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璟离开客栈后,迅速闪入旁边的巷子里,藏在那儿窥视着客栈,确定没有人跟梢后才向苏州香会那飞驰去……
香会内部严阵以待,吴迪坐于案首,他望着下面跪着的杜宾等人,咬着手指,眼睛无措地张望着,龙溟冉斜倚在柱子上,闭着眼睛,面无表情地单手搭在剑柄上,钱淑芳轻咳一声,向前半步:“杜宾,昨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杜宾声音有些哽咽,他吸了下鼻子,说道:“回禀夫人,昨儿我们将王蝴姐弟二人围住时王虎突然发难逃了出去,赵头儿就差我带领两三个兄弟去追,而他们留下来看守王蝴,所以具体的情况属下也不大清楚。”钱淑芳抚着秀发,眉头皱了起来:“那他们的死因可调查清楚了?”“是,属下仔细翻看过,赵头儿们皆是一针毙命的!”“除此以外可还有什么发现?”“属下当时惊慌,再加上又急于追踪王蝴的下落……”杜宾的声音越来越低,“哦?那你们找到王蝴的下落了?”龙溟冉突然睁开双眸,冷冷地开口问道,“我还以为你睡着了呢?”吴迪眨眨眼睛,笑着问道,这时堂内的人的目光都集聚过来,尤其是杜宾等人,那目光更是愤怒怨怼,吴迪挠了挠脸颊,尴尬地咧了咧嘴,朝杜宾等人点头致歉:“呵呵,不合时宜啊,抱歉,抱歉!”龙溟冉无语地捂头,“属下将临近的街道搜寻了一遍,未曾找到任何痕迹!”“这就麻烦了……”钱淑芳攒紧拳头,望向吴迪,奈何吴迪也只是同她大眼瞪小眼,拿不定任何主意。
这时,龙溟冉突然站直了身子,淡淡地望向门外:“师兄来了。”吴迪歪着头,呆呆地出声:“什么?”门却啪嗒一声打开了,风猎猎,吹得屋内的人微微眯起双眼,门外公子轻甩衣袖,丰神俊逸地立在那儿,风吹拂起他的墨发,柔柔地掩盖住那似雪的肌肤,钱淑芳等人似痴了般,一动不动地凝视着他,哼,门外公子微微冷笑,轻抬双眸,温文尔雅地问道:“看来诸君一定是想好处理方案了吧。”他嘴角笑意暖暖,可眼里却寒如冰霜,钱淑芳等人顿时一凛,噗通跪在地上,嘚嘚索索不敢言语,吴迪瞟了一眼众人,也后知后觉地跪在了地上,龙溟冉见多不怪地撇了撇嘴,走上跟前:“师兄,这就是昨天幸存下来的人,不过案发时他们并不在一处,所以他也知之甚少,只知那些人皆是一针毙命的!”“全部都是?”“嗯!”君子璟的脸色严肃起来,他右手执扇轻点左手,思虑片刻,厉声问道:“现场的打斗痕迹呢?”“回禀殿下,现场并没有任何的打斗痕迹!”“哇,那出手的人好厉害啊!”吴迪睁大眼睛惊呼出声,说完后,才猛地捂住自己的嘴,低下了头,君子璟用折扇挑起他的头,仔细地打量了他两眼:“戒宗吴迪?”“您听过我?”吴迪的眼睛都亮了,像小狗般滴溜溜地看着君子璟,君子璟嘴角不禁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是,如雷贯耳。”吴迪立刻得意地朝龙溟冉挑挑眉,喜笑颜开。
“叶公子到了!”门外传来一阵通传声,不一会儿,一白衣儒雅的男子便踏进了屋内,黑色的泥巴黏在衣角上,显得格外突兀,君子璟却心下一暖,他拍了拍叶熙闻的肩,柔了声音:“一路上辛苦熙闻了。”“为殿下鞠躬尽瘁本是属下的分内。”叶熙闻单膝跪下,毕恭毕敬地说道,君子璟将他扶起来,无可奈何地笑了,“叶公子,什么时候也习惯这般装束了?”龙溟冉打量了叶熙闻一眼,打趣道,叶熙闻微红着脸,连连摇头:“一路上急了些,也就没怎么顾虑仪态了……”原来叶熙闻一向将头发拢束成髻,此刻将如墨的长发随意披散在身后。很奇怪,寻常男子披头散发总免不了带有几分疏狂之意,而他此番却清雅之极,毫无半分散漫之感。看叶熙闻微囧的样子,龙溟冉也不再打趣他,而是一本正经地说起了正事:“叶公子恐也听闻了香会所发生的事了吧?”叶熙闻点点头,望向君子璟:“七七八八,我让凝雪去调查一下最近新来城里的人有哪些!”“嗯!”“你说会不会是灵柩阁那些人做的?”“不,”君子璟摇头,他慢慢地踱着步,“杀他们的人是个用针的高手,而且出手极其之快,这样的人出现在苏州到底是何意呢?”叶熙闻叹气道:“恐怕那王蝴也有可能在这人的手上,也就是他很有可能就是冲着我们天网来的!那凝雪一人岂不是危险?”君子璟的眉头微拧,朝龙溟冉看了一眼,龙溟冉点了点头,翻身越出房屋,叶熙闻责备地捶了自己的左手一下:“哎,我怎么这么糊涂,就让她一人去做这么危险的事!”“现在担心也无济于事了,”君子璟冷静地拍拍他的肩,“以防万一,最近天网的人还是不要过多行动,以免让有心人钻了空子,吴迪,最近你就跟紧熙闻!”“哦!”吴迪点点头,蹦到叶熙闻的身侧站好,“那殿下您呢?”叶熙闻关怀地问道,君子璟望着房门外,微微眯起眼睛:“我?当然是去解决一个必要的事啦!”……
傍晚的时候,君子璟拎着行囊回到了客栈房内,申世豪围了过来:“我还以为你今晚不打算去了呢!”“怎么会,”君子璟微微一笑,“想来这次来的匆忙,我顺便弄回来四套夜行衣。”“真有你的啊!”申世豪拍了下他的肩膀,乐呵呵地接过行囊,木一木六也无精打采地走了进来,木六拎起桌上的茶壶便往嘴里倒了几口,“哎怎么能这么喝呢!”申世豪一把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