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校长和周围的老师,一下子都给惊骇得有点说不出话來,这是真的吗?灞桥可不是那些富得流油的大乡镇,今年能这么顺利的把工资拿到手,这对所有的老师來说,就已经是一个意外之喜,如果说再想要把危房都给推倒重建,岂不是强人所难。
“任区长,我知道你是一片好心,只是你的手上,也沒有钱呀,你要知道,这可不是三万、两万元钱就能解决的事情呀!”施校长小心翼翼地回着话。
他怕由于自己用词不妥,会伤害到了眼前年轻人的一片热心肠,昼地在自己心中仔细斟酌着合适的词句,那些年轻老师可不管这些,而是鼓着掌欢呼了起來。
任笑天一听这话,心中感激这老人的厚道,只是别人不知道自己的底细,滩涂那边的道路一旦开始修建,灞桥的财政,就不再是讨饭财政,而是肥得流油的金口袋,用在教育上的这点钱,还是不会有问題的。
“施校长,还有各位老师,你们的责任,就是把孩子们的安全给抓好,把孩子给教育好,钱的问題,都由我來负责,当然,你也要给教育局打个招呼,我们政府有了表现以后,他们多少也应该要放点血出來才对!”任笑天不想做冤大头,既然是修学校,也要让教育局做点贡献才对。
施校长一听,唷,看來任区长不是在放空炮,是想真的做一番实事哩,想到这儿,他连声应道:“任区长,你放心,我们今天上午就将危房给腾空,保证伤不了一个孩子,和教育局打交道的事,我老头子亲自出马,为了孩子,我就把这副老面孔给豁了出去!”
“好,这就好,那些危房,我也有用处,马上我就让人來给拆掉,所有的碎砖,全部运到公路上去,让我用來打地基,哈哈,这就叫废物利用吧!”任笑天走出校门的时候,又想到了这么一招。
从中学出來以后,任笑天干脆就把两所小学也逛了一遍,形势严峻,形势逼人,这是任笑天得出的印象,两所小学的危房比重,比起灞桥中学來说,有过之而无不及,如果不抓紧改造,在自己的任上发生校舍倒塌事件,也未必是危言耸听的事。
这么说起來,全部改造费用就要花上一百多万元,如果沒有滩涂承包费用的支撑,想要來做这么一件利国利民的大好事,根本是想都不要想,只是这种承诺,一切都系于滩涂的道路建设和连接国道的公路建设,这就好象是链条一样,只要其中任何一节断裂,就会是全部崩溃。
董海生那帮人,也未必看不出其中的关联,只要他们想通了这中间的诀窍,就一定会变着法子來阻挠滩涂开发的成功,哼,不管是什么人,想要在道路建设上插手,想要阻挠滩涂开发,那都是不可能的事,不管是谁要跳出來,都要让他撞得头破血流,任笑天从学校出來的时候,暗自发出了自己的誓言。
到镇区小学时,刚开始沒有碰到那个吴校长,任笑天坐在那儿闲聊,听到其他老师说起了吴校长家的情况,老吴家有两个老人,身体多病,妻子既要照顾老人,又要照顾孩子,也就无法离家做活计,全家人都靠着吴校长的这点工资过活,当然是十分困难。
“吴校长,你的妻子无法离开家,那你可以在家里搞点家禽饲养嘛!”任笑天看到匆匆忙忙赶到学校的吴校长,寒暄了几句之后,主动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一听这话,吴校长搓着自己的双手,不好意思的干笑着,任笑天一看这情形,知道是有困难,轻笑一声说:“吴校长,是有什么困难吗?说说看,说不定我能帮助解决呢?”
吴校长哼哧了几声,才在催促下不好意思地说出了自己的困难,首先是沒有钱,想要搞副业,沒有一笔投资是不可能的事,象他这种等米下锅的人家,不可能拿得出这么一笔钱,其次是沒有技术,大批饲养家禽,这可是一桩细巧活计,不懂行那可不行。
“吴校长,你说的这两点都不是问題!”任笑天得知是这两点困难,倒也放下了心。
技术上的事好办,扬东生下午就会带人和苏研究员一起來,有了专家指导,很快就能走上轨道,至于投资的问題,这次來上任之前,任笑天也取得了信用社的承诺,就是给饲养家禽和滩涂养殖的老百姓发放小额货款,只要有信誉和房产做担保,证明确实是用于这几项用途,就可以破格发放贷款。
“真的,!”听完情况介绍的吴校长,一下子就站了起來,这么两个困难一解决,也就等于是让自己家有了致富的可能。
妻子不要离家,就能搞起副业,自己放了学以后,也能帮作妻子做点帮手,就连家中的两个老人,做上一点接接拿拿的轻巧活计,也不是困难的事。
其他的老师,听到新來的区长考虑得如此仔细,也发出了欢呼声,要知道,这样的致富路,可不只是对吴校长开放的噢。
受到吴校长的启发,任笑天给自己下午安排的工作任务,就是到卢大海家中进行察看,要想让灞桥的老百姓富起來,住在海边上的那部分人,是靠滩涂的开发,离开海边的人,就要靠大棚西瓜和家禽饲养,这么说起來,卢大海家的示范作用,显得十分重要。
“任区长,你來啦!”任笑天刚一走到卢大海家的大棚附近,远远的就有一个老男人迎了上來,说话的语气,近似于谄媚。
这人披着一件带补丁的破蓝布夹袄,有一副高而瘦的身坯,肩胛上耸,脊背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