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都统大人。”两名军士对任飞烨投以一个安慰的眼神,然后依依不舍地把马车拉了出去。
说起来,他们考校了任飞烨一番,听到那一个个漂亮的名字,早就对这一车烟花好奇了。偏偏都统大人不肯,也是无法,直是心疼又不舍。
任飞烨倒是没什么,仍旧笑得朗然,微微有些同情并打趣地道:“看来你们是看不成了。”
众人早就被任飞烨的爽朗并风趣所折服,又心仪他的品貌,只见他不仅不感到难堪,反而有心情打趣他们,心中更是亲近。正待一团围上来跟任飞烨说话,却被大队长挥着两条手臂撵散了:“都统大人要跟兄长说话,你们捣什么乱?快闪远些,真是不识趣!”
众人纷纷散了,口中仍旧喊道:“兄弟,等你跟都统大人叙旧完,记得来找我们啊!”
身在军营,日日操练,除非大雨大风天气,其余竟是不曾间断过。又一年才五日假,故而这些军士们早就闷坏了,偶然见得一个外面来的人,便忍不住问些外面的趣事。
“一定。”任飞烨只是笑着应了,然后才随着宇文婉儿往军营里头走去。
因着周围的人都被大队长撵散了,而大队长也只是远远跟在后头,故而两人说话倒也不会被别人听见。任道:“阿婉愈发神气了。”
从前的宇文婉儿,极为明艳娇媚,浑身透着一股任性的气息。如今在军营里,日日跟着军士们一起操练,竟慢慢戒了那股骄娇之气,颇有些沉毅了。兼之眼神明亮,颇有威严,更叫人见之倾慕。
宇文婉儿遭到心仪的男子如此夸赞,不由得脸上微微发热,她不着痕迹地偏过去头,说道:“你不怪我辜负了你的一片好意?”
任飞烨笑道:“值得什么?不过是一车烟花而已,家里有的是,什么时候你回京了,我再放给你看。倒是阿婉,如今真正有威仪,我瞧着他们极是服气你呢。”
宇文婉儿被夸得有些脸红,却不好居功,只低头说道:“都是阿瑶教我的。”
原以为任飞烨听了这话,必要口口声声称赞秦羽瑶不已,谁知任飞烨竟然绝口不提,只道:“那也要阿婉聪明灵秀,擅长运作才会如此。换了旁人,哪怕得了金科玉律,也不见得就能够收服这些倔强又骄傲的大老粗们。”
这话实实在在夸到宇文婉儿的心坎里了,不由得心头一热,抬头看向任飞烨。但见他仍然如记忆中一般高大俊逸,往日深棕色的眸子,此刻看起来也格外漆黑,映着点点雪色,明亮无比。
宇文婉儿的心中不由得扑通扑通又开始跳起来,不知不觉,就引着任飞烨走到之前站立的高坡上。两人站定了,望着京城的方向,一时无言。宇文婉儿想了想,问道:“今日是除夕,你怎的没有回家,却跑来这里了?”
任飞烨却低头瞧着她一身银色铠甲,微微皱眉:“阿婉可觉着冷?”口中说着,手中便自去握宇文婉儿的手,果觉一片冰冷,便握在手心里暖起来。
宇文婉儿不意他如此唐突,不由突地红了脸,却不想叫他看见,只是低了头:“你还没答我呢?”
任飞烨又哪里看不见她的羞涩,便低声说道:“阿婉答应我一件事,我便告诉你。”
宇文婉儿好奇抬头:“什么事?”
却只见任飞烨神秘一笑,忽然松了她的手。温暖的掌心不见了,手掌被冷风一吹,很快又变得寒冷起来。宇文婉儿垂下手掌,握了握拳头,眼前却只见任飞烨竟然低头解开了大氅,上前一步,敞开大氅将她兜进怀里裹紧。
“可暖和些了?”任飞烨问道。
宇文婉儿被他兜头一裹,整个人埋入在一个温热的怀抱里,鼻尖所嗅俱是男子气息,不由得心头扑通扑通跳起来。她艰难地咽了咽,才抬起一双清冷的眸子,冷声问道:“你是什么意思?”
他凭什么握她的手,又把她搂紧怀里,做这样亲密的事?若他以兄长自居,宇文婉儿却不稀罕。因而语气冷清,只要他一个清楚的解释。
恰时任飞烨低头,满眼俱是温柔与怜惜:“我喜欢上了一个姑娘,只想同她一起过除夕,又哪里顾得上爹娘?”
“腾”的一下,宇文婉儿的脸上爆红。任飞烨的话,是那样直白,宇文婉儿又聪慧,岂有听不懂的意思?骤然被表白,饶是宇文婉儿本来便期待着,却也不由得十分激动,直是手心都出了汗。
不知是不是心跳太快了,鼻尖嗅着温暖的气息,宇文婉儿竟觉着有些头晕目眩起来。但听任飞烨说道:“上回一别,你踏上马车离去了,徒留我一个人满心疑惑。我辗转反侧,终于是相信了,你便是公主,不是什么‘公猪’。你之所以那样误导我,难道是怕我从此疏远你?”
任飞烨裹紧了宇文婉儿,更把她的脑袋按在胸口,不让冷风吹着她一丝:“倘若你真是骄纵的公主,早就把身份说出来,叫我臣服于你的尊贵身份,一心一意讨好你。可是你没有,反而自称阿婉,与我朋友相交。你是这样认真又善良的女孩子,偏又倔强无比,叫人怎么不心疼?”
宇文婉儿听着这一番似是倾慕的话,咬了咬唇,冷声问道:“你喜欢我善良,可知我并非如你所看到的那样?”
诚然,宇文婉儿对于任飞烨的主动表白,心里是喜欢的。可是她绝不要一丝一毫的糊弄,倘若他喜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