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一日,刘协召集文臣武将,上朝议政。
尚书令荀彧出班奏道:“启奏陛下,如今天下纷乱,政令不及郡县,群雄各自为政,关东之地,战火纷纷。然自陛下东归以来,除恶贼,扫奸佞,北上西和,万象更新,天下形势,为之一变,朝野上下,尽皆称颂。臣奏,可整顿甲士三十万,陛下居中洛阳,北据河内,南守南阳,居高临下,对关东形成钳形攻势。待时机有变,三路齐出,解生民于水火,救百姓于倒悬,百姓岂有不箪食壶浆以迎王师乎?”
刘协听罢荀彧之论,当真是调高远,当即称善,遂问关东之事,可备细说来。
戏忠大病初愈,刘协着其上殿,准其坐于殿侧,未得受封,不敢多言。
此时刘协问戏忠之见。
戏忠起身拱手,再拜言道:“回禀陛下,关东之事,忠自可备细说之。自曹孟德西进洛阳,意欲劫驾,刘玄德坐守徐州,攻取灵璧;吕奉先暂居小沛,袭取山阳。曹孟德撤兵回归,遂保住兖州东郡,然刘、吕二人,心知唇亡齿寒,相互照应,已成掎角之势。陛下北上西进,无暇东顾,曹孟德趁机欲攻打奉先,夺回山阳、丰县,又恐刘玄德从后支撑,遂用程仲德之计,发书约袁公路,共攻徐州,南北夹击,所得之地,各自归己。袁公路早有吞并徐州之意,心中窃喜,遂用谋士杨大将无中生有之计,大起三军,攻打徐州。刘玄德、关云长出兵迎战,留张翼德守城。不料那张翼德酒后撒泼,痛打吕奉先之丈人曹豹。曹豹痛恨,致书于奉先,二人里应外合,趁夜夺了徐州。刘玄德无家可归,无路可走,只得回转兵马,投靠奉先。奉先遂置玄德于小沛,自己夺了徐州也。曹孟德趁机出兵,夺了山阳、丰县,见奉先、玄德重归旧好,急切之间,难以撼动,遂罢兵自回东郡去也。袁公路于心不甘,又用杨大将之谋,送粟二十万斛,教奉先按兵不动,遂派纪灵为将,雷薄、陈兰为副将,统兵数万,兵临小沛,指名要攻打刘玄德。不想那吕奉先辕门射戟,竟教两家罢兵和解。时至今日,袁公路必心中愤恨,吾料不出数日,必有变故也。”
刘协点头称是。
正在众人纵论袁绍、孙策、刘表、刘璋、张鲁之时,忽斥候到来,呈上关东消息。
小黄门接了,摆于御案之上。
刘协翻开细看,单见那书上所言,竟是袁术派韩胤前往徐州,意欲求取吕布之女为袁术的儿媳妇儿。
刘协暗暗叹道:“哎呀,虽说我到来,引起历史不少变化,然则这些人该出什么计策,好像还是在出,历史的车轮并未因为他的到来,而改变大方向。”
刘协正自暗想,荀彧躬身问道:“陛下沉吟不语,莫非关东有何变故?”
刘协遂示意小黄门,将消息拿于荀彧等人传阅。
戏忠看罢,笑道:“陛下,此乃袁公路疏不间亲之计也。前者,袁公路出兵攻打玄德,奉先辕门射戟解之。今袁、吕二家,若结亲成功,那袁公路必定再起大军,攻打玄德。玄德死期至矣。玄德亡,唇亡齿寒,徐州必然危矣。”
自从来到汉末,刘协早已将三国演义暗中看了数遍,详细了解天下大势之去向,知道袁术、吕布结亲之事,最终是没有成功的。
连吕布帐下的谋士陈宫格局都不够高,没有阻止。
这事儿最后还是由徐州陈登之父陈珪,见吕布进言,方才让吕布追出三十余里,将其女追回的。
只是若是有甚变故,陈珪不能见到吕布,或者不能说服吕布,这事儿岂不玄乎?
刘协寻思到此,遂问:“既然如此,志才先生有何妙计,可以避免吕布、袁术结成亲家?”
戏忠言道:“只需派一能言善辩之士,前往徐州,见到奉先,晓以大义,说以利害,吕奉先必定毁弃婚约也。”
刘协又问:“谁可前往?”
戏忠躬身言道:“臣本当孝犬马之劳,怎奈病体未愈,实在是……”
刘协忙道:“哎,志才先生不必愧疚。先生高才,于朕身边,早晚请教,受益匪浅,岂可劳顿先生亲自出马?”
正言语间,文臣之中,忽有人出班毛遂自荐,道:“启奏陛下,许攸不才,愿往徐州,说服奉先,以绝袁公路之婚约!”
刘协寻思片刻,心知这许攸言胜于行,此去难说能够成功。
不过关东之地,诸侯之间,多有攻伐,一路行去,甚是危险。
刘协身边这些优秀谋士,刘协还当真不舍得让他们去冒这个险。
若是令许攸前往,当赋予其锦囊便可。
遂赋许攸三个锦囊,令其即日东进,前往徐州,说服吕布。
散朝之后,荀彧自来见刘协,进言道:“陛下,许子远贪而无治,若受人贿赂,事必败矣。”
刘协心中亦有担心,遂据实以告道:“朕知道他的德行,所以才给了他三个锦囊,让他知道怎么行动。”
荀彧皱眉寻思,似乎没有猜透锦囊之中,乃何妙计,又不敢动问,犹豫再三,躬身告退。
刘协却道:“文若是不是想知道,那三个锦囊之中,到底是何妙计?”
荀彧讪笑道:“陛下用计,神出鬼没,非荀彧所能揣测,越发不敢动问矣。”
刘协遂道:“其实无他。我知道那徐州城中,有两个极聪明之士,见此事危及徐州安危,断然不会坐视不理。若子远能够说服吕布,自然万事大吉,如若不能,我锦囊妙计,便是让许子远拜求那