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是暂时退去了。”江楚寒重重地喘着粗气,忽然眉间一股忧色浮上脸庞:“只是不知道下次来会是什么时候。”
李定国身形猛地颤了颤,终究还是凭着心里那股强烈的毅力,强行忍着倒下来的冲动,惨白着脸色咧开嘴巴笑了笑:“看来,你的火铳对鳄鱼的用途不大啊,就算今天没有沦为那些鳄鱼的腹中之物,早晚也会被它们吃下去。”
说完重重地淬了一口痰:“好厉害的一群野兽,我李定国平生还是第一次和这样一种凶猛的动物搏斗哩。”
江楚寒惨白着脸色也笑了笑,恐怕,就算今天没有成为那群鳄鱼的腹中美食,早晚也会他们吃下去的。此时的江楚寒,真的已完全绝望了!
“它们一定还会再来。”李定国又狠狠地往土地上啐了一口浓痰,满脸上已抑制不住那种深深的疲惫感,轻轻地道:“鳄鱼的报复心很强,那群鳄鱼绝不会就这样善罢甘休的,它们一定还会来的。”
江楚寒重重地点了点头,然后一侧身躺了下去。忽然间,江楚寒的脸上顿时浮起了一片惊喜,江楚寒猛地站了起来,全身早已无法抑制那股对生存下去的那一抹惊喜所带来的剧烈颤抖,江楚寒睁大了眼睛,指着远方,舌间早已因为那股强烈的喜悦感的冲击,而变得有些不太利索。
江楚寒颤抖着舌头望着那不远处,终于从嗓子眼里艰难地迸出一句话:“有......有船......有船过来了!”
听到江楚寒那颤抖的嗓音,李定国的全身仿佛忽然间充满了无穷的力气,他猛地站了起来,看着远方的那艘小船,李定国全身猛地颤抖起来,半晌以后,忽然间,李定国仿佛就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猛地向着远方的那艘小船大呼起来:“救命......救命啊!”
用尽全身的力气呼出这句求救的声音以后,李定国和江楚寒的脸上,早已是老泪纵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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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老汉今年已六旬有余了,看着站在自己身旁已出落的如同一朵清水芙蓉的亲孙女夏雪,夏老汉不由得脸上笑开了花。
再过一年,雪儿就要年满十六岁了,是到了该嫁人的时候了,往后的日子里,也不能再随着自己一起上湖里打渔去了,夏老汉不住地想着,忽然微微地叹出了口气。
雪儿的爹娘死的早,十六年前雪儿他爹要学着村里的人跑商,结果一去以后便再也没有回来过,村里的人都说雪儿他爹死了,一定是被路上拦道的土匪杀了,每当听见村里人背后的指指点点时,夏老汉的一颗心都要碎了。
那可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啊。雪儿他爹是夏家的独苗苗,三代单传,夏老汉本指着唯一的这么一个儿子能够传承香火,为张家开枝散叶,可不想的是,雪儿他爹竟然只留下一个刚满八个月大的孩子和他的媳妇,一去不复返了。
每当夜黑人静时,夏老汉总会独自躲在无人的角落里暗自流泪,夏老汉隐隐约约的也能想到,雪儿他爹,恐怕十有*九是不在人世了。
谁叫这世道沧桑呢。结果,雪儿他娘终于在雪儿刚满一岁的那年,因为忧愤导致急火攻心,也撒手人寰随着她爹去了。然后,就剩下雪儿孤零零的一个人了。
没爹没娘的孩子总是看着可怜,夏老汉埋了雪儿他娘后,抹了抹眼泪,从此以后又当爹又做娘,一把屎一把尿的把雪儿抚养成人。雪儿九岁时,就出落的无比动人了,村里的邻居们都说雪儿以后能嫁个好人家,每当此时,夏老汉总会张开大嘴,乐呵呵地直笑。
雪儿十岁时,便已经可以跟着夏老汉撑船打渔了。打渔也是一门有讲究的手艺,寻鱼,撒,收,若是给门外汉来做的话,指不定一个月也捕不到一条鱼。
在夏老汉的熏陶下,雪儿也成为了一名捕鱼的好手,半大的漂亮小姑娘整天光着脚丫子站在船上捕鱼,清凉的风和这明镜似的水并没有让雪儿看起来像一名十足的渔家姑娘,反而出落的愈发清纯动人了,活如一名大家闺秀一般,每每有渔家经过夏老汉的船时,都会目不转睛地看着雪儿,雪儿的美名传遍了整个镜云湖,一时之间倒也成为了镜云湖上的一段佳话。
而此刻,他们就在渔船上。今天天气很好,夏老汉又一次撑起了渔船,夏老汉已经老了,捕鱼的活已经全都交由雪儿去干了,夏老汉独自撑着船,正一脸微笑地看着站在船头上的雪儿。
孙女总是大了啊,大了就要嫁人了,到时候一定要给雪儿找一个好婆家,凭我们家雪儿这个长相,一定可以找一个好婆家的。夏老汉美美地想着,事实上,已经有邻村的媒婆找上了夏老汉,吐沫星子横飞地要为雪儿说一门好亲事,可是夏老汉最终都拒绝了,原因无他,只因为夏老汉还想留雪儿在身旁多一段日子。
夏老汉年纪大了,世上总有很多事怎么说都说不清楚,能多看一眼就在多看一眼吧。
只能一阵激烈的水声传来,雪儿猛地一收,顿时脸上笑开了花,这是最近几个月以来,捕过的最多一次鱼,那满满一里,全都是又肥又大的鱼儿,雪儿不由的转过脸,一脸阳光灿烂地冲着夏老汉笑着:“爷爷,你看,好多鱼啊,这一次居然捕到这么多鱼。”
夏老汉乐呵呵地直笑:“我们家雪儿就是能干,到了明年,爷爷一定给你找个好婆家。”
雪儿那张小脸上顿时唰地红了,转过脸上一脸的羞意,嗔道:“爷爷你说什么呢?”
“哈哈。”夏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