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剑生将上官雪托上马背,自己在前面牵着缰绳引路,慢悠悠的行走在坑坑洼洼的沙土小道上,秦荒古道已经渐渐远去,放眼远望,前方尽是起伏的荒山头,一条几乎没有人迹的山路在山头和山腰间穿行,道旁偶尔能遇到几簇枯黄的野草,几颗半死不活的小树苗。
西行之路黄沙漫道人影直,似乎除了那轮金灿灿的太阳在东起西落,这条道上就只有三个活物了,两个人一匹喘着粗气的矮脚马,箫剑生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看日落,更不知道离无极宫还有多远。
眼看着天色即将黑下去,箫剑生回头看了一眼走过来的路,吃惊的发现远处的黄沙在掠地飞舞,犹如一条金色的巨龙朝他们这边疾驰而来,他下意识的拉紧缰绳,正要给这条土龙让出道来,然后忽然听到了一阵沉闷的轰隆声,紧接着,箫剑生发现五六个端坐在高头大马的少年,一路吆喝一路扬鞭奔驰而来。
就在箫剑生和上官雪还在缓慢而行的时候,这群少年已经策马扬鞭飞驰而过,他偷偷的看了一眼,这群少年个个背着华丽的武器,穿着高档布料缝制的衣衫,这些天以来,这是第一次在路上遇到行人,而且看样子还是群富家子弟,箫剑生细细的打量着这群人,尤其是那几匹矫健的马匹,突然间,那群少年在他们前方勒转马头停了下来。
紧接着,马群中走出一骑着白马的少年,应该是这群人的头头之类,少年瞅了一眼箫剑生,随后目不转睛的盯着矮脚马上的上官雪,拍着胯下的白马小跑了过来,箫剑生感觉不对劲,赶紧上前将马背上的上官雪挡在了身后,同时,他皱着眉头近距离打量着这位衣着考究的少年。
就在这时,少年嘴角轻扬冲着箫剑生戏说道:“报出名号听听,兴许本少爷一高兴就放你们过去了。”
箫剑生一来不想和他们起冲突,二来他怕这些家伙也来自奉天王朝,他知道自己的现在的身份很特殊,有可能已经家喻户晓了,出于机警,他就随便编了个名字说道:“奉天人士,快刀门屠小生。”
其实他也是灵机一动,随口说了个名,至于姓氏为何是屠,就在前天晚上他和上官雪不经意间说起了快刀门,上官雪提起过快刀门一位了不起的人物,合五境高手屠铁林,所以他想借着这些信息周旋过去。
果然,少年听完箫剑生的名号后先是一愣,紧接着轻蔑一笑不屑道:“放屁,快刀门有你们怎么寒酸的吗,矮脚马气儿断啊。”
少年瞟了一眼矮脚马背上的上官雪,眼睛突然铮亮起来,然后摆手示意其他同伴过来,一时间五六名少年齐齐拍马将箫剑生和上官雪围在中间,只见为首那名少年指着上官雪扯着嗓子笑道:“哥几个说说,这位主是男是女,谁若说对了,回了无极宫之后,本少年的功法秘籍你们随便看,本少爷用过的妞,只要你们不嫌弃,随便选随便乐呵,如何?”
可能是筹码足够吸引人,其他少年一瞬间跳下马后来到上官雪近前,垫着脚尖往上官雪胸前身后看,甚至有人还一边看一边说着荤话。
“许哥要分家产喽,若我能猜对,许哥是不是舍得把曲柔师姐容小弟赏心悦目几日?”
“以我看啊,眼见不一定为真,容我上去亲自捏了捏不就知道男女了?”
“若说是带把的,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还白白嫩嫩的,简直就是骗鬼呢,哈哈!”
“许哥,功法秘籍小弟不缺,若我真能猜中,你是不是可以考虑在黄掌教那里递个话,让小弟在观潮日那天来个巡视玩玩可好?”
……
此刻的箫剑生脸色越来越阴沉,他的手下意识的向身后摸去。
就在两名少年嬉笑着要对上官雪动手动脚的时候,箫剑生撕开狭长的黑色包裹,抽出一把白刃长刀,他学着高个子男子临死前那个横刀诀,手握白刃长刀挡在了两名少年面前。
随着箫剑生抽刀拉开架势,那两名少年下意识的停下往后退了几步,同时也毫不示弱的抽出了家伙,但就在这时那名为首少年轻笑道:“今天的事就到此吧,本少爷还有更要紧的事办,并不是惧你一个快刀门的小弟子,今天姑且饶你一次,但你他娘给本少爷记好,最好不要再让本少爷看到你。”
“哥几个,咱们走喽!”
随着那为首少年吆喝一声,其他的少年群起跟之,一溜烟消失在茫茫黄沙漫天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