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夫人听说,连连叫好。
堂上宾客,见张夫人如此表现,甚为诧异,继而众人皆不信,刘协这酒到底有何好处,遂开口质疑。
老夫人见此,犹豫再三,道:“好吧,好吧,既然如此,便请诸位与我一起分享美酒。”
遂叫侍女将已经打开那一瓶剑南春,为堂上宾客,逐个分酒。
张夫人允准分的,只有那多半瓶,而堂上宾客,有二三十人,如此分来,没人只有小小一口。
然众人喝过,一个个目瞪口呆,再无言语。
张夫人道:“诸位佳客,此酒若何?”
众人连声叹道:“天下竟有如此美酒!当真让人叹为观止啊!”
随之,让人惊叹的一幕发生了。
堂上宾客,除袁熙和仆从之外,其余人等,皆上前讨好刘协,询问是否还有如此美酒相待。
刘协极为随意地笑道:“这就不过是我家寻常饮用之酒,私藏虽然不多,然足够堂上诸位饮用百八十年,没有问题。只是今日前来,为向老夫人祝寿,只有这两瓶随身而已。”
众人退下,多半有失望之意。
刘协送礼,当即让张夫人与堂上众人,态度发生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坐在上首的袁熙,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多少有些挂不住。
便在此时,袁熙身后,一位眼似铜铃、燕颌虎须之人,谈不上前,拔除腰间佩剑,向堂上张老夫人拱手道:“启禀老夫人,某乃袁公子帐下护卫,姓触,名焦,趁此良辰美景,愿舞剑为老夫人寿。”
这触焦乃是袁熙身边之人,既有意献上剑舞,张夫人只得点头允准。
那触焦当即在厅堂正中舞起剑来。
那触焦身材魁梧,膘肥体壮,舞动三尺长剑,虎虎生风,威风凛凛,引得堂上众人连连叫好。
有这一翻舞剑,堂上宾客的注意力再次被那袁熙吸引。
不光如此,到得后半段,触焦长剑,连连向刘协身上招呼,这让刘协当即有种鸿门宴的感觉。
“看来这触焦拔剑舞,定是意在他刘协。”刘协暗想,“若是不给他些教训,袁显奕这小子定不知道他身边史阿的本事。”
刘协遂拱手道:“老夫人,触焦将军,剑舞美妙,行云流水,又步步杀机。伯融身边有随侍史阿,年十四,学剑一年,略有小成,求与触焦将军对舞,增添今日喜乐气氛也。”
张夫人微微皱眉,然见那触焦不怀好意,只得允准道:“如此也好,只是诸位皆我甄府上宾,刀剑无眼,还请仔细。”
“还请老夫人放心,史阿甚有分寸,不会伤了触将军的。”
袁熙听到刘协如此说法,脸色煞白,恨不得用眼睛将刘协瞪死。
那触焦更是暴跳如雷,呵呵笑道:“末座小子,不知从哪里弄到一些猫尿,敢来这里mí_hún甄家主人,搅扰公子好事,甚是可恶。竟还敢如此大言不惭!好好好,这背剑小子既有分寸,那快快上来对舞,我手中宝剑可没有分寸!”
刘协冷笑一声,遂令史阿下场舞剑。
史阿出场,先于场上,向张夫人拱手一揖,又向诸位宾客和袁熙公子和那手中拎着剑、呲牙咧嘴的触焦一揖,又回身向刘协一揖。
刘协点头允准。
噌!
一声轻响,如风行水上,一闪之间,史阿拔剑而出。
触焦环眼圆睁,道:“小子,仔细喽,爷爷的剑可是不长眼睛。”
史阿面无表情,手中长剑竖在面前,只道:“只管攻来便是,我若后退半步,便算我输。”
史阿此言一出,堂上之人,皆哈哈大笑。
方才众人见史阿出手,击退过钱百味,知晓这史阿身上有些功夫。
然,就算他是练武奇才,功夫了得,也不过只有十四岁,胎毛未退,乳臭未干,能有多少功力?
面对触焦此等勇猛凶恶之将,胆敢夸口,绝不后退半步,显然是大话。
正是为此,堂上宾客方才哈哈大笑。
别人笑,刘协可没笑。
他可知道,这史阿作为天下第一剑客王越的高徒,剑法功夫可不是盖的。
虽说史阿身上剑招,比起后世什么武当剑、峨眉剑、太极剑等等,还是略显粗糙些。
然比起当时之人,已经是精妙绝伦,叹为观止了。
不管众人如何发笑,史阿只是竖剑而立。
触焦恼羞成怒,挺剑直刺,招招攻向史阿面门。
当当当当!
高手过招,鹄起兔落,胜负立判。
三招一过,虽说触焦剑招攻击如紧锣密雨,然史阿挥剑格挡之迅捷,更是让人眼花缭乱,目视不清。
触焦之攻击,未能有一招半招挨着史阿。
到得第四招,触焦挥剑攻其下盘。
刘协纵身跃起,一个鹞子翻身,从触焦头顶跃至其后。
和触焦背对着背,两人静静站立,方听得触焦“啊”一声轻叫,再不敢动。
堂上之人,鸦雀无声,似乎都等着二人继续出招对战。
然则许久,触焦依然未有丝毫移动。
史阿缓缓转过身,众人方才看清,原来史阿双脚落地,和触焦背对背站立之时,已经用手中长剑剑柄抵住触焦腰部。
那触焦乃是战场武将,不知道杀过多少人,自然知晓他和史阿武艺差距有多大,遂不好再动。
方才,触焦还是嚣张跋扈的一位战场将军,不过四招,触焦再无言语。
史阿竟手中长剑从触焦腰间拿开,回身一揖,又向张夫人及堂上宾客一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