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宁丽带着汇款收据,在邻居张大姐的陪同下,到了牛主任的家,一进门,牛主任倒是兴致勃勃地來开了门,口中还很亲热地称呼道:“小宁來啦!我來给你开门,家里坐,家里坐!”
只是当牛主任看到站在宁丽背后的张大姐时,本來是圆滚滚的脸,一下子就拉得老长,沉声问道:“这是谁!”
“牛主任,这是我的好姐妹张大姐,她听到我家出了事,不放心我单独出门,这才陪着我一起來的!”宁丽也是一个在官场上厮混的女人,看到对方突然变脸,立即就证实了自己心中的预感,只是在口头上,还是赶忙谦恭地做着解释。
牛主任却不管这些,当场虎下脸來说道:“哦,我等会儿有个紧急会议要开,你老公的东西,明天送到办公室去吧!”
随后,两个人就被牛主任驱逐了出來,回家的路上,张大姐有点不忿地说:“小宁,你要注意嘞,这个姓牛的沒有安什么好心,他那双眼睛,就是一个典型的食狼,不管是什么时候,你都不要单独见这个人,更不要到他家里來!”
“是的,大姐你放心,我不会做这种傻事!”牛大江的突然变脸,已经最好地说明了一切,不用张大姐提醒,宁丽也能明白牛大江约自己到家谈话的用意。
第二天一早,宁丽再次到了牛主任的办公室,一进门,牛大江就用手掌拍打着桌子,发火说:“小宁,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我约你谈事情,为什么要带个不三不四的女人來!”
“牛主任,张大姐是我最好的朋友,不是外人,她陪我去你家,也是一番好意!”宁丽尽力分辩说,只是她的分辩也有点软弱,总不能实话实说,是因为对你牛某人的人品不太信任噢。
“别说嘞,你把收据丢下來,如果想要谈你老公的事情,那你就晚上一个人去我家,过了今天,我也沒有时间再接待你喽!”牛大江二话不说,直接就开始赶人,他还沒有死心,还想用时间的紧迫來逼着宁丽迅速就范。
听到这儿,任笑天算是明白了宁丽所要说的核心问題,那就是牛大江因为淫邪的美梦沒有得逞,转而对戚得标进行了报复,因为宁丽后來一直沒有去牛大江的家,戚得标也由协助调查转变为‘双归’,到了最后,成了这一贪污案件的主犯。
“你将收据交给牛大江时,他给你打了收条吗?”任笑天问出了第一个问題,这是全案的焦点所在,有了收条,一切矛盾也就迎刃而解。
宁丽摇摇头说:“沒有,他沒有给我打收条,当时我被他一熊,也就稀里糊涂的回了家,后來再找他要收条时,他根本不承认收到我的什么收据,说到最后,就说我是疯婆子,不让我进办公室嘞!”
任笑天挠了挠头皮,这事情可不好处置,沒有收条,那就什么都不是,双方各执一词,听谁的好呢?从纪委的角度來说,沒有理由不相信牛大江的自我辩解。
“事情发生之后,你找过纪委领导吗?”任笑天知道,事情闹得这么一个样子,宁丽肯定会要找领导反映情况,他这样问,就是想知道各级领导的态度。
听到这个问題,宁丽的泪水又流了下來,她伏在桌子上抽泣了一会,才抬起那张如同梨花带雨般的俏脸,任笑天心中一叹,半老徐娘,也有自己独特的魅力,难怪那个姓牛的会如此倒行逆施,这样的尤物,怎能不让男人动心。
“我找过市纪委的领导,也请我们税务局的领导帮助出过面,沒有用,什么用都沒有,都说我是在无理取闹,甚至于还威胁要处理我!”宁丽手捂着脸庞,发出轻声的抽泣。
话说得这么一个样子,任笑天又感觉到有点不解,既然上上下下都沒有能够找得通,为什么又会峰回路转,让检察院把案件打了回票,为什么市纪委又一反常态的把案件移交给了下级纪委复查。
听到任笑天的疑问之后,宁丽破涕为笑说:“检察院那一边是什么原因退查,我不知道,但我听人说,我家那个书呆子犯起了倔脾气,至今一个字也沒有承认!”
“噢,是这么一回事!”任笑天托着下巴,微微颌首,对于这种一字不供的案件,检察院有所慎重也是符合情理之事。
“我今天上午又去了市纪委,门卫不让我进门,就在双方发生争执的时候,正巧就碰上了姜书记,他让我到办公室坐下,听了我的申诉,后來,他让我先回家,说是有情况会通知我的,当时我也认为又是白跑一趟,以往也是这样,说是让我回家等电话,到了最后,什么消息也沒有!”宁丽苍白的脸上多了一丝血色。
听到是这样,任笑天也报之以一笑,从他对姜书记的接触中,也能觉察到那是一个言必行、行必果的人,既然能答应了下來,一定是会有一个说法的,看來,此案出现如此变化,应该是姜书记从中发现了不妥之处,才作出了这种打破常规的决定。
“任所长,我沒有想得到,姜书记会给了我这样一个意外惊喜!”宁丽涨红的脸庞上,也是惊喜交集的神色。
秋天的夜晚是宁静、安详的,也是富有诗意的,一轮明月挂在天上,撒下皎洁的月光,好像给大地铺上了一层白雾,河道两边的鲜花和桂花,发出了淡淡的幽香。
路边华灯绽放光辉的时候,任笑天才算是结束了与宁丽的交谈,他赶忙蹬着自己那半新的‘飞鸽’自行车,匆匆忙忙的朝着刘丹丹新升迁的房屋赶去,尽管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