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楚寒悲伤地怒喝一声,李定国大惊失色,用尽了全身力气,竟怎么挣也挣不开那围在身上如同铁箍一般的臂膀,李定国惊叫一声道:“小子,你是想找死么?”
江楚寒抬起头,看了看天,眉儿很美,天空也很蓝,一丝微风拂过了江楚寒的脸庞。只是,从今往后,这一切美好的事物,将再也不复存在了吧,江楚寒微微地想着,然后自嘲一笑,穿越来的我,终究还是个过路人啊。
江楚寒笑了笑,仿佛世间的一切生、老、病、死以与自己再无任何瓜葛,心中已存了一片绝死之念,死死地抱着正满脸惊慌的李定国,江楚寒忽然间哈哈一笑,纵身一跃,抱着李定国一起摔下了那悬崖......
“大哥!”只是在电光火石间,还没等众位未被炸碎的匪徒反应过来,江楚寒已抱着李定国跳下了那悬崖,那些个汉子登时脸上一片死灰,手中的兵器踉跄入地,泪流不止。
“大哥去了......大哥去了!!!”一个汉子双腿一软,扑腾一下跪倒在地,忍不住满腹的伤心,终于放声大哭起来,那些汉子们一个个满脸泪水横流,心如死灰,一股深深的绝望感,忽然出现在每一个汉子的的心里。
就在这时,只听远处一声弓响,一枚羽箭带着划破空气的利声狠狠地射进那名汉子的心窝!回头一看,只见旌旗招展,漫山遍野的官军疯狂地吼着持着兵器向着那群匪徒冲了过来,当先的一名大汉猛地擦了擦满脸的泪水,猛地举起兵器,大笑起来:“来吧来吧,十八年后老子还是一条好汉。”
话音刚落,两排弓弩手早已准备就绪,狠狠地一弯弓,那一只只羽箭夹带着凌厉的破风声漫天飞舞着射向那群汉子,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那十几名汉子大笑着纷纷倒在地上,浑身上下插满了一只只黑色的羽箭,一个个早已被射成了刺猬。
******
应天府卫的官军已经在青龙山上搜寻了整整三天了,这三天里,刘泽清是吃不下也睡不着,坐立不安,一双眼睛熬成了紫红色,深深的眼袋挂在刘泽清那张大脸上,刘泽清此时焦躁的心情已快要接近零界点了。
三天了,整整三天了,江楚寒和那个女人还没有被找到,即便是跳崖身亡,也应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可奇怪的是,除了山顶上的那一摊摊的血迹,竟然满山都找不到江楚寒的踪影!
当官兵们在山顶上发现邱枫的时候,邱枫身上被砍的皮开肉绽,一道道刀伤深可见骨,但是很幸运的时候,邱枫的鼻间还残留着一丝微弱的气息。
刘泽清额头上微微冒出了些许冷汗,数千官军就在山脚下,江楚寒还能被人眼睁睁的给杀掉,若是杨柳月怪罪下来的话,自己岂不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刘泽清忽然有些懊悔,自己为什么当初会同意江楚寒只带了几名士兵就只身上山,不管怎么样,最少也得配几十名,啊不,是几百名士兵跟上山去,才有被无险,万无一失。
现在江楚寒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恐怕是摔下悬崖以后,连尸首都摔的粉碎了吧?刘泽清无比急躁地想着,刘泽清站在山顶上向下望去,只见绵绵的云端笼罩在这高大的青龙山上,刘泽清忽然悲从中来,倘若杨小姐知道了这件事,一定不会放过自己的......自己那原本无比光明的前程,这下可就要彻底完蛋了!
任由刘泽清在如何粗线条,也能看的出,江楚寒和杨小姐之间,一定有着什么千丝万缕的关系。原本是打着剿匪的名义上山救人,而现在不仅人没救出来,反而纷纷身死在了这片深山中,刘泽清急得眼珠子都快跳出来了。
“我老刘怎么这么倒霉,为什么什么倒霉事都让我老刘碰上了?”刘泽清有些悲愤地想着,可是就算刘泽清再怎么后悔也已经晚了,江楚寒,***真的消失了!连尸首居然都找不着!
看了看日头,已快接近酉时了,青龙山离栖霞城不过短短几十里路程,飞马赶来,也不过只有一个多时辰的时间而已,算算时间,杨柳月也该派人来询问战事了。到了那个时候,刘泽清又该拿什么去面对杨柳月的雷霆之怒?
“完了......完了......我老刘这辈子就栽在这了!”刘泽清悲从中来,忍不住想要挤出几点英雄泪,可是眨巴了半天眼睛,竟然连一滴泪水都没有挤出来,手下的士兵已经快要将这片山岭翻了个遍了,就算摔成了粉身碎骨,也总得有一滩碎肉。可是,经过满山士兵连续三天的寻找,就连江楚寒的一根头发丝都没有找到!
联想起杨柳月背后的那个人,刘泽清经不住浑身一阵颤抖,刘泽清咬了咬牙,如果这件事没有个交待,自己这辈子也就完了。想到这里,刘泽清握紧双拳,向着周围的士兵猛地一声大喝道:“继续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如果我老刘完了,你们就等着一起跟着陪葬吧!”
刘泽清的嗓门极大,那洪亮的声音传荡在整个山间,久久不能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