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话说的太难听,特别是竟然还说尹双双早晚要死,尹正最不爱听这句话。
尹正知道赵氏张嘴就没好话,所以在赵氏开口说第一句话的时候,就伸手捂住了尹双双的耳朵,怕尹双双听到难听的话受刺激。
尹双双趴在尹正的怀里,十分想说她耳朵好使的很,就是被捂着耳朵也听见了赵氏那些话。
虽然捂住了女儿的耳朵,尹正还是被赵氏的话气的不轻,脸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就是王氏眼中也在冒火,这是诅咒谁呢。
不等王氏发作,尹正先开口了,“娘的好心还是留给三弟吧,儿子就不劳娘操心了,儿子这辈子就算是死了没人摔瓦送终,也不会要侄子养老。
我给我闺女花钱我愿意,闺女是我自己的孩子,我不疼自己家的孩子,疼别人的孩子,我又不是蠢。
我劝娘日后还是别总打让兄弟们帮扶三弟的主意了,毕竟三弟已经十分不争气了。
在学堂学了这么多年书,连个童生都考不过,真给夫子丢脸,娘要是再这么处处压榨我们兄弟养着三弟一家,早晚三弟会被你养废了。
毕竟爹娘对我这么偏心,日后有一日您二老不在了,我肯定是不会管三弟的,没了,兄弟们供养,看您的宝贝儿子会不会饿死。”
尹正这一番话可把尹老爷子和赵氏给气了个脸色铁青,尹老爷子拿着自己手中的烟袋锅子指着尹正,手不停地哆嗦着骂尹正,“畜牲,畜牲,你就是个小畜牲!”
赵氏更是一拍大腿,直接坐到地上就开始哭天抹泪,“我真是活不成了,你这畜牲诅咒我们死吗,我要去找村长告你忤逆不孝,哎呦我的天娘啊,我可活不成了……”
赵氏连哭带喊拍着大腿唱大戏,尹中拉着想要过来劝赵氏的胡氏看热闹,嘴角还带着一丝嘲讽的笑。
尹中对爹娘的偏心也是不满已久,这会儿看着他娘在那里哭喊着老二不孝顺,心里只觉得好笑又讽刺。
难道以为老二还是小时候那个孝顺孩子,老二从小就是聪明孩子,还会读书,日后说不定是当官的料,结果就因为老三一顿哭,就被爹娘给送去当了学徒。
尹中看的明白,打从爹娘把老二的前程断了的那一天开始,老二对爹娘就没有什么感情了。
赵氏用撒泼打滚这一招拿捏老二也不是第一回了,哪一次有用了,怎么就不长记性。
尹安沉默的站在尹中的身后,依然像个透明人,他从来对家里的事都是不发表意见,永远都沉默着面对父母的偏心和压榨,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果然尹正完全不吃赵氏这一套,直接冷笑了一声,“你要想要去村长面前告我,那你尽管去,看看村长和村子里的人信我还是信娘。”当他这么多年的好名声是白经营的。
尹正说完也不管赵氏的反应,抱着尹双双,拉着王氏直接回了屋子,他怀里还带着给王氏带回来的馅儿饼,再不吃就凉透了,肥肉凉了可就不好吃了。
最重要的是这次赚了这么多钱,也要和王氏说一声,让王氏跟着高兴高兴。
一家三口回到自己的房间里,立刻将之前的不愉快全都抛之脑后,这么多年就靠这种乐观的心情,尹正和王氏才没有在尹老爷子和赵氏越来越过分的偏心下变得愤世嫉俗。
得知自己的女儿竟然赚了足足四百多两银在药包中的金锭子,王氏也是十分开心,不过到是没有高兴的太过失态,兴奋了一会儿很快就平静下来。
可见王氏的心理素质是极好的,要知道四百两银子是多少人半辈子都赚不来的钱,看到这样一笔巨款还能这么快的平静下来,心性必然远超常人。
看到尹正专门拿回来给自己吃的馅饼,王氏只是咬了一口,尝了尝滋味儿,就把馅儿饼分成了三份,让尹双双和尹正跟着一起吃。
“这是给娘吃的,我和爹爹在县城都吃过了,咱们家现在有钱了,要是想吃什么好的可以买点在外面偷着吃,娘不用舍不得吃。”
“难得女儿一片孝心,你就吃了吧,下一次我想个辙,让咱们一家三口一起去趟县城,到时候带你们去县城最大的酒楼,咱也下一顿馆子,吃吃好的。”
王氏笑着摇了摇头,摸了摸尹双双的脑袋,对尹正道:“我不是舍不得吃,只是今儿个你又惹怒了爹和娘,待会吃晚饭的时候肯定没有咱们家的饭了。
这两张馅儿饼虽然吃不饱,但是分吃了好歹能填填肚子,不然就得饿着了,晚上睡觉饿着肚子可睡不着。”
王氏这话刚落,外面就传来一阵饭菜的味道,不香,毕竟这个时候家中都不富裕,做菜也不放油不放调料,连盐都舍不得多放,清汤寡水的饭菜没什么吃头。
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真的让王氏说着了,外面明明开饭了,却没有传来喊他们吃饭的声音。
尹正阴沉着脸推开门,直接去了上房,过了半晌又回来,脸上肌肉紧绷,显然是刚刚去上房闹得很不愉快。
王氏将馅饼往尹正的手里送了送,“行啦,别再黑着个脸了,也不是第一天有这待遇了,犯不着生气。
他们是吃的饱,可咱们还吃肉呢,这馅儿饼香的很,等有机会你带我们娘俩一起去县城,我可一定要好好吃个够。”
尹正拿着手中的馅饼,十分不是滋味儿,他从来不是赚不来钱的人,可从来家里老婆孩子吃顿饱饭都困难,更不要说荤腥了。
每年就过年的时候能吃点肉,可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