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世清白,没有案底。”高云桥将手里的文件袋递给了葛伟华,然后从包里拿出一根烟,点燃。
“没有值得利用的东西吗?”葛伟华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这种人,他最喜欢和有弱点的人打交道,因为他们很容易妥协。
“除了他父亲七年前被杀外,没什么可疑的。”
“他父亲是——?”
“柏文勋,你应该打过交道。”高云桥深深地吸了口烟,将自己掩藏在烟雾中,“七年前死于入室抢劫,案子已经破了。”
葛伟华点点头,七年前他还没成立自己的律师事务所,在另一家律师事务所做中级律师,主要接手的是民事和经济案件,而柏文勋是刑事庭的法官,与葛伟华接触不多。他继续问:“案子有疑点?”浓呛的烟雾往他这边飘,他用手扇了扇,但没有制止高云桥吸烟。
“有没有问题我还没查出来,但我知道柏皓霖就是因为查他爸的案子进入警署的。”高云桥眯缝着眼看着葛伟华,同时又喷出一口烟。这事柏皓霖并没有对任何一个人提过,但高云桥打听到柏皓霖一直都以成为法官而努力,突然进入警署必定是有什么重大变故,除了查父亲被害真相外,他想不出其他理由,故有此推断。
也许是为了躲避烟雾的侵扰,葛伟华走到办公桌前,拿起咖啡杯:“他查到了什么?”
“不清楚,但是他藏得很深。”高云桥说完用手指将还在燃烧的烟头掐灭。
“啧。”葛伟华觉得高云桥没查到什么有用的信息,有些不悦。
“没事的话我出去了。”高云桥从来不问葛伟华为什么要查这个人,也从来不问他查了后要做什么,这也是葛伟华喜欢用他的地方。
“嗯。”葛伟华应了一声,坐到办公桌前,开始阅读柏皓霖的资料。
高云桥提供的信息非常全面,从柏皓霖出生的医院到他今天早上在哪里吃早饭都一应俱全,但是当葛伟华在“异xìng_jiāo往”处看到了6亚茗的信息。
资料上没有说柏皓霖和6亚茗在交往,只说6亚茗对他颇有好感,但柏皓霖的态度较为冷淡,这看似平淡的一句话却令葛伟华的心潮澎湃——他想起了张老太的事,想起了6亚茗曾对他说警方想开棺验尸,而自己当时的反应有些过度,现在回想起来,会不会是柏皓霖对6亚茗的示意?以此刺探自己的反应?!
若是如此,那就太可怕了!!
葛伟华的办公室是24度恒温的,可是现在他却感觉到了一股寒意爬上他的背脊,若不是他派高云桥调查柏皓霖,他还蒙在鼓里,看来柏皓霖已经怀疑到他身上了!!
“一定是因为那个老太婆!!”葛伟华咬牙道。
他回想起那天晚上……
虽然帮张老太和她的儿子逃离了牢狱之灾,但在详细看了案件的资料后,葛伟华越觉得此人不配活在世上——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杀,还毫不知错,这不是比野兽更丧失人性么?!更何况,他也想看看自己从“那个人”那里学到的医学知识是否可以助他一臂之力?就算警方查到是他杀,从动机上,警方根本怀疑不到他头上!
前两天,葛伟华已假意打电话询问案情,确认了张老太的儿子不在家,他看准了时间,在晚上九点半的时候,去了张老太家。
张老太住在一个老式的居民小区里,旁边就是大街,小区门口无人看守,经常有小商贩在里面做起生意,晚上小区里还有卖廉价衣物的夜市,以至于龙蛇混杂,这也给葛伟华可趁之机。
张老太的家不大,只有六十平左右,却有三间房,其中一间是阳台改造的,仅能放下一张床,连衣物都只能堆放在床上,这就是她女儿生前的房间。
张老太见来人是葛伟华很是亲热,急忙将他让进屋,她一边吐着难闻的口气,一边对他感激涕零,令葛伟华对她更是反感到了极点。
“葛大状,你真是我们张家的大救星啊!咱家也没啥好东西招待你,哎。”张老太有点紧张,手脚都不知往哪里放了,站在葛伟华旁边唯唯诺诺。
“你是在哪里掐死她的?”葛伟华突然问,令张老太吓了一跳,她怔了怔,不知如何回答,葛伟华喝问:“是在这里吗?”仿若他是站在法庭上的检控官,正在质问一名杀人犯。
“在,在她的房里。”张老太被他这么一喝,也慌了神,吞吞吐吐地说。
葛伟华径自走到那间只有四、五平米大的小屋,问:“就是这里?”
张老太点点头。
葛伟华的手伸进了裤包,里面放着浸了mí_yào的手巾,他继续问:
“你当时是在什么位置下的手?”
张老太也不知他问这些做什么,不过既然他是张家的大恩人,又将他们母子从警察手里救出,她自然想不到葛伟华会对她心存歹意,她移到了床头,说:“就是这里。”她甚至都没想过问葛伟华问这些做什么。
“能不能示范当时的情形?”葛伟华又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