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姽婳独自站在院子里,抬头看月亮,心里有些怅然。
“一个人看月亮吗?”
听到声音,姽婳没回头,知道他是谁。“管先生也是?”
“是,也不是。”
“哦?”知道管先生站在自己旁边,姽婳的动作还是没变。
“嗯。”
姽婳走到枫树下的凳子下坐住,拿起桌子上的茶为自己倒了一杯。管先生只是静静的看着她,也不插话,难得的宁静时光。
“管先生,不是普通人吧。”姽婳试探这说。
“婳姑娘,也不是一般人。”管先生微微一笑。
“算是吧。”
“那我说我是神,你信吗?”
“信。”姽婳没做思考便回答的话让管先生微微一愣,姽婳意识到自己话的问题,尴尬的咳了声:“我的意思是……那个,管先生,找我,不会没事吧。”
管先生看姽婳略窘迫的样子,笑的更深,从怀里拿出一个盒子递给她:“受人之托,将它给你的。”
受人之托?姽婳疑惑的接过盒子,打开看了看,眼皮狠狠一跳:“火魄!”
“呵呵……治疗先天极寒体质的药引。”
姽婳看向管先生的眼神里充满了疑惑,没错,她是需要这个,可是……
其实,当时没和殷墨逆说,先天极寒体质是可以治的好的,只不过用的东西太过于珍贵。她想治好殷墨逆,又怕他失望,就没有和他说。自己去找这些药,从殷氏出来后,她也微微打听了一下所需要药的下落。
不是她默默帮人,而是她不敢说这事她一定做的到,不能给了人希望又让人失望。所以就自己暗中来,加上璃笙当初给的那丹药,可以保他好几年,她就更加没说出来了。
火魄,正是那药最重要的东西——药引。
手中拿着火魄,姽婳心里千万个想法闪过:“落尘?”
管先生摇了摇头,姽婳心头微动,只听管先生又说:“婳姑娘不妨感受一下,仔细看看盒子,是你认识的。”
姽婳闻言,放出一丝念识,仔细观察盒子,良久,眼神复杂:“管先生说笑了,并不是受人所托,而是受魔所托吧。”
管先生也不否认,笑了起来。姽婳抿了唇,看向远方,一道影子闪过。
离悦……
“婳姑娘,有人来找你了。”管先生微微一笑,离开了。姽婳回头,便看到阿九披着一件单薄的外衣走向她。
“花花。”听的出来虚弱的同时,也听的出来他开心。心里摇了摇头,这个阿九……
“夜深了,多穿点。你,还没好。”姽婳侧过头,让她说关心的话还真是有些别扭啊。
“啊?花花你是在关心我吗?哈哈,放心吧,柳叶我身体好着呢!”阿九为了证明自己说的,还拍了拍胸脯。
姽婳眼角微抽:“身体好……那还被妖轻轻一碰就躺了十几天,要死不活的。”
“那是因为……因为……”阿九瞥嘴,因为什么夜说不出来。
“我……要走了。”姽婳呢喃。
“啊?花花你要去哪儿?一起不就好了。”阿九唇角上扬,月光映照下,美的让人窒息。
“我……回家了。”云繆,便是她的第二个家。
“啊……”阿九声音立刻变弱,许久,又笑着说:“正好,我也要回家了。老爹应该想我了。”
姽婳敛眼,微不可闻的声音:“嗯。”
平时话很多的阿九突然没了话,坐在了姽婳另一边的凳子上,看着月亮,忽然说道:“花花,给你听首曲子吧。”
姽婳讶异的看着阿九,阿九起身捡了两段细细的树枝,和筷子差不多,然后回来,将桌上的六只杯子装上水,用树枝敲了敲,轻笑:“开始了哦。”
哀怨,婉转,忧伤,等待。
姽婳只有这种感觉。
阿九他……为什么会这么悲伤的曲子?明明看起来是,那么开心的人呐……
只是……表面吗?自己仿佛,从来都不真正了解他吧。十三四岁的少年,奈何有如此悲伤的过往。
看着姽婳纠结又难过的样子,阿九忽然笑出声,扔了树枝:“哈哈,花花你觉得,我这装忧郁,女孩子是不是很喜欢?”
咚!
姽婳立刻有种被天雷击中的感觉,这个阿九……眸子里明明就蕴含了悲伤啊……
“阿九……”姽婳轻声喊出阿九的名字。
“哈,好吧。其实,这是我娘作的。本来也是有词的,不过她没告诉我。这首曲子叫《秋画》”
秋画……
心里默念了一遍曲名,看着阿九。他……不应该是普通人吧,做出这样曲子的人,又怎么会是普通人呢。
“呐,花花。这个,你带上。”阿九从怀里拿出一条链子,走到姽婳身后,帮她戴在脖子上。温热的吐息传来,姽婳微微红了脸。
姽婳低下头,看到胸口处多了一枚钥匙状的首饰,很是好看。加上爷爷的骨灰,和那个奇怪的灵兽蛋,她脖子上都挂了三个东西了。
“这是……”
“锁心。以后呢,不管你在哪儿,愿不愿意,我都会找到你的。”阿九微笑。
都会……找到她的吗?
姽婳握紧这枚钥匙,然后又把它放进了衣服里面,同骨灰和灵兽蛋一起。
不想……让别人看见。
阿九的手伸进衣服的口袋里,握紧了一个东西。
呐,花花,就算以后你进到地狱,我也会找到你,然后带你出来。
姽婳和阿九视线交融,然后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