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你真是神医,与你相比,爹地请来的那班专家全是庸医,我这就给爹地打电话,把那帮家伙全部赶走。听于叔说,那帮家伙还在惦记十亿美元的诊金呢——这帮不知死活的东西,我连十美分都不会给他们!”周匡一边说,一边往外走。
一个小时后,周颙和许婉蓉夫妇赶到“琴苑”,看到周韵真的醒过来,许婉蓉又抱住女儿“心肝宝贝儿”地哭一场,不过这都是高兴的,没有经历过前几日那样的生死离别,谁又能真正理解一个母亲失而复得的心情?
周雅已经醒过来,站在床头,双颊晕红,神情尴尬,匆匆瞥傅宸雪一眼,又赶紧移开目光,眸子里有说不出的幽怨和心痛。
周颙和傅宸雪走出房间,周韵和妈咪有好多悄悄话要说,他们两个大老爷们儿不方便在场。他们走到屋后的大花园里,周匡和于叔也跟过来。这里垂柳依依,溪水淙淙,鱼儿嬉戏,各种花朵姹紫嫣红。汉白玉砌成的花圃,五色鹅卵石铺就的甬道,石桌、石凳、石几,石亭,石雕,玲珑别致,自然随意,方寸之间容纳大千世界。
周颙招呼傅宸雪坐下,又笑起来,这幢“琴苑”是傅宸雪买下来的,按理说,他才是客人呢。“宸雪,咱们都是一家人,感谢的话我也不说。你和韵儿经此一劫好不容易又在一起,一定要好好珍惜对方,相亲相爱……韵儿出事儿这几天,我想了很多,也明白很多,人这一辈子其实很短暂,有时候真的不能太执著,与活着相比,与一家人开开心心在一起相比,什么王侯霸业,什么千秋功名都是次要的。我和你伯母身边只有韵儿和匡儿两个孩子,我们如今都老了,叱咤风云争雄天下的心思也不复当年,对我和你伯母来说,只要两个孩子平平安安比什么都强……黄金万两,不如家中糟糠,没钱固然不行,钱太多也未必是好事。咱们周家的钱说不上多,保证你们快快乐乐过一辈子却没有任何问题……”他没有说下去,目光灼灼地盯住傅宸雪。他知道这个未来女婿的智商高得可怕,有些话不需挑明,傅宸雪就会懂得。
果然,傅宸雪问道:“伯父,你希望我留在香港?”
周颙颔首微笑,周匡大喜:“姐夫,你留下来吧,我们一起打天下,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
傅宸雪摇摇头,说道:“伯父,小匡,对不起,香港不太适合我!”
周匡惊讶道:“不适合?姐夫,这怎么可能?香港是亚洲的明珠,是与纽约、伦敦并列的国际性金融大都市……”
没等周匡说完,周颙摆摆手,他明白傅宸雪的意思,不是傅宸雪不爱周韵,不愿为她留下来,而是香港太小,一汪水塘怎么可能养得起一头真龙?他很欣慰,又不免有些惆怅,凭心而论,他很欣赏傅宸雪,真的想把傅宸雪留在香港,留在他的身边。这个年轻人的前途不可限量,留住傅宸雪,就等于留住周家未来的希望。如今看来,这仅仅是一厢情愿的奢望罢了。
傅宸雪岂能看不出周颙眉宇间的失望?他真的不可以留在这里,排除责任和理想,傅大官人的后宫足够大,林半妆,青凰,林浅雪,拓跋倾城……哪个不是人间绝色?为一朵花而放弃整个花园,为一棵树放弃整个森林,这种傻事儿傅大官人肯定不会干!
于叔笑道:“老爷,大小姐这次苏醒,灾厄尽去,苦尽甘来,是主的赐福,也是姑爷的一片诚心感动上天,今天是个好日子,您不是说要好好庆祝吗?咱们是不是得准备一下?”
“哦?”周颙猛地一拍额头,知道这个老管家是想把话题岔开,以免尴尬,于是笑道:“你们看看我这脑子,只顾高兴,竟把这事儿忘得一干二净……宸雪,晚上咱们在家里办个酒会,邀请亲朋好友过来热闹一下,你是主角,必须得参加!”说到这里,他转过头看向周匡,“匡儿,你姐苏醒,你姐夫归来,这是咱们周家的两件大喜事,你务必要办得隆重热闹一些。”
周匡笑道:“爹地,你就放心吧,这事儿我又不是第一次办,绝对是轻车熟路,不过……”说到这里,他又犹疑起来。
周颙问道:“怎么?有难处?”
周匡笑道:“难处倒是没有,关键是姐夫的问题!现在全香港都在寻找姐夫,恨不得挖地三尺把他找出来,晚上咱们办酒会,姐夫又是主角,消息一旦传出去,人山人海的还不把咱们家的门槛儿踩破啊。”
周颙想了想,说道:“这倒是个难题,不过问题归问题,这是你姐夫参加的第一次家宴,不能太低调,你们要严密封锁消息,在周家内外加派人手,绝对不能出现拥堵骚乱事件。”
周匡和于叔点头答应。
傅宸雪又让几个医生进来给周韵仔细检查一遍身体,他当然很清楚周韵的状况,这样做只是为了让周颙夫妇放心。周颙和许婉蓉明白傅宸雪的意思,相视一笑,没有吭声,心里对这个善解人意的女婿更加喜欢。
“威尔斯亲王医院”来“琴苑”负责看护周韵的几个医生,其中也包括一直对傅宸雪不太服气的邢教授,他们之前见傅宸雪和周匡神神秘秘的,都嗤之一鼻。在他们看来,想把周韵唤醒,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傅宸雪治个病又是赶人又是清宅的,简直和江湖中的“神棍”没什么区别。指望这种人创造奇迹,古老头儿要么是烧坏脑子要么是鬼迷心窍。
当于叔要他们给周韵检查身体时,邢教授等人还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