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光一闪,一条条马尾落在雨地里。
胯下马骤然狂撕着箭一般射了过去,射向前方。
叶孤云的手紧紧握住费力的手,他们的手同样冰冷同样轻颤。
他们为何如此冷酷?如此残忍?为何将马尾砍断?令马疯叫疯跑着忍受痛苦折磨?
大地上的血迹渐渐变得很淡,血腥却久久无法驱除。
费力忽然伏倒在大地上,身子忽然抽动、收缩,嘴里不停呕吐,也许吐出来好点,因为这种压力随之也会得到有效的释放。
等到他吐出的已是胆汁,已是酸水,吐意渐渐消退,目光中的反应渐渐衰弱、无力,叶孤云才将他扶起。
他紧紧握住费力的手,“你现在好点没有?”
“我没事,但是......。”
“但是什么?”叶孤云忽然追问着。
雨水越来越大,视线越来越模糊,模糊的像是冰冷而凄凉的梦。
费力的声音仿佛是梦语,“只有半成机会,也许连半成机会都不到。”
人已离去,四处无声,军营里兵马正在账中,刀出鞘,弓斜挂,目光中都充满了杀机。
每个人的眼睛都很亮很冷,正盯着昏暗的苍穹。
仿佛在等着信号等着喜讯。
叶孤云又说,“那他们呢?”
费力嘴角又涌出苦水,“他们在等消息。”
“什么消息?”叶孤云的脸色变了。
这句话他本不该问的,因为莲花阵一破,大军必然冲杀进城,雁门关必在顷刻间化为乌有。
费力又说,“可惜他们去不了的,因为莲花阵在雨中的威力更大。”
“你怎么知道?”叶孤云已有点急了,“你还知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