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保重身子,眼下天气冷,这殿内应该多添置些火盆才是。”苏澈没有紧着说苏溎讨要太子之位的事。
先关心苏彰的身体。
苏彰倍感欣慰,没想到这几个儿子现在这种时候,只有苏澈会关注他的病情,虽是一句关怀的话,心底确实暖和了不少。
“唉,烦心事太多,朕如何不气?朕的儿子要是个个跟你样,不知省却多少心烦。”
苏彰没有接着说苏溎的事。
苏澈是没有立场接苏彰的话,这种涉及太子位子的事,他不能说,说多说少,说对说错都是他的不是。
他只能不接苏彰的话。
“父皇也不必心烦,若儿臣能帮父皇化解些许烦心事,儿臣一定尽力。”
苏澈不说什么废话,他知道现在是他做事的最好时机。
趁着苏彰对他存有几分利用,也只有这种时候苏彰才会使唤他去办事。
“还是你懂事。赈灾的事你做的很好,之前朕匆忙派你出去办差,让你的王妃独守空房好些日子,你现下回来,好好与她温存些,早些让父皇抱上皇孙,也算给朕化解了一件烦心之事。”
“儿臣一定尽早化解这件让父皇烦心的事。”苏澈满口答应。
他也想尽快啊,可是明姝那倔脾气,他哪敢强啊?
不是不敢,是不想让她怨恨自己,再说,这种事讲究的是你情我愿,单纯的为了生孩子去做,那还有什么意思?
“好,你累了这些日子回去好好歇息,朕让李尚给你拿些滋补的药过去,你好好补补身子,朕见你瘦了一些,可见吃了不少苦头。”
“多谢父皇关爱。”苏澈心底有怨气。
他做成了这么些赈灾的案子,在外奔走了几千里,去了七十多个城池,风吹雨淋,他竟然拿些药就把自己打发了?
哼!
真是岂有此理!
不过,他能忍。
他很能忍!
回到上阙宫不久,李尚果然差人送来两箱草药,还有一些女子做衣裳的布匹,那小太监交给小和子便走了。
小和子教人搬进去,去与苏澈禀告:“殿下,皇上的赏赐送来了。两箱药还有二十匹布。”
“收起来罢,永久不要拿出来用。”
他不稀罕,也不会用。
他也不把这些东西当成是什么赏赐,而是一种侮辱,迟早他会双倍讨回来!
苏彰老贼,你等着!
他在心底呐喊!
他才踏进上阙宫的宫门,就见明熹笑盈盈的立在宫内的花园处张望。
她到底还是把明熹放出来!
她真的希望自己与明熹繁衍子嗣,她心底当真没有自己的一点位置?
明熹见他回来,笑着走上前,但还不敢对苏澈亲密的靠近,只在近身处道:“明熹给王爷请安,我已命人备下膳食,还请王爷移步。”
“你倒是有心。”苏澈随口回了一句。
决口不提这些日子两人之间无法修好的隔阂。
也不提明熹曾经做下的那些错事。
如果这是你明姝想要的结果,将他让给明熹,那么他便成全她。
他倒是想看看,明姝是否真的完全不在意自己与别的女人亲热。
明熹听他语气淡淡,并没有责怪她的意思,心底踏实下来,看来放她出来也是苏澈的意思,不全是明姝做主。
她心底不由得有几分暖意。
苏澈心底还是挂念自己的,他气消了,这件事也就过去了。
于是她端了十二万分的小心,面上始终挂着笑意,唯恐自己哪里做错,惹得苏澈不满。
“王爷操劳了许久,我早该好好服侍王爷,以前我不体贴,如今我一定会好好服侍王爷。”
明熹忙不迭的表忠心,那些曾经的事真的已经过去了吗?
苏澈会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吗?
重新与她开始新的生活,让她为他生儿育女?
真的可以吗?
她满心欢喜,安慰自己那些事都过去了,她对苏澈也根本恨不起来,心底想得念的还是他。
“嗯。我们去用膳,你身子也憔悴了许多,等会多吃一些,好好补补身子。”
苏澈本想抬步就走,但见不远处的明姝朝这边走过来,就故意靠近明熹轻轻与她说话,语气也缓和不少,面上还带着笑意。
明姝走过来,便道:“殿下,姐姐已经备好膳食,还请您移步享用,我要出宫一趟,刚才照顾苏瑜的人托人带话来说,苏瑜身子有些不好,我出去看看他。”
“好。”
苏澈一双眼睛落在明姝面上,虽不知她是故意离开,还是想给他与明熹一些相处的机会,但还是满口答应。
因为这是她想要的。
两姐妹的身份是嫡庶之分,明姝不便与明熹行礼,便道:“姐姐好好陪殿下,也紧着自己的身子,早日替殿下诞下子嗣才好。”
她说话语气十分温和,听起来真的是真心实意的希望。
“好,妹妹好走。”明熹领受。
便立在当场,明姝心底真的没有苏澈?不然怎么会将苏澈推给她?
不作多想,又笑着引着苏澈去了她的房里,一桌子菜肴,苏澈瞥了一眼,却没什么胃口。
与她坐下,敷衍几口,一句话没说,便谎称有事处理,回去书房。
明姝一夜未归。
只差了薛云少回来传话,说苏瑜病得有些重,她要在宫外看他几天。
苏澈难得回来,她便找了这样的借口躲他,故意放出明熹隔在他们之间,可见明姝真的不待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