却扔久久的不愿离开,高喊着“**天”的名号要求主持公道,听的坐在大堂里的江楚寒不由得摇头苦笑,连连叹息。
眼见一场冲突即将爆发,江楚寒只好不得不走出府台衙门大堂,苦口婆心地劝着大家先行回去,明日再来。看到江楚寒那满脸疲惫的脸色,扬州城那些前来告状的百姓们这才不情不愿地缓缓地退了回去。
与此同时,扬州府各县等地全面废除辽饷罚银等举措的消息再次传遍了整个扬州城,几家欢喜几家愁,大伙儿心知肚明,这一定也是那位江御史的功劳,否则又怎么解释江御史没有到来之前,无论那些穷苦的老百姓们如何苦苦哀求,官府依旧我行我素,没有半点被废除的意思。可却一等到江御史到来之后,这天怎么就突然说变就变了呢?
有人说江楚寒乃是一名fēng_liú御史,没听说江御史于烟雨楼内吟曲醉酒斗官差的事迹么?也有人反驳说江御史才是一名真正的为主做主的好官儿,铁面御史**天,当之无愧的青天大老爷,总之众说纷纭,传来的却都是关于江楚寒的各种正面消息。
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江楚寒深知这一条铁律,也深深地为这诺大的大明王朝感到深深的忧心,这大明朝表面上依然还是一片蝶闹蜂忙,百姓安居乐业的景象。可是通过这么些天的走访调查,江楚寒深深的发现,这片大明王朝,早已是到了岌岌可危的境地了。
三饷,苛捐杂税,强拉壮丁,是压在江南百姓头上的三座大山,虽然官府只会选择那些最为穷苦的百姓人家开刀,对于江南的一些中上等阶级的人家碰也不碰,然而,须知根基腐朽于泥内,这已不在是一件普通的鞭挞与被鞭挞,而是赤*裸的阶级矛盾!那些最为穷苦的百姓若是联合起来爆发反抗,那也会是一股不小的力量,若真等到了所有阶级矛盾被点燃爆发的那一刻,未等外夷犯境,这天下便得先自己乱成了一团。
所以,拨乱反正,引导整个时政走上正轨,才是眼下整个大明王朝,最为急迫,急需解决的一大重点所在!
“江大人。”陈奇瑜笑意盈盈地举起手中的酒杯敬到江楚寒面前,然后一仰脖子干了下去。
在衙门高挂免战牌偃旗息鼓以后,陈奇瑜立即命府中的下人摆开酒席,隆重地宴请江楚寒,只见满桌的山珍海味,一应俱全皆是江南的特产特色。陈奇瑜哈哈一笑,道:“江大人果然是英雄出少年,足智多谋,令本官好生佩服。”
“陈大人。”江楚寒微微一笑,掩不住那满面的疲惫之色,淡淡地道:“为民做主,乃是本官的职责所在。”
“这个......”陈奇瑜老脸一红,然后复又哈哈大笑起来。江楚寒将陈奇瑜脸上瞬间幻化的表情看在眼里,记在心上。淡淡一笑什么也没有说。事实上,陈奇瑜前后对待自己的反应变幻如此之迅速,江楚寒心知肚明。
后世做为刑警的江楚寒,观察力也曾是江楚寒曾经下过苦功的一项必修的课程。看着正谈笑风生,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的陈奇瑜,江楚寒心里淡淡滴道了一句:“老狐狸!”
陈奇瑜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老狐狸,在扬州府连续任了两任府台,在这满是荆棘的江南中夹缝生存,不得不说也有陈奇瑜自己的一套手段,墙头草随风倒,只怕陈奇瑜此次接到圣旨以后,大的野心倒是没有,保住自己这扬州府台的官位之心倒还是具备的。
酒过三巡,陈奇瑜亲热地拉着江楚寒的手臂不住地东拉西扯,却对于此次受任的皇命之事却提也不提,也不知对于此事陈奇瑜究竟作何而想,江楚寒却早已打定了主意了,这个墙头草,可靠不得。只要别拖自己的后腿便成,至于陈奇瑜对于此次授予的皇差钦命究竟持有的是个什么打算,江楚寒也管不了,自己不过一名七品御史,还能管的了他陈大人的么?
“只要别拖自己后腿便成。”眼见陈奇瑜对自己如此殷勤地招待,江楚寒在心中暗暗地道了一声,眼下看起来算是暂时解决了陈奇瑜眼前的这一道难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