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衣推了推一旁歪着脖子已经睡着的银瞳,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问道。
“若说还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就是村子里的家畜死了不少。”
紫衣注意到,当老者说这句话的时候,那双隐藏在褶皱的皮肤下浑浊的眸子中再次被恐惧包裹。
“哦?这些家畜是怎么死的?”
“这——”老人有些犹豫了,他抬头看了看紫衣,又看了看银瞳,抿了抿那干涩的唇,没有继续说下去。
“呵——若是您有事情瞒着我们,那我想我们也不必前去了。这件事情本就是因你儿子的贪心而起,而你现在又不肯对我们交代全部!我看不如让车夫将马车调头回去,我们也万万没有必要去冒这个风险。”
紫衣有些怒了,口气也冰冷了起来。
这个老头,既然来求他们,那就应该信任他们才对,不仅仅对她抱有怀疑的态度,现在更是有事情隐瞒!这种买卖,不做也罢!
心里想着,紫衣就真的起身,想要掀开车帘让车夫将马车赶回去。
“姑娘,我说,我说!”老人见紫衣动了真格,急忙伸出手阻止。
现在,他也实在不知道该去找谁来帮忙了。
紫衣不耐烦的坐回位置上,等待着老者的下文。
“那些家畜也着实死的蹊跷,村里的人比较封闭,自知盗了人家的墓这事情说出去丢脸,便也对这件事都是闭口不谈,若不是我那儿子的行为越来越怪异,我也不会想要出来寻找解决之法。”老者顿了顿,继续说道:“几乎每个晚上,村里都有一户人家会死上一头牛或一头猪,却也不知道这些个家畜是怎么死的,身上也没有伤口!起初,村民怀疑是山上的猛兽下了山,到村子里来,可是渐渐的,大家就都觉得事情不对劲儿了,只是也没有人敢说。村子里的人本就不多,出了事儿以后,就有些人陆陆续续的搬了出去。”
“没有伤口?”紫衣似乎是在反问老者,又似乎是在自言自语。
“恩——一丁点儿的伤口都没有,就那么死了!还有的人怀疑会不会是瘟疫,只是奇怪得很,每日只死一只,按理说瘟疫也不该如此的有规律的。”
“只怕是那山上的东西已经下了山,死些牲畜已经算是他很有良心了。”一直闭着眼睛不说话的银瞳忽然开口。
“这——”
老者没有再说话,紫衣也干脆闭上了眼睛,马车里顿时安静了下来。
快到傍晚的时候,马车才驶入村子,许是村民们探到了些口风,此时竟然都围在村口,向着这里张望。
紫衣与银瞳下了车,看向远处的村民。
夕阳的余光洒在这小村庄里,将远处的那些简陋的屋子镀上一层金红,若不是村子上空的那团灰蒙蒙的雾气,这村子依山傍水的,看样子也分外的静谧祥和。
紫衣没有说话,只是示意老者引路。
老者看了看远处张望的村民,幽幽的叹了口气,低着头带着紫衣几人向着自己的家中走去。
老者的家在村子的中央,看模样倒也不是太破旧,房子似乎刚刚整修过,看起来蛮新的。
大概是用那些玉器换来的钱吧。
紫衣心中暗自猜想。
老者的儿子住在老者家旁,房子比这老者家看起来要更漂亮一些,只是此时这间屋子被大团大团的雾气包裹着,竟然有些看不真切。
“我儿子就将自己关在这房门里。”老者看着门外那丝毫没有动过的饭菜,幽幽的叹了口气:“这几日,他竟是连饭都不吃了。”
“我么进去看看?”紫衣拉了拉银瞳的衣角,对于这种事情,她没有经验。
“不急,我们还是先在这村中住下,看看这牲畜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吧。”银瞳看着这间屋子,微微的皱了皱眉,这团灰气总是给他似成相识的感觉。
心中暗暗祈祷,但愿不要是那个人才好。
紫衣听从银瞳的话,让老者帮忙安排了住处。
说是安排,其实就是住在了这老头的家里。
老头的房内还有一女,正是这女孩儿将自己的屋子让了出来,而她则与老者与老者的老伴儿一同挤一晚。
天色完全的暗了下来,紫衣坐在床[和谐]上,死死的拽着被子,指着银瞳喝道:“你出去睡!”
“拜托我的姑奶奶,我已经跟着你大老远的跑到这么个地方来了,之后还不知道有没有凶险!你就让我好好的睡一晚上不成吗?”
银瞳抽了抽嘴角,若不是他这几日困的厉害,他也不会死皮赖脸的要蹭紫衣的床,要知道,这件事情要是被那个端木薰知道了,怕是他要吃不了兜着走。
“我不管,床是我的,屋子也是我的,你去外面的猪圈睡吧!刚好也可以保护这些小动物!”紫衣嘴角勾起一抹坏笑,手腕倾翻,一道紫光便对着银瞳霹了过去!
银瞳吓了一跳,慌忙拿出折扇来挡,好好的扇子,便被这紫光生生的烧黑了一块儿!
“姑奶奶我出去还不行么?”缩了缩脖子,银瞳哭丧着脸,眼前的这个女人,分明就是要人命啊!“不过,被子你起码得给我吧,我都睡猪圈了,若是感冒了,可就没有人帮你了。”
吸了吸鼻子,银瞳努力装出一副可怜的模样来。
紫衣看了看怀中的被子,又细细的想了想银瞳的话,此时刚刚入春,夜里这空旷的小村子还是很凉的,若是这银瞳真的病了,只怕她自己对一切都还不熟悉,确实身边少了个帮手。
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