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不过是在等时机,等一个凌无双不再傻王身边的时机,好揭下傻王脸上的面具,看看十数年她所厌恶的面孔,与齐王是否长得近乎一模一样?
“父皇,六弟昨晚的遭遇,真不是儿臣所为!”轩辕擎默然了一会,神色认真,再次出言在永嘉帝面前,证明自己的清白。
“算了,这事就此揭过,有空你多去漓王府看看你六弟。”永嘉帝靠坐在御案后的椅上,龙目半阖,摆手道。
永嘉帝语毕,皇后接着道:“擎儿,你放心就是,母后和你父皇都相信漓王的事,与你无关。”轩辕擎轻轻的点了点头,转向永嘉帝拱手道:“孩儿谢父皇,母后给予孩儿的信任!”
“嗯”永嘉帝颔首应了声,淡笑道:“你母后进来夜间经常被梦魇惊醒,去陪她到椒房殿坐坐,再行出宫。”
“是,父皇。”
轩辕擎应声,扶着皇后走出御书房。永嘉帝收起嘴角泛出的笑容,龙目中的神色,变得微微有些深沉。
他感觉最近的皇后,变化一天比一天大,原先恬淡的性子,离她越来越远,是他感觉出错,还是说他压根就没了解透皇后。
转瞬,永嘉帝否认了他后面的想法。
当年见到皇后第一眼时,他就深深被其恬淡婉约的性子吸引,随着他隔三差五去丞相府走动,他逐渐喜欢上了轻灵善良的她。
皇后闺名柯美岑,有个双胞妹妹,姐俩不仅长相相似,就是品性也近乎一样,可没来由的,他对那位妹妹却从心底生出一股淡淡的厌恶。这厌恶的来源,他说不上来。姐俩关系很是要好,听柯丞相说幼时姐俩基本是同吃同住,彼此间好的宛若一个人似得。
永嘉帝思量到这,抬手在自己眉心捏了捏,手撑额头,无声叹道:“长久以来形成的品性,怎可能说变就变呢?”如今的皇后,心思敏感,遇事少了些沉稳宽容,这从她对凌无双姐妹的态度上,不难看出。
“岑儿,你为何让朕觉得越来越陌生?”永嘉帝将手从额头上放下,翻开御案上的奏折,执起朱笔,低语了句。
阳光照耀在人们的身上,舒服至极,可凌无双却感觉到握在自己掌心的大手,冰凉冰凉的,她转向傻王,看到其额头浸出的冷汗,立时惊住,“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说呀!”凌无双急了,因为她的问话,傻王没有出声回答,只是眉头紧拧,连连对她摇头。
但其清澈的眸中,泛着晶莹,似是整个人正在被病痛折磨着,二话不说,凌无双纤手探上傻王脉搏,随着脉象浮动,凌无双绝美的容颜,瞬间灰白一片。
“你是傻子吗?为什么不与我说你难受?”
泛红的双眼,直视着傻王,凌无双压抑不住心底的愤怒,训斥道。其实,她哪里想真心训斥傻王,她是为他心疼,为他默不支声,怕她担心,忍着身体上的病痛不告诉她而愤怒。
顾不得宫门口侍卫的惊愕目光,凌无双揽住傻王腰身,脚尖一点,腾空而起,急速飘向鲁王府。
她要快点赶回王府,细细为他再探探脉象。她不信,不信她的傻大个会中了那歹毒的冰魄,不会的,傻大个不会中冰魄的!凌无双在心里不停地摇头。但以傻王的脉象症状看,与妈咪留给她的医书上关于对冰魄的有关记载,几乎是一模一样。
老天,你怎么就这么不长眼?让纯净无暇的他,受这种身体上的折磨!
到了小院上空,凌无双揽着傻王缓缓从空中落下,看到四影齐在院里侍立着,声音清冷道:“王爷身子不好,我要给他详细检查遍,不要让人中途打扰我,还有就是与春子说一声,让她近段时间不用回院里伺候了!”
“是,主子。”
四影恭谨应道。
凌无双声音清冷,脸色难看,四影心里直犯嘀咕,但眼下不是她们与凌无双打趣的时候。因此,四人应声后,各尽职守,忙起自己的事来。殇看到轩辕墨手捂胸口的难受样,知道自家主上多半是对王妃动情,使得冰魄复发,好让王妃出手为他解冰魄之毒。
主上终于想开了,如此一来,每到月圆之夜,就不会再受那锥心的蚀骨之痛了!
殇目光微闪,手握长剑抱拳道:“王妃尽管放心,在下会守在院门口的。”
凌无双颔首,搀扶傻王回到屋里。
“娘子,墨墨不难受的,娘子不要生气好不好?”傻王蜷缩在*上,眨着雾蒙蒙的眸子,弱声道。
“闭嘴!”凌无双坐在*头,葱白般的玉指搭在傻王脉搏上,冷声喝斥道。
都这么难受了,还说自个没事,他这是要干什么?是专门害她心口泛酸,生生吃痛吗?凌无双头扭向一边,美眸微眨,隐去眼底即将涌出的晶莹,敛住心神,细细为傻王探起了脉象。
来到异世,她的感情似乎变得越来越丰富了,前世几乎没有出现过的泪水,在这一世,她尝了个透。妈咪去的那晚,她收起眼泪,对自己说过,眼泪是弱者的代名词,她凌无双不要。为何此刻的她,好想哭上一场!
傻大个,她的傻大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傻大个,单纯如一张白纸的傻大个,为了不让她担心,生生不开口与她说,与她说他身体难受。
是冰魄没错。
凌无双确诊了,怎么办?她要如何做,才能给傻大个解掉这该死的冰魄?从脉象中看,傻大个自幼时便被人下了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